注意:
时间线的跳跃和闪回
AT情节
以下开始
=============================
40.
乾掌上捧着《概率学》,双眼透过反光严重的黑框镜,注视不远处静心阅读的手塚:
派系间剑拔弩张,监狱里硝烟弥漫的境况下,他依旧神一般的沉稳冷静。
难怪那么多人会崇拜、信任他,愿意跟随他,听从他,为他拿下别人的命,赔上自己的命。
但他们所见的手塚,就是真正的手塚么?
乾自认发现手塚的缺乏耐性、我行我素、固执己见、简单直接不喜绕弯,不二半开玩笑地讲手塚是个经常走神的有趣男人。
而他们都有一个与其说是不曾言明,确切地讲是不愿正视的共识——
手塚被“责任”压得太沉。
41.
帮派斗争是消耗战,对方屡屡挑衅,手塚多次严令手下不准过线,但手下人早渐渐沉不住气,甚至开始暗地里抱怨手塚。
狱方协助查办杀人案不怎地,这回打压骚乱倒是够狠,双方损耗颇大。
“不二,和他们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提出和解,他们要让狱方与其他帮派得逞,我们没必要奉陪。”
“如果他们还死要面子回绝呢?”
“我们不介意帮忙‘查清’他们三当家的死因,不管有无证据,也不管结果有多少人能信。”
“呵呵。”
42.
旷日持久的争斗总算告停,对方的代价是近乎解散,手塚则因为对方大肆宣扬“手塚主动求和”,使得手下人的不满情绪愈发厉害。
其他帮派渔翁得利,尤其某新兴派系发展迅猛……
“什么?今天又是这破豆子?啧!”
迹部不满地用塑料勺戳着餐盘里无辜的煮黄豆。
“老大你多少吃点吧,这破地方能求什么。”
围坐一圈的犯人满嘴豆子哼啊嗨哟地劝。
翘起二郎腿翻个白眼,迹部拿勺指众人:
“嚼东西的时候少唧歪,喷一桌渣子像什么话,出去以后有女人瞧得上你吗?对吧桦地?”
“USU.”
迹部身边的桦地应完,才又往嘴里送口豆子。
“哎呦老大,你这样的哪怕喷一桌豆渣都有女人排队倒贴好么,我们不妄想啦……”
“行行行随便你们,那本大爷只能帮桦地一个人找女朋友了。”
“诶…………”
“………USU.”
尽管对今日的牢饭不甚满意,迹部也还是勉强吃完,饭后少顷,他高举右手打个响指,起身离开。
同时起身跟着离开的人数虽称不上壮观,但结合这个群体壮大的速度,也足够令其他帮派侧目。
“哼,手下人这么少,才能跟暴发户似的全带着招摇过市。”
43.
监狱,能选的话,没人愿意来这儿,而不愿意来这儿的原因,总是来自墙外。
可能是贫病缠身的父母,可能是深陷毒瘾的兄弟,可能是即将临盆的妻子,可能是辍学街头的臭小鬼。
不论你多么无谓,甚至恨他们,你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你,你不想他们太早地痛苦地走入坟墓,不想他们重蹈你的覆辙毁掉人生。
不论你是否给他们带去太多不幸,你总希望他们过得好一点。
送他们去治病住养老院,把他们塞进戒毒所,让他们有遮风挡雨的窝、足够的食物,从街头斗殴里拉出那个该死的小鬼,丢进全封闭学校……
这些说难也难,你需要钱,需要有点关系,需要有人愿意帮你,因为最难的是:
你在监狱里,而他们在外面。
可这些说不难也不难,只要有个人,他有钱,他在监狱外有点关系,他知道你的窘境,最重要的是:
他愿意帮你。
你可能会对这个人感激不尽,也可能暗自窃喜利用了个冤大头烂好人,但你总会意识到,维持你父母余命的是他,随时能把你兄弟推向白粉针管的是他,能让你妻子重新流落街头饥寒交迫的是他,只要他一通电话,你的臭小鬼会被丢回街头,他可能因为抢劫被捕,可能在械斗里丧命,可能一头扎进白粉针管杀了他自己……
当然,你庆幸他是个说话算话的男人,你总会跟着他的,你欠着他的,至少你最软肋的把柄,在他手里。
“迹部老大,这是我兄弟,他有点儿事想请您帮忙。”
“哦?先讲来听听。”
44.
迹部培植势力为的什么?自保?绰绰有余。对付手塚?正解。
“你德语实在够差。”
迹部语带鄙视地对面前的手塚说。
“但愿这监狱里真只有我们俩懂德语。”
“你留的讯息,德语教授关在这也不一定认得出。”
手塚推了推眼镜,意即——不是夸你。
迹部撇嘴,他并不去确认手塚是否依约独自前来,因为手塚若想带人,自己拦不住,而只要手塚不想让人跟,就没人能跟着他。
“说吧,什么事。”
手塚抱起双臂,这是拒绝的姿态,但也仅算他的习惯动作而已。
迹部似乎习惯性地想双手抄兜,却在光溜溜的牢服裤管上扑了个空,他一摊手,也抱起双臂:
“有人想做掉你。”
“我知道,远比你早。”
“不是犯人。”
“自然。”
“联手?”
“为什么?”
“报仇。”
45.
不二弯弯的眉毛又是一挑。
手塚边读书边“走神”,第七次。
如果自己能有相机,绝对要全部拍下来。
有趣。
46.
“联手?”
“为什么?”
“报仇。”
“我拒绝。”
“为什么?”
“既然你早明白你‘仇人’的身份,那么我与你联手对付他们的后果是什么,你也应该清楚。我不能拿手下兄弟的命和前途冒险。”
“哼,本大爷‘仇人’里可还有你呢。”
“你请便。”
“哟,豁达得好像被利用的不是你帮派的疯子、被陷害的不是你一样。不反击,你跟你的兄弟们都早晚死定,你真信‘息事能宁人’?对方阴得连渣都不算,这你也应该很清楚,远比本大爷早。”
“……”
“别骗你自己手塚国光,你根本不是个乐意‘息事宁人’的家伙。”
47.
手塚嘴角居然翘了!
不二习惯微眯的眼睛霍地瞪大,他为手边没相机扼腕不已。
实在有趣。
48.
迹部的“助人”大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各帮派担心被挖墙脚被安插眼线,纷纷警告手下不准去找迹部,可这绝拦不住。
哪怕上面向手下承诺解决他们的难事,但帮派在监狱外的势力也还是帮派。除非你想继续做些不那么见光的勾当,否则谁愿意让家人朋友再被扯进这圈里。
危机感最强的莫过于手塚派系,迹部(大概)无意拖垮其他帮派,但“仇敌”手塚,一定跑不了。
事情在手塚决定出手之后迎来转机,大家只晓得手塚去找了典狱长,接着的某一天,典狱长宣布——
一个社会慈善团体进驻监狱。
49.
迹部的“生意”几乎被这慈善社团抢光,当然原本不会被抢得如此厉害,因为混进监狱里、在监狱里混久的这帮人,没那么容易轻信非圈子内的对象。
但手塚一面严禁手下去找迹部,一面鼓励他们向这慈善社团求助,如果帮派不能帮他们的话。
有第一个人敢下水,发现不赖,跟着跳的便前赴后继。
毕竟慈善社团彻底中立,谁又愿意被个二世子牢友捏着把柄。
50.
有些东西,没有的时候你想要,拥有之后你想要更多,不得满足你便会眼红,这就是贪婪。
正如原本你得过且过地服刑,自己都活不清楚,还管得了家人亲友在外面怎么地?而得点恩惠帮助感激不尽之后,便想着再得多些,再多些。
再如你引进社会团体帮助犯人,已经攒够政绩出够风头,却又不甘心放过这个控制犯人的绝佳良机,偏要把爪子按进去,抓住的东西多些,再多些。
舔着自己嘴唇的这根舌头,似乎也贪心不足地想撬开齿关往里钻。
“适可而止。”
“可你硬了。”
51.
“得名又得利的事,于这些想往上爬的家伙,跟瘾君子瞧见白粉一样,胃口只有越开越大的份,哼。”
“下一步?”
“你别老逼着本大爷跟你‘表白’行吗?明明你自己也一肚子‘坏水’。”
“我需要把这句话理解为调情么?”
“随你,‘性冷感’。”
52.
监狱的地下世界近来莫名流传起一个“谣言”——有人要暴动。
犯人们眼神闪烁地刺探着犯人们,每个家伙似乎都有独家秘闻,又似乎一无所知。
各个帮派的高层很快被惊动,同样不禁猜忌。
作为监狱里最大势力,手塚的派系无疑更被关注。
“所以,”不二眼望远处,低声问身旁读书的手塚,“会是谁?”
手塚难得地停下阅读,同样望向远处——那些各怀鬼胎的犯人们。
“这不重要。”
不二了然,笑着接下手塚的话:
“重要的是,它已经注定会发生。”
53.
暴动是监狱的最大浩劫,尤其对于狱方而言。事业上正春风得意的典狱长显而易见地焦躁,在他面临升迁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岔子。
于是某些犯人发现,他们没法那么容易地得到驻狱慈善社团的帮助了。
一面咒骂着典狱长,一面被迫当着眼线,一面想向迹部求助却被“上面”禁止……
都他妈一群狗娘养的!!!
54.
骚动表面平息下来,实际却像火上的压力锅内里。
迹部冰蓝的双眼冷冷看着周围的暗潮汹涌。
他身边留下的人虽几经打击已少了不止一半,但这证明留下的人值得他起码的信任。
全监狱都认为,迹部景吾绝不可能参与暴动:他能用各种好处引诱你,前提是你脑子清醒,而不是杀红眼状态,更何况他必求假释,怎么会参与暴动再加一罪弄脏自己的清白记录?
所以,迹部成为这暗潮汹涌中唯一的“安全岛”,尽管想趁机教训他的人摩拳擦掌,可策划暴动的帮派大部分无视他,监狱方面无视他,不愿暴动或希望留条后路的人,则纷纷暗中对迹部做了表示。
“绝无可能参与暴动”的迹部,毫不担心暴动。
只有一个人知道,迹部景吾亲自挖下这个坑,把所有人推下去,自以为可以站在坑边俯视里面的自相残杀,露出仇得以报的满足。
但最先落在坑底的,难道不是挖坑者本人么。
手塚合上手里的《尤利西斯》,丢到一边。
55.
老管家眼里是悲戚,是责难,是深深的心灰意冷。
迹部觉得这不够。
自己该被拖出去狠狠揍一顿,再狠狠毙了。
他害死父亲,又害死母亲,他活该。
56.
“‘少爷’他妈自杀?”
“听说是抑郁症什么的,吞药又割腕,双保险,死得够透哪,啧啧。”
57.
手塚不准备跟迹部说——我早跟你讲过,“多想想你母亲”。
他当初这句话到底多少是聊表好意,多少是别的什么,他虽不如乾计算得那么精准,也大体清楚。
“不要想着阻止暴动,没有用。”
手塚俯视瘫坐在自己脚边的迹部。
“别让你父母白死。”
58.
暴动在不经意间如约而至。
到处是喊杀,到处被打砸,血肉横飞,硝烟四起,犯人们亢奋地狂欢,仿佛明天便是末日。
尽管有人护着,迹部依旧十分狼狈,不论他前期准备得多充分,可面对一群疯子,你又能怎么办?
他对暴动进程丝毫不感兴趣,他只是逃命,不停地逃命。
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地少,最后连桦地都不得不离开他去挡人。
他终于逃进了“秘密基地”
——他和手塚秘密见面的地方,一个隐秘的楼梯间。
59.
迹部用袖管擦掉血迹,额角的伤让他倒抽凉气,干痛的喉咙再吞咽下一口腥甜唾液。
四周漆黑,断电了。
哼。
迹部听见自己笑。
一帮蠢货,搞坏供电跟自杀没两样。
内讧?
远处依稀传来枪声。
噢,被包围的警方掐断的?
还得死多少啊,烦不烦。
60.
门被撞开,迹部触电般跳起。
借着月光看清来人,他才收起差点捅出去的折叠刀——桦地离开前硬塞进他手心。
倒在粗糙水泥地上的是手塚,遍身血迹,左肩貌似脱臼,只能艰难地用右臂将自己挪进来。
迹部看着手塚一点一点挣扎到墙边,才彻底趴下喘气,突然忆起自己和他完全相反的第一次见面:
他神祗般立在逆光处,自己跟狗似的蜷缩在阴影里。
迹部笑了,
抬脚踩上脱臼的肩膀。
61.
沉重的橡木大门被推开,关上,偌大的屋子里回声荡荡。
迹部疲惫地提着自己的晚饭——外卖,穿行过覆盖白布的家具,走上雕花扶栏的楼梯,顺手关掉客厅的水晶吊灯。
他上个月刚为老管家举行葬礼。
他上周刚见过假释官。
他昨天又梦见当年那场暴动。
赢得假释是所有犯人最大的期盼,于迹部也不过是个任务。
每天回到这个曾经温馨热闹如今死寂的家,于迹部是个折磨。
但惟有如此,他才稍得解脱。
62.
手塚坐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翻书。
迹部惊讶地眨眼。
“我可以先吃饭,然后洗澡,接着换药。”
穿着脏衬衫灰裤子的手塚扶了扶眼镜。
63.
顾不得细嚼慢咽的习惯,手塚狼吞虎咽地吃光外卖,迹部庆幸冰箱里还有点面包填巴他自己。
烧掉手塚的衣服鞋袜,迹部叼着面包从衣橱里翻出些低调普通——至少看起来——的穿戴丢进筐。
“你裤子在洗衣机。”
迹部帮手塚换着药,瞥眼手塚遮不住小腿跟的休闲裤。
“嗯,破的地方我自己缝缝就好,你有针线盒么?”
手塚仔细审视已经开始长新肉的伤口,不打算深究两个人的身高问题。
64.
“你打算呆多久?”
“看情况。”
“不怕我告发你?”
“你不会。”
“为什么?”
“我没告你强暴。”
65.
镇压监狱暴动的武装警察一路厮杀,冲进这个满是灰尘与腥味的楼梯间,
他们看见两个犯人,一个把另一个压在墙上,凶狠地操着。
迹部至今告诉自己,当年他强暴重伤的手塚只为复仇,他当年在手塚耳边咬牙切齿所说也是如此。
他知道手塚没信。
当年手塚并没告迹部强暴,使得迹部成为经历暴动的少数“清白人士”之一,不被做任何追究。
迹部当时愤怒极了,但他已不可能拽着手塚的领子质问为什么,他和其他人一起转狱,手塚的刑责变重,可他既然本就是终身监禁不得假释,也没多大差别。
66.
迹部烦躁地盖上医药箱。
“行啊,本大爷在这儿,让你操。”
“这算扯平?”
“我们本可以早点扯平,如果你当年乐意上我的话。”
“我为什么不告你,你想知道么?”
“不想。”
手塚推了推眼镜。
“你煽动起暴动,可承受不起后果,你母亲的死不过让你提早些明白。”
“……”
“你希望自己受惩罚,否则良心不安,但如果你无法保证自己‘无辜’,更无立场鼓动慈善社团告发典狱长操控犯人,并让监狱心理医师承认执行他的命令:向那个犯人灌输杀死你父亲的心理暗示。”
“………闭嘴。”
“你对我施暴,一方面自暴自弃,另一方面,你既会被制裁,又不会与暴乱扯上多少关系,心理能得到些平衡。”
“本大爷叫你闭嘴你没听见吗!!!”
67.
迹部面部朝下被牢牢按进他柔软舒适的大床,他徘徊在窒息的边缘,左肩脱臼的剧痛才让他头脑保持些许清醒。
迹部本能地挣扎,仅仅是本能。
向手塚挥去那一拳之前他的确想到了,手塚即便因越狱逃亡受伤,也依旧是顶尖高手,绝不会让对手占得丝毫便宜。
又一阵剧痛,迹部忍不住叫出声。
左肩接上了,他重新面朝上,大口地吸气,吐气。
他明白手塚不会置他于死地,这太便宜自己。
“你虽然离开监狱,可把自己关得更深。”
耳边模糊地传来某人的低语……
68.
沉重的橡木大门被推开,关上,偌大的屋子里回声荡荡。
迹部提着分量略足的晚饭——外卖,穿行过覆盖白布的家具,走上雕花扶栏的楼梯,顺手关掉客厅的水晶吊灯。
房间是空的,一如往常。
迹部撂下外卖,坐进昨天差点闷死他的舒适大床。
床头柜搁着针线盒,茶几上他留的现金不见了。
相框里父母温和地注视他。
他垂下头,脸埋进掌间。
69.
沉重的橡木大门被推开,关上,偌大的屋子里回声荡荡。
已经和友人吃完晚饭的迹部,穿行过覆盖白布的家具,走上雕花扶栏的楼梯,顺手关掉客厅的水晶吊灯。
午间警方找来,问了他些问题,建议他提高警惕,千万不要关闭防入侵系统之类。
手塚当年虽没告他强暴,但根据二人间的“恩怨过往”,警方也不认为迹部与越狱的手塚之间有什么,反而更倾向于他会被报复。
你们以为他是什么人?“进来”或“出去”,能拦得住“手塚国光”的,唯独“手塚国光”而已。
迹部竟带着点自豪地想。
可不知为何,他又忍不住觉得失落。
70.
迹部到牢里探视桦地,遇见来探视弟弟的不二姐姐由美子。
由美子不是道上的人,知道的却不少。
“据说他是‘一见钟情’呢。”
由美子突然笑眯眯地对迹部说。
莫名地,迹部居然明白由美子话里的“他”不是指不二,“一见钟情”的对象也不是。
“‘那个人’于这座监狱而言太过干净,又太过骄傲,他想看看‘那个人’在这种境遇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由美子把玩着手里的塔罗牌。
“‘那个人’也许变了不少,但最本质的那些东西,不管‘那个人’自己如何认为,并没有变。他看得很清楚。”
愣住的迹部,接过由美子递来的一张牌
——愚者。
“你也该看清你自己,看清你想要的。”
71.
沉重的橡木大门猛地推开砰地关上,偌大屋子里的回声被迹部急促的脚步声盖过。
他把那本刚买来《世界名山写真集》扔上床唰唰翻开,全神贯注地扫过每一页。
72.
“你最好把武器揣回去,啊嗯~”
靠在树上溪钓的那人不太明显地一颤,卸下劲。
林间小鸟叽喳啁啾。
“你的假释怎么办?”
“你难道不该先惊讶本大爷怎么找到你?”
“……你当年把我观察得很仔细。”
“你确定你当年那样不是给本大爷暗示你的退休计划地?”
“下意识在那页停久点而已,你想多了。”
“哼。”
73.
先前的暴动与手塚的离去,让监狱里的势力重新洗牌,不再有帮派独大,各派趋向平衡。
新典狱长颇有手腕,倒也公平。
唯一不高兴的是有望假释的犯人,他们对逃跑的迹部怨声载道——假释审查更严格全托他的“福”!(姑且不论这是不是他们的错觉。)
没对迹部破口大骂的原因么……
驻狱慈善社团最大的一笔经费来源,便是迹部设立的基金。
另外
桦地真有女朋友了,不过不是靠跑没影的迹部,而是假释之后桦地姐姐给介绍的。
不二和乾闲暇之余略有点替手塚担心,尽管手塚终于能卸下重担去过他希望的生活,可……
74.
大山深处传来一阵凶猛的枪声,惊起成群山鸟。
本就简陋的小酒馆离筛子更进一步,架上酒瓶子哗啦哗啦地爆碎。
躲在吧台后的酒馆老板之一拉开暗格抽出柄枪,甩给身边人:
“你又没藏住行踪,自己去解决。”
被甩枪的另一个老板翻白眼:
“长耳朵听听!他们寻仇的对象是你!本大爷可从来没改姓‘手塚’!”
大山深处传来第二阵凶猛枪声,惊鸟盘旋不止。
变成筛子的小酒馆已经彻底报废,持枪暴徒被捆得严严实实,只等村民把他们丢上卡车运到警局塞进监狱。
至于消失不见的酒馆老板,他们可帮村里干不少好事嘞,能是啥多坏的人啊,随他们去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