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比赛结束之後,我们班虽然如愿拿到了最高的名次,不过似乎除了当天在场的我跟游赐宇之外,没有半个人提到「彩带」这一件事。
亏我还在宣布名次後,傻呼呼地问别人有没有彩带可以抛——结果!我事後才知道,彩带那件事那根本就是游赐宇导演出来的一出闹剧!
戏里戏外都这麽爱导,他怎麽不真的去当导演啊?
而直到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左手上的石膏也早拆了下来。
这一个学期我担任的是卫生股长,开学典礼结束後要干部训练。我一直以来都是很守时的人,全校七十几个班级,我是第一个抵达集合现场的人。
然而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卫生股长的干部训练还能够由谁来指导?当然就是体卫组的家伙。
朱毅坐在司令台上,看着他眼前唯一一个准时前来的学生,一脸遗憾:「对不起,你是不是以为来的人会是安宰彦而不是我啊?抱歉让你失望了,来来来,通知单先发给你——不对,等一下,我的通知单呢?!」
「……」我彻底感到荒唐。
「你不会真的连要发给学生的唯一一个资料,都忘了带过来吧?」
朱毅扶着额,大概他自己也没想到他能够糊涂到这种地步,「好像是真的……我应该把那一叠通知单放在体卫组旁的旧保健室,你先帮我过去拿一下,我怕我离开後学生会觉得我放鸟他们。」他将一串钥匙递给了我。
尼马的,好一个天兵。
可是当我来到旧保健室的时候,却发现,被废弃许久、相当於仓库的这里,此刻竟然会有人的动静。
我防范性地点开了整室的灯,接着,在室内通明的下一瞬,我立刻就发现了最角落那一处被帘子遮蔽的地方,有一对正在交叠的剪影。
竟然有情侣在这里偷欢!
天啊,虽然说是废弃的保健室,但隔壁就是办公室耶?就算体卫组的老师现在都还没归位,但他们哪来的胆子啊?
而且开学第一天的行程那麽赶,干部训练也就这半个小时而已,如果半个小时就能解决的话,那麽那个男同学也太没用了吧……咳。
「有人?」
我原先以为只是高中生想图一把在校内偷嚐禁果的欢快,然而,此刻传来的却是中年男子混浊的沉音。
我忽地一愣,理智提醒我要跑,但直觉告诉我我倘若就这麽走了,里头那个女孩就会——
「救我!」帘子里的女孩试图挣扎,而男子明明分神顾虑到了我的出现,却还是有力地将女孩紧紧架住,「拜托快!……唔……你的手快给我放开!」
我就算不用听她的呼叫声,光看她愈发挣扎的动作也绝对知道这百分之百不会是两厢情愿的关系。
我本来想对她喊说,我会马上去叫其他老师来——虽然近在隔壁的体卫组,老师全部都去负责干部训练了,但行政大楼按照我的脚程,肯定也用不到多少时间,我很快就可以回来救她了。
然而,而我还来不及帮忙求救,那名男子却忽然扯开了帘子,被他那双手抓住的部分甚至有几许布料脱落。
他大步跨向我,用舌头舔唇一圈,扯住了我的衣领,硬是在猥琐的话中糁了几分自以为的柔和温婉:「两年了……距离我上次看到你,两年了……我千千万万没有想到,有天你会亲自送上门来……」
在看见他那张令人作呕、害我做了无数次噩梦的脸庞以後,我一瞬间忆起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