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傭兵小姐惹不起 — 『貳陸』 - 尋找下一個女人

里丝依循住址顺序,一路从中央山上跑到山脚,好不容易来到有人烟居住的地方时,她赶紧询问路人这间名为密诺斯的赌场是位於何处。

密诺斯在隆纳西经营多年,地点虽然是不难找到,可,就算里丝找到了,也是觉得麻烦棘手。

原来密诺斯是一间规模不小的地方赌馆,为了管理与守护巨大的出入金额,因此从门口开始数来,光凭走道就至少有十几双眼睛在戒备,并且人人手中都握有兵器。

里丝想了想,要是干翻一条街的人,这引起的骚动可能不小而且会花上一些时间,万一惹来众怒,那法罗米的处境恐怕更危险。

再说了,她目前仍然不敢确定法罗米是否人就在里头,要是打草惊蛇最後扑了一场空,她也别想在隆纳西好生度日。

然而这个疑虑很快就被里丝自己否定掉。

这个夜晚非常严肃安静,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听的仔细,直到耳边传入一阵熟悉的惨叫声,里丝才赫然发觉到这是法罗米对外的求救,逼的她心中那股犹豫不决瞬间飞散湮灭。

会叫的这麽惨,一定是准备出大事了。

里丝一眼就瞧见事发地点在一间不起眼的仓库里,她加快行动遁入警戒区域,隐身草丛堆里缓行降低移动音量。

仓库门口还留有两个人力把风,里丝人就埋伏此地,张望四周寻求能协助自己的物品,等确定采用之後,她声东击西拿起地上一块石头抛到远处储水的水缸边缘,将陶制的缸边敲破一个大洞流出阵阵水声,果然成功将人吸引到附近查看,调虎离山的她抓紧时机趁势闯入门内。

谁知一进门,门口恰好站着一位应门的武装男人,尽责的他当场发现里丝悄悄潜入,连忙拿起巨斧阻止她继续前进。

看这男的身形还有身上的装备,心想他应该也是佣兵之一,看着对方举起自己的斧头预备捉拿她,基於防备心理,里丝也掏出自己的武器迎向必须作战的对决。

男人块头比她多出三四倍,里丝倒抽一口气,心想真不晓得他是灌了哪个品牌的营养品,怎麽就是有办法吃成跟猪一样的尺寸。

但这也不算威胁,里丝在凯米希罗时,可是有帮猎户杀过熊与虎的交易记录。

区区一个人类,在她历经百战的眼里犹如应付兔子一般轻松呀!

里丝此时想起今天早上艾狄莉的攻击招式,发觉到其实也不用每次都用手来打人,说来她的腿力也是不输马的呢。

当敌人一斧蛮攻落下时,里丝发挥灵活的侧身避开攻击,斧力因为错失目标又无法即时收回,因此在重力的选择下,只能将地面砍出一条大裂线来罢休这回的攻击。

「滚!」

里丝一脚抬起,狠狠踢向此人的腹部,力量诡异至极且疾速惊人,瞬间使对方笨重的身子来不及闪躲的中伤肉体,同时在刹那间感觉到有脏器破裂在自己体内,一口血反扑喉咙逼迫吐出恶心。

她的脚力不只如此等级,一脚结束之後,紧接着又是给与更出力的一脚,这一回可比上次还要加重许多能量,完全不留活命的机会。

男佣兵因为重伤导致脑中迷失方向感,他一时被没站稳就马上遭受第二波攻击,脚底瞬间离开地面整个人被踢飞撞上墙壁击破一个大洞,人也卡在石墙中间昏死过去。

这间仓库有两个区,过了一片墙,就是来到法罗米受审的房间,现在也不必开门了,因为里丝凭藉外力直接打通两个空间。

在目睹自己的弟弟被一个老头跟一个佣兵绑在墙面,手里还握有伤害他的工具时,里丝心感意外的皱眉,为何那个年轻的佣兵要靠法罗米这麽接近,并且小心翼翼的抚摸他的脸呢?

这里烛光昏暗,三个男人鬼鬼祟祟,莫非?

「性虐待?」

「靠北!你有病啊!都什麽时候还在瞎扯蛋!」

法罗米直火炮轰,要里丝快点动手干掉眼前这两个谋财害命的贼人。

「瓦克夫!杀了她!」

见到已经折损一枚战将,赌场老板不甘示弱的命令手下佣兵尽快了结擅闯入门的臭婊子,就是这个女人,害他毁约信誉赔了一百万耶法,千错万错都是这两个异乡人的错!

这位瓦克夫也不是弱者,他与里丝一样都是参与第三等比赛的圣剑佣兵,他们不知道的是,瓦克夫是继里丝之後,第二个获得优胜的选手。

他获胜的关键,就是让迟迟不肯投降的对手,当场头身分离。

瓦克夫见到里丝这副德性,内心莫名产生一股脾气,他厌恶里丝,他无法原谅里丝侮辱了圣战。

「是你,用鄙贱丢脸的手段,抢了我第一名首胜的声誉,让我们一心敬畏景仰的战役蒙羞,连带其他佣兵成为人民的笑话,不正经,不尊重严肃传统的家伙,我饶不了你。」

「啊,我也认出你了。」

里丝不认识瓦克夫这位佣兵,不过在她退场之前,有路过他们决斗的竞台,走着走着一颗刚被砍下的头就滚到里丝的脚边,记得她还很好心的把头踢回去场内还给瓦克夫。

余光之中,她注意到瓦克夫的脸,但没放太多在心上。

想不到这麽快就又见面了,只是这点人情那麽快就忘啦?真是忘恩负义又没血没泪的男人。

「就让我看看,你够不够格领取这一项殊荣!」

「说的好!瓦克夫!杀了她!杀了她!」

这要是在有空闲的平时,里丝一般是不会拒绝同行的过招邀请,只是这一刻她弟弟的命还被他人捏在手上,钱看来也没拿到,而且芙妮菲还在失落之神着急等待两人的安危,说实话,她真没兴致逗留太久。

「钱我们不要了,你们放过我弟弟,行吗?」

「放过?哈哈哈,这小子讲了一堆垃圾话把我搞的很不爽,我挑明吧,钱打从一开始我就不可能会给你们,现在你一个人傻傻的来自投罗网,还敢奢望饶命?瓦克夫!别让我一直提醒你!」

蛤?

什麽叫做打从一开始就不会给钱?

所以,现在是在耍令祖嬷吗?

「.......。」

一瞬间,里丝爆火了,她嘴边用力的咬牙切齿瞪着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龟孙。

种种问题一涌而上,闹的里丝整个人脑袋很烦躁,瓦克夫跟老家伙的挑衅来的很不是时候,恰恰好赶上火气,让一个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佣兵顺理成章迁怒到他们头上。

忽然间,她丢弃自己的刀,两眼平静的看着瓦克夫的脸,里丝此刻没有一丝情绪,只是默默的摩拳擦掌,似乎正处於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为何不拿刀?」

「我想要一拳,一拳的,用自己的双手,享受把人打烂的快感。」

盛怒之下的里丝需要沉浸在血液里,打算用最原始的手段让对方知道何谓天与地的差异。

欺骗,掳人,无知,傲慢,自大,这些通通都是里丝动手的理由,既然有肉垫主动上门那她说什麽也要好好的招待一番,才不枉费人家想讨打的期望。

她一改先前的冷静策略,反过来奔向瓦克夫面前,伸出她的右手,施展出迅雷不及掩耳的手劲攻击瓦克夫。

法罗米首次见到佣兵里丝的另一种作战方式,空拳迎战的她将速度敏捷发挥到比举刀更高效率的境界,她的拳术飞快,肉眼若不专注会很难看清是下手何方。

每一拳皆是如雷快狠,如火猛烈,如蛇灵巧,招招稳扎稳打入肉十分,更恐怖的是,里丝的拳头始终专挑瓦克夫的关节骨骼与筋骨敏感之点,看似乱拳疯狂,但却是早已经过计画的慎选出击。

起初,瓦克夫还能以大刀还击,企图不让里丝靠的太近,但奇怪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不论他怎麽出招,以超高速移动的里丝都能提前算准他挥下的瞬间,不仅躲的过攻势,甚至能反拳打向他的刀刃的背面。

瓦克夫的刀柄有好几次都差点握不牢的快要喷飞,里丝拳脚甚快,瓦克夫像是在跟一道光影战斗,每当目光瞄准一落,又立即消失眼前扑空,再反应过来时,就是被里丝的重击唤醒。

她不是人.....。

佣兵瓦克夫第一次遇上如鬼神降临的对手,心中缓缓升起从未有过的胆颤心惊,他能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在这女人的手中,一股想逃的意念,瞬间觉醒瓦可夫畏敌的心志。

就在这一刻分心的当下,他的武器被里丝打的飞远,整个人抵挡不住拳力的重重倒在地上,心里想的和眼里看到的,都是里丝一人的身影。

女佣兵染血的拳头可不会同情弱者,她一拳,一拳,接着再一拳的不断朝瓦克夫脸上猛攻而下,那阵阵骨碎的声音让现场的其余两人听的是害怕至极,尤其是赌场老板,他知道自己败了,急忙想要逃离现场,但她不可能让他得意。

里丝手一抛,将瓦克夫的面目全非的屍首丢向企图逃走的老头。

这突然被一个人强压上身,害得老板一时无法承受重量的跌倒在地,但双手依旧不放弃的想要推开瓦克夫的笨重。

「啊啊啊啊啊!」

赌场老板这一推,直接面对死人的惊吓可不小,毕竟瓦克夫的脸已经完全被里丝打的血肉模糊,鼻梁眼球什麽的应该都已经被强制移位了。

里丝拿起瓦克夫的兵器,从容的走到他身边,她看着吓到傻疯的老家伙,於是一手抓住这位罪恶源头的发丝,一刀抹滑脖间,就此结束所有人的恩恩怨怨。

「......。」

这是第几次看见有人死在眼下呢?

法罗米发现自己好像也已经渐渐习惯里丝在他面前杀人了。

原本他看见死人都会有想吐的慾望,不过从这一次开始,他竟自然而然的麻痹起这样的反胃冲动,整个人完全不痛不痒,只是多添一份叹息而已。

虽然每看一次就怕一次,可,这又能如何,毕竟里丝会选择杀人的原因,每次都是因为对方想要杀她,肉弱强食,这世道怨不得谁。

他可能被传染了吧,管他的,自己能活下来比较重要。

「里丝,你要不要紧?」

「......。」

法罗米看着里丝连喘好几口大气的释放激动过甚的肉体压力,等缓过精神後,才转身过来替法罗米解开锁链。

「我们快走吧。」

「等等。」

「?」

太可惜呀!怎能就这麽走了?他法罗米大爷既然拿不回一百万,那起码翻一翻有钱死人的口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财富也说不定。

「里丝,帮我拔掉老头身上的金链跟宝石戒指,算是给我们抵债。」

法罗米不怕死人了,但他依旧没那个勇气去触碰死人的身体,只好出一只嘴要里丝帮他的忙。

「什麽呀?」

「快啦!」

这小子也真是够会惹麻烦的,人命关天还继续逗留在这。

里丝不想吵架,於是乖乖听话弯下腰拔除法罗米所需的物品,怎麽说这里有两成也算她的,就当是替自己干活吧。

「那位佣兵也顺便搜一搜。」

「你也太贪心了!」

「几张钞票也好,反正死人也用不到这些钱啦。」

「你就不怕哪日招天谴。」

「我不怕,我有你陪着我呢。」

里丝回头一瞪,扔了几块金子珠宝给法罗米过目,她推开赌场老板後,紧接着翻找瓦克夫的身子,但这一找,竟然出现一个大大的奇蹟。

「噎!?」

不仅里丝傻眼,就连站在她身後的法罗米也是惊讶的收不回下巴。

为何?

「里?里丝?他身上为何会有花名册!?」

「干,这我怎知道!?」

人都死了才发现这个要命的东西,早知道就别下手的太快,现在找谁问去呀?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身为男佣兵的瓦克夫,怎会拥有跟恰尔和芙妮菲一样的牛皮纸?

里丝心凉的摊开皮纸想欲知详情。

「索利罗山,坎德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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