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一记左勾拳!看我一记右勾拳!通通打飞你们的小菊花!什麽葛罗多克,什麽擂台之王,吹牛皮,吃我爷爷的大便吧!哈哈哈哈哈。」
同一天当晚,法罗米人爽精神好,灌了几口庆祝的葡萄酒後,开始得意忘形的在顶楼天台上挥舞自己的小拳头。
没别的事,就是假装学学里丝揍人的快感。
「法罗米呀法罗米,你这三句不离吃屎的习惯何时才改的过来呀?」
里丝目前不敢沾酒,她喝的是香草茶,一身慵懒的躺在地毯上仰望岛屿的星星,顺便盯着法罗米耍猴戏给她看。
「姊!我为你开心呀!你看,到隆纳西的船票已经送来了,现在只要找到人,交还那本册子,那我们对开妓院的老头也有交代啦!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个,法罗米,你现在可真把我当姊姊的身分在喊了。」
「我们如今是同条船上的人了,称呼亲密一点那是自然。」
「你过来。」
「怎?」
法罗米听话,走到里丝的跟前,这人还没问是什麽原由,脸皮倒是先被一股手指蛮力拉到地面上,疼的法罗米直呼大叫。
一言不和就动手,果然霸气。
「啊啊啊啊啊啊!姊!姊!我疼我疼!」
「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楣才会遇上你这个冤亲债主,明明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只差一分钟出生,为啥我还得被你这油条喊声姊姊?」
「早一分钟也是早呀,你就认了这称呼,收了我这异父异母的可爱弟弟吧!」
「别人家的弟弟是天真可爱,你道行就高?才认识第七天就学会算计我,我有说要认你做弟弟吗?」
什麽?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不!这不可能!我明明这麽无害又惹人爱。
「里丝姊姊你说这话真让我感到心痛。」
「啊,真想看见你痛死的样子。」
是的。
法罗米跟里丝,血缘上根本不是亲姊弟,不是结拜关系,彼此亲戚也互不认识。
真要说的话,反倒像是利益合作的夥伴关系。
现在的里丝对於法罗米而言,可是肥鱼中的大肥鱼,只要与此人攀上不离,那他就有享受不完的吃喝玩乐。
以一个买卖成性又擅於话术的江湖骗子来说,里丝拥有一身武艺却不懂发挥专长拓展商机,那对法罗米追求名利财富的心思可是遗憾中的遗憾。
他得牢牢抓住她,利用她做一回又一回的生意,凭藉佣兵赛和委托案件来捞取一大票好处。
种种一切必须回归到七天前的一件事情上来开始叙述两人的相遇。
那是一个没风没雨只有男男女女欢音交加的日子。
异乡人法罗米正在逃避诈欺罪,从数十里海外的群岛独自乘坐小舟船,双手滑桨整整三天三夜来到凯米希罗这块陌生的土地。
靠岸的他又累又渴又饿,全身上下只剩一颗苹果做为所有家当,再吃完苹果之後,他还是感觉饥饿,一无所有的他,寻着人群游走在喧闹的市集之中,想趁着人来人往的当下再偷几样粮食。
此时法罗米眼观四方,发现杂货摊的桌子放有一件包裹,里头飘散出面包的香气,饿昏头的他想都没想仔细就顺手摸走了。
得逞的他绕过几条巷子避开人潮,最终躲在凯米希罗神殿内的偏僻水池旁,他饮下几口水先润润喉,然後赶紧打开包裹享用得来不易食物。
「.......这是什麽?」
法罗米开启的包裹除了有水果与烤面包,还有一卷莫名的牛皮纸。
这可不是能吃的东西呀,法罗米随手一丢扔到草丛堆里,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管他大口大口吃着粮食。
总算是饱餐一顿了,心安理得的法罗米祭完五脏庙後满足的摸摸肚皮,这几天下来的奔波让他一个放松精神便倒头就睡在石椅上。
这睡眠时间不长,大约十分钟就被叫醒了。
法罗米在半睡半醒间总觉得脸上被搔痒,他不耐烦的一直用手拨开,换个姿势再睡。
「喂,再不醒来,你就要死罗。」
?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哪怕是听见梦话也想一探究竟。
法罗米睡眼惺忪缓缓睁开眼,还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他是谁,却不想先意外看见一把长刀已经搁在双眼之前,持刀的人准备要劈开他的脑袋。
「我干!?」
胆小的法罗米被眼前这刺激景象吓的差点喷屎,他爆出一年份的冷汗直流快起身逃难,但性子一急忘记身在何处,竟然硬生生从石椅上摔到在地,跌的他腰疼不已。
「啊啊啊!好痛!好痛!我要死了!」
「白痴,这高度摔不死人的,少在那边靠腰。」
虽说是实话,但也惹得法罗米有些难堪,倒卧在地的他对上凶手的眼睛,意外发现是个女人。
「臭婊子你谁呀!有病是不是?我哪里招惹到你?」
「你马,敢骂我是臭婊子?偷我东西还跑到这麽远的地方,耽误我送件给客户的时间,信不信我现在就砍死你!」
这可不妙,法罗米见她身上有武装,还带着一把大刀,这女人肯定是佣兵角色,他一介小生可得罪不起呀。
他吞下一口水,转转脑筋想要含糊话题焦点。
「你?你说?我偷你东西?」
「你在杂货摊桌上摸走的可是我的急件,我看见你的脸了,想不到你还挺会逃的,快交出来!我没时间跟你瞎扯蛋!」
「不就是几块面包跟水果?这算什麽急件?」
「你瞎呀!那是我的午餐,里面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什麽东西?」
没放在心眼上的事如果没被提醒,法罗米的记忆等同於金鱼脑。
「牛皮纸,是牛皮纸,交出来!」
等等。
好像真有什麽印象浮上脑子了。
「啊,你这麽说,我想起来真有一卷牛皮纸放在里面。」
「东西呢?」
「扔在草丛里,应该是那边的草丛。」
法罗米手指某个方位,但指头下一秒却被女子用力拍打,这力道有劲又疼了他一次。
他不懂,为何这个女人的力气怎那麽大,瞧她明明只是轻轻一拍,可他承受的威力竟然像是被雷打到一般夸张。
「去找出来给我!快!」
「是,是,大姊您请稍等。」
卒仔上身的法罗米被一个女人以压倒性的战力给镇压住,为求保命的他只能遵从使唤,将整个人塞入蚊虫土泥一堆的长草杂堆,双手翻来折去的寻找,这副模样实在狼狈。
幸亏没折腾太久,很快就发现牛皮纸的踪迹,他缓缓走出草丛,得意的交付给女子。
「给。」
「走吧。」
「去哪?」
「跟我走一趟,我要你当面亲口向对方赔罪,若不是你偷走我的东西,我会耽误这麽多时间?」
「什麽!?」
「还敢犹豫?」
女佣兵耐性磨光了,她又将大刀搁在法罗米的脖子上,这使法罗米心怀欲哭无泪碰上这种衰事。
「呜呜呜,我去,我跟你去,别杀我。」
法罗米才刚从一群搜查兵的眼里逃脱出关海境,没料到现在又被另一个佣兵掌握其中失去自由,这天道对他来说实在不公平。
女佣兵领他上马,两人快马加鞭赶路,路程大约几十分钟,总算是落脚在一座大宅面前。
法罗米闻到阵阵的香粉味道,这难得的好闻气味使他顿时心情舒服,又瞧这里装潢华丽且布置情趣,许多身戴富贵衣饰的男人穿梭屋里屋外在和抚媚女人打情骂俏。
他随着女佣兵进门,沿途见到满桌的烤肉与美酒,以及满园的戏水泳池和鲜花布景,更有乐队伫留其中为群众助兴伴唱美丽的诗歌。
而在最大水池的中央,数十个美艳女子随着旋律摇摆起舞。
这些跳舞的女人故意将葡萄酒倒在自己的身上任其流过,想藉由自己曼妙的身体曲线,透过葡萄酒滑落的紫红线条,为这些男子带来视觉上的遐想飨宴。
这般风姿诱人的慾望景色可是连神都会流连忘返,更别提法罗米这位少年了,他是心甘情愿忘魂在花花世界的诱惑里。
难道说?
「这里该不会是,妓院?」
「啊,是妓院没错。」
佣兵很诚实,她直白的讲了。
「哇哇哇!太酷了吧,我居然没付一块钱就能来到妓院,划算,只能看看也是划算。」
「加油,说不定你可以待在这里。」
「怎说?」
「你让老板等这麽久,不用做点白工干活来还债?我听说这里也是有招募男妓,你想试试新世界吗?」
「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屁股怕痛。」
法罗米屁股夹紧,急忙跟上佣兵的脚步,深怕跟这里的男宾客对上眼被误会是来卖菊花的。
「我们到了。」
佣兵来到一间较为偏僻的门前,用手敲了敲门,里头应了声,两人便推开门进入。
只见看到一位体型肥大,笑脸满盈,身穿华服并且十根手指戴满金银珠宝戒指的秃头老,任谁一瞧就明白此人有股鱼肉乡民的浓厚铜臭味。
「怎去这麽久?我新的花名册带来了吗?」
花名册?
「带来了,乾爹。」
乾爹!?
这是什麽神展开?
法罗米听见女佣兵竟然喊这肥老一声乾爹,莫非这两人关系不简单?这这这.....?
「很好,先拿过来吧,还有他是谁?」
佣兵听话向前递上牛皮纸,顺道瞧看法罗米一眼仔细,似乎盘算如何解决这只待宰羔羊。
总之法罗米的身子抖个不停,深怕自己会死在这间屋内,毕竟这里是属於酒气财色的风化场所,关起门来背地里做的事就不相信会有多光明磊落。
「.....他是我朋友,路上恰好遇到,还是个在室货,带他来开开眼界。」
?
朋友?
喂!你又知道我还是在室?
「是吗?那好,替我招待一下你这位朋友,啊,对了,你女人莎瑞蒂出游回来了,在阳台等你很久,快去陪陪她吧。」
女佣兵的女人!?
这复杂关系让法罗米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听着听着也是醉了。
「太好了,那乾爹我就先离开罗。」
「去吧,玩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