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手里拿着枪闯进。「这里有埋伏,快走!」
他带着她起身,出了门往右拐,直往走廊尽头奔去,看似没路的底端右边竟藏着一条小道,推开门是一路蜿蜒向下的阶梯,他们快速奔下楼,老谢随後也跟了上来。混乱交错的脚步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後面没人跟着,于近陵清楚这类暗杀行动不会做得太明显,对方还有同夥,正在某处窥探伺机等候着,他们必须离开这里,以免再让对方有机可趁。
他跟谢叔都临危不乱,踩了两层阶梯撑着扶手就一翻身到下层楼去,麦小铃脚踩高鞋身着旗袍,自然不能像他们一样动作自如,脚步受限只能尽力加快步伐跟上他的速度。
呼吸也是,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忍不住大口喘着气,楼梯间回荡着她的喘息声,他们却丝毫脸不红气不喘。
老谢一转眼已经在他们前头,他打开小门伸长脖子看了看,打了声响亮的口哨,一辆车子由远驶近。
于近陵踏上一楼地板,回头朝她伸出手。「来!」
她伸长手放入他掌中,撩起旗袍一口气跳下三阶的距离,在落地的那瞬间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肩头,阻缓了她的摔跤。
外头是饭店後门小俓,一辆车子就停在後门门口,谢叔坐上副驾驶座,她被推进後座,于近陵
随後坐了进来。
「开车!挑小路走,多绕几圈。」後座与前座中间隔着布帘,老谢指示的声音传来。
手指拉开遮住车窗视线的黑布一小角,于近陵眼神锐利地扫描,身边却一直有人靠上来,乱了他的心思,他回头发现她泫然欲泣,一脸担忧。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刚刚她摸上了他的肩头一片湿润,现在一看之下她的手掌全是血!是他的肩膀,他一定受伤了!
她挨近想脱下他的外套检查伤势,车子一个颠簸她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到他身上,他眉头一皱。
「对不起,我是不是弄痛你了,我不是故意的……」麦小铃放轻手劲,还是不放弃想查看伤势。
他抬手想格开她的身子,拒绝的话却怎麽也说不出,反倒让她趁这个手势脱下他的一边外套,白色衬衫下已是一大片鲜红血渍。
「怎麽会这麽严重?」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望着这片血迹就可以想见伤口有多重。「我们去医院好吗?你必须接受治疗……」她哭得鼻头双眼通红,说话因情绪激动像含在口中的呢喃,模样好生怜惜。
「只是小伤,不碍事。」
「可是我担心……这血再流下去会死人的……」
于近陵垂眸看着哭得梨花带泪的脸庞,想起当年笑意盈盈,捧着双颊蹲在他面前的小女孩,不管是哪个情绪的容颜,都让他钢铁般的伪装融化,难以抗拒。
「真担心我?」
「当然担心。」车内有简单的医疗品吗?还是纱布也行,他必须止血。她转而四处搜寻,在後座翻来翻去。
「你来治疗我就好了。」
「嗯?怎麽治疗……」麦小铃回头,来不及坐正,他立刻欺了上来,几乎是压在她身上。
他离她很近,气息都吐在她脸上,她闻到淡淡的菸草跟茶叶香味。
「你就是我的药,你说要怎麽治疗?」
男人眼底闪过一道火星,低哑的嗓音饱含浓烈的渴望,麦小铃愣愣睁着大眼,不知所措,而他肩头上的血滴到了她的旗袍上。
她红着眼,样子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于近陵邪气一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起身子回到原座,不忍再欺弄。他没料到的是她竟起身靠近,在他讶异的目光下,低头吻上了他的伤口,就像十多年前他们初遇的那天,她捧着他又黑又脏的脸,用双手为他取暖。
巍颤颤抬起头,浓黑的睫毛抖动着,就算伤口隔着衣服,着妆的红唇依旧染上了水亮的鲜血,鼻头跟下巴都是,像是只啃食猎物的小豹子,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样……可以吗?」小心翼翼问出,声音细若蚊蚋,等到意识自己做出什麽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气息舖天盖地袭了过来,全都注入了她的口中。她被吻得昏天黑地,差点窒息。
麦小铃试着回应。
于近陵像是受到鼓舞般地大力吸吮,伸舌探入她口中,她却对这如火的情切有点受惊,承受不了这麽多的炙情热意,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想要闪躲。
「别逃。」自此之後,他不准她再逃他逃成习惯。
他与她的唇舌交缠不放,舔掉她沾上的他的血之外也把她的唇咬得红肿,头上华丽的发饰掉了几支,在这旖旎的车内氛围中有种凌乱诱人的美感。
一只手在身下探入高衩的旗袍边,沿着滑嫩的肌肤往腿根处摸去。
「别……」好不容易找到空档喘气,她压住他不安分的手。
被她拉回了一丝清明,于近陵停下动作,转而埋进她的发间,神色懊悔。他一向克制过人,清心寡求,但遇上她总是失控,看来改天要练练打禅了。
抬头对上她的眼,她却笑了出来,伸手捧住他的下巴,拇指拭去了他唇上的艳红。「唇膏都让你给吃了!」
这是她对他的笑,从小别过後第一次的笑。方才的懊悔都抛到脑後,她又轻松击溃了他的防线,让他情不自禁地再缠上那朵镶在嘴边的美丽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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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都能风流,不愧是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