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要经过大脑,麦小姐。」松开手,冰冷的指尖转而轻抚过她胸下的伤口,引来她一阵哆嗦,神智瞬间清醒。
麦小铃瞪着他,心中警铃大响。「你想做什麽……」
衣上头两颗钮扣已经掉落,衣襟大开,挂在脖子上的金链子连同牡丹扣闪闪发亮,佐藤田看了嫌刺眼,扯下就往角落丢。
「若是以前,我会立刻让说这种话的人去见阎王爷,不过你不会,因为我正好很喜欢你。」他的脸越探越近,最後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在说话,游移的手最後抚上方才被他掐得红肿的颈子,温柔搓揉。
「放开,离我远一点!」奋力扭动身子挣扎,她手腕很痛,血不停在流,但她的心更痛,为什麽她要忍受这种糟蹋,为什麽这个时代这麽悲哀……
出乎意料地,他放开她,往後退了一步。
麦小铃瞪着他,见他往墙边走去,而那里吊着放着的,全都是奇形怪状的铁制品,她不知道详细用途,但知道那些全是恐怖的刑具,甚至是做实验的器具。
他左挑右选仔细考量,最後挑了支铁夹,手柄处像剪刀,上头是两支铁片,只要压合手柄,铁片就会往两边张开,拿在手上一边把玩一边朝她走来,眼神猥亵不明。
「听说过我们在南京做了些什麽事吗?」佐藤田扯住她的头发,拿着铁夹在她眼前一开一合。「知道这是做什麽的吗?这支铁夹有很多作用,最常用的就是拿来夹胎儿,只要从你的下面伸进去,往胎儿的头盖骨一夹──」
她闭眼不敢看,他就用说的,让她自行想像画面。「啵地一声,再拖出来,很快的,几乎没感觉。」
「就算你没怀孕,我们还是可以来试试──」
地牢的铁门突然被开启,打断吓人的恐吓语,于近陵从黑暗中现身,麦小铃立刻睁眼。
「我警告过你不只一次了,别乱讲话,你怎麽还是学不了乖。」双手背在身後,他走下阶梯,在空中与她愤怒的眼神交会。「放开她。」
「你也来了。」有趣,真的有趣。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佐藤田依言松开手腕。
「哼……亏我之前还相信过燕子跟陈爷的话,曾经以为你是好人,跟日本人不一样,没想到都是假的,你还真是对你的日本政府衷心耿耿,帮着他们来残害国人……」心跳越来越慢,双脚也无力支撑了,她几乎是垂挂在空中。
略过佐藤田,他凑近她,伸手环住她後背将她提起,瘫软的她只能顺势靠在他身上。
薄凉嗓音响起:「什麽日本政府,什麽残害?情势已经不一样了,这种话不准再说,知不知道?」不在意没听见她的回应,于近陵突然想把这支娇艳玫瑰上的刺一根根亲手拔掉。
「我现在玩的手法多到让你数不清,我们就来看看谁是最後赢家,嗯?」
手一起,他撕裂她的旗袍。
麦小铃气息孱弱哀求:「不要……我求你,不要……」
「求我,刚刚嘴巴不是很利吗?」见她想要咬舌,他比她更快使力捏住她双颊。「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结束生命,我会让你好好记住我!」
泪水横溢,麦小铃浑身不断颤抖,她从没受过这种屈辱……
「我说于先生你可别玩得太过分。」佐藤田忽然插嘴。
过份?他瞥了他手中的刑具一眼。「我的事还需要你来管?」
「我当然是不敢管,温驯的小绵羊吃久了嚐一下蛮横的野猫也不为过。」他的未婚妻天海清子来头不小,父亲是天皇极为倚重的大臣,但天海清子以夫为天,说话轻声细语温柔可人,简直是日本女性的典范。
相较之下,麦家这女儿有个性多了。
「不过别忘了身分,天海老头要是知道你背地里胡搞,可是不会善罢干休。」虽说老头本身也没多清白,但对唯一的独生女可是捧在手掌心仔细呵护,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报告情报长,刚刚接到通知,汪先生今晚府上设宴,请情报长与于先生务必出席。」说话的范副官是佐藤田的机要秘书,一脸白静斯文,就算大声说话还是掩饰不了嗲声嗲气。
佐藤田掏出表看了看时间随即迈步离开,在门口却又停下,刻意询问:「时间马上要到了,于先生不一起走吗?」
放手退开,衣衫残破的身子猛然下坠,铁链发出巨大碰撞声,只剩被高举禁锢的双手停在空中,手腕间磨去表皮的肌肤再次与铁圈奋力磨擦,她痛,却几近昏厥发不出声。
「把她软禁起来,送饭给她吃跟按时间巡视,不准让她寻死。」他面寒如冰,眸沉似星,盯着仅剩半条命的破娃娃。
「是。」看顾地牢的小兵遵从,命令了几人立刻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