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娶你是回来疼的,不是要你来帮我操心的,放心吧!现在封宫也好,我瞧着父皇是越来越不好了,在这个当头咱们躲在东宫里,反而落了个清静。」
「皇上不好了?」青絮很震惊,算起来不是还有三个月吗?
「父皇这一病本来就蹊跷,最近我瞧着他神思恍惚越来越严重了,人人有些疯魔了。」上一世皇帝的死,多半也是几个皇子下的手,皇帝其实还很年轻,也不过将近半百,可为什麽病得又凶又急呢?
楚敬并不喜欢他的父亲,但也没狠到会主动对自己的父亲下手,想来是他和路家结盟,逼急了几个盯着龙椅看的兄弟了吧,毕竟如果青絮的肚子里有了块有路家血统的肉,皇帝很有可能看着皇孙的份上,就真的让太子的位置坐稳了。
说来也奇怪,皇帝几个皇子都早早结婚了,可是都生不出嫡子,皇长孙根本无法被称作皇长孙,因为皇帝的第一个男孙,居然是由宫女所出。
青絮盯着楚敬,表情不大好看,楚敬知道她往坏处想去了,「父皇的病不是我造成的。」他很认真的澄清,青絮不知道该如何作想。
「大抵是陈王或是老四吧,老五也满可疑的。」当年兄弟们争个你死我活,原本十几个兄弟,在兵变後除了楚敬之外,居然只活了三个。
「阿絮,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我不会做这种事。」他靠她很近,他举起手发誓。太子和陈王在朝中的声势,是以太子比较壮大,皇帝自己也是知道的,虽然太子不得他欢心,可是确实比陈王有才干多了,皇帝并不是个昏庸的,迟迟无法下决断是因为怕楚敬上位,会苛待他的弟弟们,楚敬也知道,但总无法做到让皇帝心安,所以才会生出这麽多事端。
「夫君何必如此,妾身是信你的。」她声若蚊呐,但楚敬听得一清二楚,他心猿意马了起来,将青絮扑倒在床上。
青絮马上就感受到他的欲求了,她努力的想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推不开,她叹了一口气道,「夫君现在还大白天的。」
「反正封宫了,咱们也没事做啊!」他的笑容此时看起来很痞、很可恶,青絮还想多说些什麽。
楚敬附在她的耳边道,「东宫被插了内应,我如此和太子妃恩爱,背後的主使者才会放心啊。」他一边说,一边与她十指交扣,每当他如此做,就会觉得很心安。
实际上早就跟他有肌肤之亲五年多了,矜持下去也是矫情了,青絮放柔了身子,随了他。
「阿絮可舒坦了,为夫的很舒坦。」最近他的肮脏话有点多,让青絮疲於回应,翻过身,索性不理会。
他不屈不挠,从背後环着她蹭,「阿絮!阿絮!好爱你啊!」
这一世的楚敬到底出了什麽毛病?青絮心里感叹着。
东宫的消息,不意外的全都递到陈王楚龚耳朵里了,「太子当真什麽事也不做,每天就和太子妃腻在一块儿?」
「是东宫那的耳目传来的消息。」
「怪哉,皇兄是真有了美人不要江山了?」楚龚是不信的,有哪个皇子不觊觎那张椅子?只是敢不敢表现出来而已。
「那太子妃呢?太子妃可联络了母家?」楚龚脑海里浮现那一道倩影,几个皇子年少时刻都曾经幻想可以和她结为夫妻,没想到最後却便宜了太子,若是届时登基,倒是可以让她成为寡妇纳了,她不但模样娇美、身段更是一流,还有个显赫的母家,若是他可以早些把她弄上手,也不必娶了家里那个没情趣的女人。
「太子妃和太子几乎一直在房中……任何书信未出东宫。」
楚龚咬了咬牙,觉得下腹开始有些肿痛,凭什麽他可以抱着美娇娘夜夜春宵,他却必须埋身案牍,处理一大堆狗屁倒灶的杂事?监国这个差事可没有他想像中风光,必须在群臣间斡旋,那票老贼看他年轻可欺,老干些欺上瞒下的事情不说,他还没有办法做决策,什麽事情到了最後都还是在不放权的皇帝手上裁策。
看来那个老不死的,该早点上路了,陈王的眼里有着说不出的阴狠。等他坐上大位,第一件事就是送皇后膝下那两个小畜生去阴司。
父皇是很疼爱母妃,也很疼爱自己,可是再怎麽疼爱,也不曾撼动皇后的位置,也不曾撼动太子的位置,父皇曾经召他,要他任选楚国国土内任何封地,说要给他最壮的兵马,可是就是未曾说过要把那张椅子交给他。
他一直以为父皇是属意自己的,谁知道父皇是以父亲的身份属意自己,可是以国君的身份,他是属意那个无所不能,连路家嫡女都能征服的太子楚敬。
封宫後的日子,对青絮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这是她以前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可是她现在却只想赶快度过,被一块牛皮糖黏到的滋味莫过於此了。
「娘子,该你了。」两人在对弈,青絮没有办法保持专注,有好几次的失神了,青絮的棋艺不错,几次的失手还可补墙,不过终究也面临兵败如山倒的窘境了。
青絮看着盘面,叹了一口气道:「妾身输了。」
「是阿絮心神不宁,可是在担忧朝堂之事,阿絮不需为了这些琐事烦心。」如果青絮专心的下,他恐怕没那麽容易赢。
「再来一盘?」他问。
「不了,精神不集中。」
「那接下来要做什麽?阿絮要不要弹琴,为夫的可以帮阿絮伴奏。」
「弹琴啊……也好。」她点点头,这楚敬想做什麽,她最近都是陪着,省得他没事做了,就想滚床单。
不过不管青絮怎麽防他,到最後都会被他扣到床上去狠狠地疼爱一番
东宫接下来,丝竹声不绝於耳,也开始传出了小夫妻感情甚笃的传言,就以现在的局势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皇帝的病越来越重了。
又过了十日,楚敬和青絮终於被放出去了,皇帝真的不好了,楚敬带着青絮来到太极殿外,所有的王公贵族都来了,在外头跪着了。
青絮和其他的王妃一起跪着,处境则进了内殿,皇帝的病榻前贵妃於首位,皇后次之,已经乱了尊卑,可是没有人会在此时提及。
几个皇子依照位份跪着,皇帝的兄弟和亲侄儿也来了,场面无比哀戚,所有人都在流泪,只是这些泪水是哭皇帝还是哭自己,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