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计程车赶到时,工头阿姨已在旅馆等人,见到外型亮丽清纯的她,瞬间眼睛一亮,直接飞过来用日文问她:「你日文怎麽样?」还不忘绕着她转两圈。
傻笑。她用日文回:「不好。」
「满十八岁了吗?」
这两句她听得懂,点头表示自己已满十八岁。
就见工头阿姨像挖到宝似的笑得灿烂,又绕她一圈瞧,捏捏她脸颊,让她一头雾水。後来吴文香才帮她翻译,原来工头阿姨说她虽日文不好,但外型佳,下回可以让她穿小和服到另一间时薪较高的料亭打工。
正当她以为可以赚到比较多薪水时,一名同校的大学部学姊凑过来说:「不要去料亭打工比较好。」
「为什麽?」
「这边是自助餐客人比较单纯,料亭那边的客人会喝酒,就算时薪较高,但有时客人酒品不好,很糟糕。」
「很糟糕?」
「吃豆腐。」另一名学姊说:「我就被摸过屁股。」
「恶!」人生经验跟白纸一样的她吓白小脸,想起上回她误闯大人世界的可怕遭遇。
时间尚未五点半,所以他们几个留学生凑在一起闲聊。
刚刚那位学姊继续说:「我们是服务员,又不是ホステス,还叫我们倒酒,真讨厌。」
「ホステス?」新单字!一定要记下来。
「就是女公关。」学姊好心为她说明。「这你该懂吧?」
「懂。」她会看新闻,知道的。「可是日本不是二十岁才成年?」
「没错。」学姊点头回答:「但十八到二十岁属暧昧空间,只要不饮酒,就算到吧或小酒店等打工,并不违法。」
「所以下次工头阿姨介绍,记住,除非缺钱,千万别答应。」另一名学姊摸摸她可爱小脸蛋说:「你这麽美丽可爱,肯定会被吃豆腐。」
用力点头。经验经验,这是打工薪资以外的附加价值,远离危险比什麽都重要。早上栗原先生上班前还特别交代她呢,一定要记在心里不能忘。
打工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跟平时她到自助餐用餐时一样,只是反过来。她不再是客人,而是收餐盘的服务人员。站在一旁,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发现有空餐盘就上前有礼貌询问客人是否还享用,得到回覆後,收走客人使用过的脏餐盘杯子等,暂时放置角落,待堆满到某个程度时再推到里头交给清洗餐具的小组。
她从昨晚就开始像念经般的背诵日文版的「请问您还享用吗?」这句话,但收第一个盘子前,她还是在心里默念数次深吸好多口气才敢开口问客人,当然讲得结结巴巴的,连客人都多看她两眼。
一回生、二回熟。平常她反应就不慢,多说几次习惯後渐渐顺口,努力收尽自己负责区域里的餐具,看到垃圾就捡起,注意到有客人招手时,虽听不太懂问题,但她用微笑带过,再用前一晚背好的日文版万用句:「请稍候片刻。」机灵地请小主管出面。
再不行,她口袋里也有栗原先生帮她列的突发状况备用语,保她万无一失!
四个钟头的时间,她就是走走停停,偶尔跟负责其他区域的吴文香及学姊们偷偷交换一下眼神,加油一番。
工作虽比想像中的轻松,气氛也很友善,但这不代表可以随便。有小主管盯着,所以他们不能随意聊天、挥挥手或与客人闲聊。对了,上工时他们不能带手机。
学姊说大部分的日本人公私分明,对工作的态度非常严谨,职场文化与国内有极大的不同。比方说,国内有些餐厅、便利商店、服饰店等员工等可以在工作中使用私人手机,或随性的与客人或同事聊天,这些行为在这里都不太恰当。
打工,赚的是钱、是经验,还有更多从未想过的知识,以及用自己的双眼看到两国之间的工作环境或感受想法等等的差异。四个钟头的第一次打工经验,心理层面受到的冲击远比身体更加疲累,但她感谢爸妈,让她有机会踏出国门亲自去体验、去感受、去学习不一样的文化差异。
回到藤泽庄时已快十点,离藤泽太太规定的最晚沐浴时间只差一点点!
虽然事前派藤泽太太最爱的金发帅哥李洋出面,希望能把沐浴的时间延长至十点半,毕竟只有琪琪跟吴文香两人使用大浴室,但老人家早睡,再加上周遭环境宁静清幽,为了社区和谐,藤泽太太还是痛苦拒绝最心爱的李洋提出的要求,只微微通融的同意晚个十分钟。
所以一回到藤泽庄,琪琪跟吴文香两人飞冲上楼拿出门前就已准备好的衣服,直奔浴室把握最後的沐浴机会。不用泡温泉,有水可以洗净一身脏就好了。
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洗完战斗澡,两人一踏出浴室门,就看到刚从公共温泉洗得一身香回来的李洋,还有下班後不知又跑去哪花心的栗原先生正好踱步而回。
见老婆吴文香出浴,一向很勇於表达爱意的李洋像个色狼吹起口哨,「喔,养眼的美人出浴!」还猴急的凑上前在她唇瓣香一下。
不意外的,自以为浪漫的洋帅哥立刻被来自保守国度的香吴文爆头狠扁一下。「要三八回家再三八。」
吃遍各国美女的栗原先生就算了,她身边站的是满十八岁却心智尚未开窍的小朋友,可不能吓坏人啊!
谁知李洋恼羞成怒,竟气得抓过老婆用力连吻好几下。
下回预告:
第四十六堂课山茶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