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的山中格外凉爽,在无人观看下,慢步在山路中的吉法师再度将上衣脱掉系至腰际,而早已习惯他这暴露狂行为,跟在後头的竹千代对此养眼一幕直接视而不见。
「让我想想,早膳要抓些什麽,竹千代有想吃的吗?」
「随便。」对他而言吃什麽都可以,只是还特地跑到深山抓野味,可说是费力又愚蠢的想法,但他不会老实跟他名义上的主子说出。
「呀!这个草好像是什麽……忘记能吃吗?」
对於吉法师的大惊小怪早习以为常,竹千代缓慢走到他身边蹲下,一起看着他所指的那个植物。
这是第一次,他有足够的时间观察,否则,吉法师身边大多有些吵死人的同伴,他根本也无法停下来,更别说近距离停下观察那些只在书中图监见过的植物。
花不到一分钟,他便从特徵知道它是何种植物,见到某人不怕死想摸上去,他难得好心建议:「劝您还是把手指收回去别触碰到它,那个植物叫咬人猫,顾名思义便是会咬人。」
「反正,摸了你还是有办法治疗,不是吗?」对於竹千代内敛的才华,他可是看在眼里,只有注重门第的外人才不懂。
竹千代果断道:「不,我会很高兴地扔下你不管,自己离开。」
「哈哈哈哈!算了,先去抓吃的比较要紧。」吉法师听到他言不由衷的话语,终於缩回手,忍不住大笑,拍了拍沾染裤管沾上的灰尘。
站起身後,他随意从地上挑了几块大小适中,正好能一手掌握的石头放至腰间塞好,便又往前方小径走去。
「先说好,我只负责吃,不会出手。」要是能直接打道回府他会更开心,但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内心期望愿望成真,当然从没一次成功。
虽说现在太阳还没昇起,但想到之後太阳升起後的酷热直射,他便觉得更加烦躁,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在府中看书还比较开心。
「放心,打猎这种小事怎麽还需要你动手,不过,我想要营养均衡点,你就趁这个时间帮我找些能搭配野味的菜类吧!」
「这种地方见鬼还有能食用的野菜!」不过,他的抱怨话并没被吉法师听进耳里,因为早在他说出这句话时,他便又像野猴子不知跑到哪去。
终於放弃挣扎,竹千代开始专心搜寻四周是否有能食用的野菜,不过,也因为看到许多只在书简见过的植物让他兴奋到浑然忘我,几乎到忘记本来的目地,连带忘记本来被人硬拖出来时的烦躁厌恶感。
当灰头土脸的吉法师咧着大剌剌的笑容,抓着两只野兔出现在他面前时,太阳已经升到正中,几乎是到午膳的时间。
「你不饿吗?我们先生火烤食物来吃,吃完再继续吧!」
立马收回对那些不常见植物的兴奋之情,竹千代面无表情看向他道:「还要继续什麽?这里都是可食用的野菜,等等我只想吃完便赶快回府休息。」不想让人知道他对植物有好感,他压抑下想继续待在这的慾望说起违心之话。
「挖,还真找到那麽多能吃的植物,不愧是竹千代,我们是分工合作的好搭档!」
不!我跟你这老是喜欢脱衣服当暴露狂的猴子才不是搭档。
瞪着嘻皮笑脸吉法师,竹千代眼中满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这些吉法师都看在眼里,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开心他愿意将心情表露於外,没有硬藏在心里。
「这些植物有的应该是要煮过才能吃吧?」将两只野兔屍体随意摆至一边,吉法师毫不优雅地蹲
下身,翻弄着在他眼中显然只是堆杂草,但在竹千代眼里却是珍贵宝物的植物。
「是,有些只要用溪水稍微洗过便能生食,如果不喜欢苦涩味,也能做汤或野味的调味用。」
「呸呸呸呸!好苦又涩!我要水!」早在他解说前,便随意拿起一片叶子起来啃咬的吉法师,直接将入口的叶渣都呸掉。
……苦死你算了!还有--水在溪边,他可没有带。
叫了老半天,见竹千代都还是不甩他,这时才想到他们并没有带水,思及此,他立刻抓起地上的两只野兔屍体外溪边冲去,边叫道:「把地上的杂草一起带来,我们去溪边烤肉!」
那些才不是杂草!
不过,他也懒得辩解,果断蹲下身将那些他找到的稀有植物都抱在怀中。
他回去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些植物的外观才行,可不能让吉法师将这些植物都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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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千代,那些杂草既然能食用,回去也能替灶房加点菜,记得分一些给他们呀!顺便也分给点医疗部,那些杂草也许还有其他治病功效,帮我去探听一下,回来讲给我听。」大剌剌坐在溪旁的大石上啃着兔腿吉法师,看了他脚边的那堆植物边命令道。
对他的命令式口吻早习以为常,他爽快点头:「嗯。」明明对那些植物没兴趣,还称呼它们杂草……算了!既然他说要分给灶房,还要他去帮忙探听那些植物还有哪些他早已知的治病功效也不坏,他还能顺理成章问大夫一些早想询问的问题。
毕竟,他没有能询问的正当理由,又是个没什麽价值的人质,所以织田家内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夫都不屑看他一眼,更不想理会他,觉得他根本不该开口说话,这会玷污他们崇高的医德,他们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不要还用手撕肉吃得那麽秀气,你可是男生,要像我一样用力大口咬下才对!」正事交代完毕,他便又开始以哥哥的身份管教他起来。
「要你管。」他毫不犹豫将他的多管闲事关心踢回去,依然故我慢条斯理将肉撕成条状塞入口中。
「吼--吃那麽慢,等你吃完那只腿,其他部位的肉早凉啦!」
「吃不够那些都给你,我吃这只腿就饱了。」故意误解他的抱怨当成吃不饱的藉口,竹千代将自己的那份分给他。
知道自己被摆一道的吉法师再度气结。
看来,要让竹千代放下戒心的日子还长得很,他要有慢慢耗的打算。
这小鬼的脾气有够难搞……不过,他要是真有喜欢做的事,他还是能偷偷动用关系帮他就是,只是不能够让他发现,否则,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到最後甚至耍脾气乾脆都不做了。
忘记自己同样也是难搞的人吉法师,慢条斯理将竹千代他那大半都没动到的兔肉一一清空。
今天最大的收获,大概就是知道原来他很喜欢观察研究植物,既然如此,之後他可以找藉口多拖他出来爬山,或是偶尔带宝贝出来山林放松鹰狩--当然是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必要时,他还是要跟那些并不志同道合的家伙凑在一块,这些人多少对之後有些用处。
至於竹千代肯定又会开始抱怨什麽的--抱歉,他可都没听见。
结果,这场爬山根本没运动到多少,他们俩几乎是当郊游在玩,吃饱完便打道回府。
欣赏风景?没有。
健身?猎兔、挖植物算吗?
太阳出现前回府?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於是,爬山活动便在吃吃喝喝下,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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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又一篇~~这就是两个小毛头的故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