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能說的戀人(德川家康) — 趁夜離去

收到幸村写的信後的风宁水,在好不容易看懂他所写的信後,便悄悄一个人在时间内到地点等候。

她大概已猜到幸村是想对她说些什麽。

果真,当幸村一见到她,一开口便是这句。

「你必须在明天中午前离开,否则再晚就走不了了。」

「……你难道不怕我今晚偷偷将这事情告诉主将吗?」

「我相信你是公私分明的人,毕竟,我也是私下亲自来找你。」这场战争跟宁水没半点干系,不该将她牵扯进来,这也是主因。

「其实,你可以装作没看见的。」

耸肩,幸村露出淡笑:「可惜我做不到,就算那麽久没见,也还是朋友不是吗?」如果宁水没来,他可以视而不见,可既然知道她来了,要是他连见她个面都懒,还算是朋友吗?

「现在我们俩可不是停战状态。」这跟之前在三方原之战的情况截然不同。

「那又如何?你又不包含在内,该不会你要跟我说你也跟着出战?」这些年没见,连她也迷上战场上的杀戮?

「幸村,你是在故意装傻吗?」她很肯定他明明早听懂她话中含意,却故意曲解。

「没有,对我而言你本来就不是敌人,是我的朋友,而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被卷入危险的战场之中,你来这的任务并不是要杀敌,不是吗?」

「没错,就是因为要救人,我不能丢下其他人自己逃走,我只是想做我能做的到的事。幸村不也一样,为了自己的家族,正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用管我,真的,我会努力活下去,直到下次跟你再相见。」她答应家康会活下去,也暗自发誓过不会抛弃家康视为家人的所有武士,就算可能只是个拖油瓶,她也想发挥自己的功用。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麽保护别人?」不忍说重话,却也不想她白白送死,不得已他只能实话实说。

见到风宁水张口欲言,直到最後却还是选择闭口的模样,於心不忍的他终於又道:「北橹那里有条小径能直通到城外,抓准时机快走吧!」她知道宁水想救所有人的心情,问题是现在就连自己都保不了,哪还有多於心力能救人?他相信就算家康在这,最後做出的决定会跟他一样--只要宁水平安无事就好。

那里的防守并非最弱的一环,只不过是由他坚守,才能稍微放水。

问题是出了城後,他就没办法控制情势走向,到最後,就只能靠德川家康的忠诚武将之一榊原康政来保护她,只有突破父亲在城外的最後防线,才算抵达安全范围。

「不用你说,我也会带她走。」从暗处走出的榊原康政,双手环胸淡道。

对於自己偷听行为丝毫没感到罪恶感,他敢说刚刚那句话真田幸村是对他说。

依他的警觉心,不可能不知道有人接近,而是他刻意放行为之。

「你怎麽可以偷偷跟踪我!」风宁水听闻他的声音不禁气得跺脚。

不是都已经跟他说不能跟了?虽说,她早知道就算说了,他肯定因为担心还是会过来,却还是感到无奈,怎有种幽会却被自家父母跟踪的既视感?

噗噗!她才不是在跟幸村幽会,只因为很久没见,难得终於见上一面,偏偏是在战争期间,只好偷偷来。

「我只是碰巧路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说出谎话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实在令风宁水感到好生佩服,他都这样说了,害她也不好追究下去。

「真田幸村,希望你说话算话,明天一早我便会带她尽早离城。」

「越快越好,毕竟,我也不晓得父亲会不会提早发动攻势。」

「……该不会就算我没要来见幸村,你也有此打算?」从他肯定的语气,心思敏锐的风宁水马上就判断出他的心思。

「咳!怎麽可能,要是您还是打算待在军队,我也是不会阻止。」只是会抓紧时机,不让她察觉将她带离最前线就是。

知道在追究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风宁水只能放弃,继续将目标放在幸村身上。「这场战役结束後,找时间再见面吧!」

「说好了?」

「说好了,要是毁约的人就是小狗。」

「嗯哼,虽说我不懂这是哪门子的约定方式,既然约好可就不能爽约呀!」

「当然,难得我们此刻这麽久才见上一面……在如此尴尬的局面。」

「那我先走了!还要去布局,你可别还傻呼呼跑到前线,知道吗?」

「……我也要有本事才能去啦!」

***

抓紧时机,榊原康政甚至为了能让宁水完全避开战争的冲突,还提早将她挖起床,就是想在还未天明开战前提早离开,偏偏,人算不如天算,在他提前通知忠胜自己要先离开前线,带领风宁水悄悄离开营地後,一道让人措手不及的洪水便以惊人的气势从大手门後冲出,连带将他们的兵营帐几乎都冲散,许多人都被这场意外水难从睡梦中惊醒,还将他们带来的许多战马都冲走,连救都来不及。

不过,他想就算最後有找到,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

也因为这场意外,使他们俩的代步工具就这样消失,於是榊原康政决定去劫持敌方的马匹。

「好险没叫你先穿上护身盔甲,否则你就算没被洪水冲走,也会因为防具太重爬不起来而溺死。」

「……谢谢你拉住我。」在那冲劲十足洪水过来前拉住她,还必须要有敏锐的反射神经及过人的体能,如果不是他紧抓住树干将她护在怀中,她早就不知道被冲到哪去,因此就算被挑侃她也不会觉得难受,毕竟她还是被人救了一命,况且以康政的为人,她也明白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不会,但顾不上其他人,必须加紧脚步离开了,首要目地--就是潜入敌营马厩去偷马,趁他们使用水攻让我方产生混乱,咱们也可以利用这点找机会混进去,接下来你可要跟上我的脚步。」等劫盗马之後,顺便再去抢劫真田军的盔甲给宁水姑娘换上。

「我尽量,对了,可以脱鞋吗?」大腿以下几乎都被突如其来的大水给淹没,穿着草鞋在水中行走更为艰难,随时都感觉会飘走,不如先用手提拿着安全。

更别说康政还穿着厚重的军用装备,如果不是长年受过军事训练,有遇到过多次在大雨或涉溪经验,否则,一般人要这样在这状况下奔跑几乎难上加难。

「都行,等下尽量跟在我身後,也不要离我太远。」榊原康政的脸庞及衣物都被刚刚洪水冲刷而过的树枝划伤,却还只是一心想完成家康大人暗中交给他的任务。

弯下身,将脚下的草鞋拿至手中,风宁水才颔首道:「准备好了。」

看到风宁水紧张万分,根本不像是准备好的小脸,他也不拆穿,只是转过身便开始涉水向前,而她牢牢跟在他身後。

或许是因为对自家的水攻自信十足,真田军并没有配人在大手门上监视,也让他们有宽裕的时间躲避敌方眼线。

因高低差之故,当进到城中後水位便降至小腿肚间,连带水的阻力减轻不少,他们的前进速度也加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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