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政,你有必要一直黏在我身边吗?难道你就怕我会去找宁水……」刚被他从真田幸村阵营拖走的德川家康,一脸无奈地淡道。
「只要牵扯到宁水姑娘,家康大人您便会很不理智,我有必要在旁边监督。」从刚刚跟他解释宁水姑娘的状况後,他便一直板着张殭屍脸,实在让人难以想像他其实毫不在意。
对於了解他极深的康政,可是一点都不相信,通常越是如此,更代表他内心极不平静。
「你到底是谁的家臣……」是在代替宁水监视他吗?
「当然是家康大人您的。」他理所当然如是说。
明明就更像是宁水的,根本是睁眼说瞎话!
盯着板着正经脸的榊原康政,家康在内心愤怒咆啸,却又不能顶回去,他快觉得自己会得内伤。
「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急需有人赶紧去办。」知道他不会拒绝的家康,故意将话说得非常紧急。
「什麽事?难道是忠胜那出什麽意外?」
「刚刚发生的攻城战,需要有人代我去跟关口夫人报告一下,免得她之後又有藉口来找麻烦。」
「信康你不想去看一下?」
「不要,等等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必须赶快去做,不能让忠胜一直在战场上帮我。」
只有这个时候坦白的要命,要是面对宁水姑娘也能那麽如此坦率,就不会搞到现在,还需要旁人帮他们耍小手段看看可否加温,促使他选择出手。「那我先告退,不打扰您待会办正事。」
就算会因宁水感到心绪不宁,深知家康为了正事,便会将宁水姑娘的事摆在後头,他直接安心转身离去。
现在,他觉得自己比较危险,他可是要去龙潭虎穴,真不想理那个女人,待在宁水姑娘身旁多年後,他更不想去了。
殊不知,盯着榊原康政身影从走廊转角消失好半晌,德川家康才迈步朝反方向走去。
***
午刻,就在风宁水刚又熬了一碗汤药准备给伤患饮用时,帐篷的帘子刷地拉开,差点让她吓到拿不稳将碗摔在地。
「宁水,其他帐篷都已拆卸完毕,这个帐篷等等也该拆了,你可以先帮忙引导病患都出帐篷吗?」
抬头看了一眼真田幸村,风宁水点头:「当然可以。」将手中熬煮的药小心翼翼轻柔地喂入正倒卧在竹席上的士兵嘴里,她打算让这人先准时吃药後再开始行动,药还是必须趁热喝才比较好,否则凉了会超苦,有些人可咽不下去。
「等等就麻烦你了!不好意思,你明明是客人却还要你帮忙。」
「除了照顾病人,我什麽都不会,只是帮这点小忙我还做的到。」
「哪的事!你光是照顾病患就已尽心尽力,实在没脸再请你帮忙做杂事。」害臊地摀住脸,真田幸村巴不得自己有多只手,这样就不用将客人也拉下水帮忙,这根本早就本末倒置。
「你赶快去忙吧!」风宁水轻笑,手边的动作还是没停下。
这里头可都是过敏较严重的病患,希望能在出发前减缓他们的痛苦,否则,这付模样还必须坐在马上颠坡行走好几十公里,到时病情加重可是会出人命。
「……抱歉,三方原的战争信玄大人还是赢了。」
还没听到前哨消息,没想到却是敌方主动说出,还一脸愧疚,看得风宁水不由得想笑。「你没必要一脸难过,战争总会有输赢。」如果家康先回城,之後代替家康主导整个局面的必定是忠胜,希望他没事才好。
「你呀!一脸就是想知道你们那方的人有没有伤亡吧?放心,你们那似乎有一个不得了的战术奇才,居然使用了金蝉脱壳,使信玄大人不得不收兵停止追击,因此几乎没有伤亡……应该啦!毕竟我不在现场。」他知道为何信玄大人要退兵,大概是要防止有陷阱或偷袭,尤其,在根本看不到敌方之下,撤退为最佳选择。
并没有多说些战况事,只挑些重点来讲,他也不希望她牵扯太深,她不需要知道太多这些打打杀杀的血腥事。
「谢谢你告诉我。」就算只有一点也好,她不想被排除在外。
「这也没什麽好隐瞒。」耸肩,真田幸村对风宁水的道谢坦然接受。「倒是你,真的不去找德川家康道别?」这可是要去三个月,当时不是还急着要解释,怎麽现在一脸淡定。
不想被人知道她的小小心思,风宁水故作冷静。「才三个月又不是永远也见不到,况且,我是自愿也不是被绑去做人质,家康一定後来也是知道,便没急着来找我询问。」
殊不知,家康是因为一回城便被一堆家臣拉着跑,忙得团团转,不是去检查城墙修筑状况,就是还要帮医疗部多做些药方,现下面临战後,许多伤患都急需治疗,不能停下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拨空时间跑来向她认真质问一番。
这--才是真的事实,当然榊原康政不会将这事告诉宁水姑娘。
「这样就放心了,我可不想你到那还不到一个月,他便上门来讨人。」说完,还调皮眨了下眼,看得风宁水险些笑到把手中的药泼溅些出来。
「他不会这样的。」应该啦!她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