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菫的生活简单,如她的人一般平淡,上班与睡觉占了大半的时间,惟假日会与平日不同──
「向维。」
闻声,一名蓝衫男子抬起头,收起手机朝陶菫一笑,「陶菫。」他自然地牵起陶菫的手,一同走进餐厅。
陶菫与郭向维在一起将满五年。大学走在一起,一晃眼也是五年已过,久得陶菫总认为会走上红毯,与郭向维步入婚姻。
「向维,下周……我可能要回家一趟。」坐定後,陶菫迟疑地开口,神情满是歉然:「我要带我妈去医院做检查,对不起。」
郭向维耸耸肩,笑了笑,「没事,妈妈身体重要,纪念日可以再庆祝。」
见着自己男友如此大方体贴,陶菫心里感到有些复杂,是感激也是愧疚,伸出手轻握他,「谢谢。不过你真的不会舍不得?真的没事?」
「没事啊。」郭向维拿起刀叉切着自己盘中的牛排,「我可以自己找事做,你忙你的,一切小心,平安就好。」
瞅着眼前俊朗的青年,陶菫感动一笑,心里怦然。在一起将满五年,青年总是如此好看,陶菫觉得就是看一辈子也无妨。
或许是有中午的插曲,晚上陶菫主动跨到青年身上,在青年深沉的目光下解扣脱衣,手抚过结实的胸膛与硬挺的腹肌,主动仰头吻了青年。
带茧的手在身上游走,一阵阵酥麻蔓延全身,陶菫搂住青年的脖颈,在他耳边低低呻吟。
平日两人有各自住处,只有假日才能这样腻在一起,陶菫嘴上没提过,可心里比谁都珍视这样的假日。
想到下周明是两人的交往纪念日,自己却必须回家一趟,陶菫有些歉然,带着这样的心情,她摸上青年的裤头。
「陶菫……」郭向维的呼吸粗重,眼神混浊,满是情慾。陶菫主动解下他的裤子,拉过青年吻得绵密。
「给你……插进来。」陶菫被吻得七荤八素,呻吟破碎,「你填满我……想要……」
郭向维抱紧她,深深挺入,那刹那,陶菫咬紧牙,撕裂般的疼让自己眼眶一湿。
扣住陶菫的腰,郭向维低喘几声,摆腰撞击,温热包裹的感觉令人上瘾。
陶菫闭上眼,里边很烫、很满,还有很疼……听着郭向维满足的低叹声,陶菫也呻吟几句,以此舒缓疼痛。
她喜欢与郭向维做爱,但不喜欢被插入。与其说是不喜欢,是她怕疼、怕痛,第一次给了郭向维是在大学,那时的她下边鲜血不止,吓得两人脸色苍白。
她知道郭向维喜欢插入,喜欢被吸住、被包裹的快感,而郭向维也知道陶菫会疼,最後都会让陶菫帮自己手淫或是口交解决。
像今晚如此是鲜少的,或许是如此,郭向维比平日更急躁,难以言喻的快感与满足感令人沉沦。
陶菫紧闭眼,只希望快些结束。
「陶菫……」听着郭向维沙哑的低唤,陶菫睁开眼,满目湿润,看上去楚楚可怜,反倒刺激了郭向维心底那块,抽插更快了些。
陶菫咬着下唇,下边疼得没有知觉,就觉得被填得很满,彷佛要烧起来了一般。
数十秒後,郭向维抱紧陶菫,深深一挺,白液顿时填满了套子。
两人躺在床上,呼吸慢慢缓下。陶菫靠在郭向维怀里,累得说不出话。郭向维轻笑,手抚着她的发,「辛苦了。」
为了这声「辛苦了」,陶菫真愿意给他,就算很疼也没关系,她甚至愿意给他自己的下半辈子──
「向维,我们也交往五年了,彼此工作也挺稳定的……」
嗅出字句中不寻常的询问,郭向维面色微僵,随即拉过棉被往陶菫身上盖,「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一只大手覆在自己眼上,陶菫愣了下,随即闭上眼。那一只手,盖住的似乎不只是双眼,还有心。
那次之後,郭向维的体己更让陶菫确定眼前男人就是自己想过一辈子的人,那时的陶菫总想,自己是再找不到一个如此温柔成熟又俊朗的男人,她能想像自己与他未来粗茶淡饭的生活,平淡却幸福。
陶菫一直以为,郭向维肯定也是如此。
「哦?你要请假?这麽难得,这天是要塌下来了吧?」收到陶菫的假单,经里看着觉得稀奇,朗朗笑语:「行,礼拜一好好在家休息,星期二再来。」
「好,谢谢经理。」挂上电话後,陶菫如释负重。纪念日的假日是泡汤了,但总可以请一天到郭向维住处找他吧?陶菫是这麽想的,所以难得请了一次假。
「陶陶啊,假请好了吗?」陶母从厨房走到客厅,刚好听见陶菫在讲电话。陶菫收起手机,点头道:「嗯,不用担心,都办好了。」
不料,陶母的下一句话便让陶菫浅淡的笑容僵住。
「你哥哥最近好吗?还有钱吧?你多关心一下你哥,他做生意辛苦,你要是有多的钱给他就好,不用汇回来……」
陶菫淡淡地看着滔滔不绝的母亲,思绪有些飘远。要不是顾及母亲身体状况不好,陶菫真的很想告诉她,她心目中骄傲的儿子,不过是散尽家财的败类。
做生意辛苦?陶菫冷笑,是被人诈骗,装大爷後被女人仙人跳,一切咎由自取,然而却还编织着发大财的美梦,说着下一次投资肯定大赚……每次提到这个毫无出息的哥哥,陶菫就头疼。
自父亲过世後,母亲是越发疼爱这个哥哥,彷佛她只生这个一个儿子,没有陶菫。
或许是见自己哥哥如此窝囊,陶菫是越珍惜郭向维。与自己哥哥相比之下郭向维优秀许多,是她值得爱的人。
对此,陶菫深信不疑。
「我建议是尽快开刀切除,不然怕恶化……」听着医生说要开刀动手术,以及後续治疗,陶菫的心凉了半截。
步出医院时,陶菫扶着母亲望着眼前的天,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从……然而她只能撑起笑容,对着母亲淡淡道:「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就安心养病吧。」
「哎,要是很花钱就不必了,我就是担心你哥哥……」
或许,这才是最让陶菫最感无力与无奈的吧。
陶菫想过,若不是她急需一笔庞大的诊疗费,以及那颗未爆弹哥哥,她会如此轻易答应秦如初吗……
陶菫始终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