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八月的午后,空气潮湿而闷热。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块巨大的,浸满了水分,一扭就会滴水的抹布笼罩着。
凯林,从养生美容会所走出来。三个小时的按摩,护肤保养,令她容光焕发,现在她整个人都散发出甜腻的法国白梨香水味道,。
她握着方向盘,百无聊赖,漫无目的地在车水马龙中穿行。她并不急着回家,因为老黄坐了今天早班的飞机去了三番,去和黄太太庆祝结婚纪念日了。
今年老黄和黄太太结婚三十年,珍珠婚。提前大半年凯琳就在mikomoto定制了一挂三层的珍珠项链,作为老黄给黄太太的礼物。每层刚好十颗三厘米直径的天然珍珠,一厘不差,映着玫色金的圈子,高调奢华,带出去震惊全场。即使配不上女王登基,但是赶上个公主出嫁的场合也是绰绰有余。
这样的极品珠宝,自然价值不凡,算下来抵得上年初老黄给他那不争气的儿子买的那辆老爷车了。
老黄对黄太太是从不会吝啬的,因为他毛头小子一穷二白的时候她就跟着他,他在前面打拼,她为他照顾老人,抚养儿女,家里的事和钱不用他操一份心,到了他几次沉浮的时候,她还把体己拿出来,和他说不用担心一切有她。
黄太太一直最懂老黄,现在也一样。常年住在三番,很多事情二人心照不宣。
凯林,也是个拎得清的主儿,从不费心多想自己和老黄的关系和未来。她,门清。
红灯,她透过车窗望着看着街上熙来攘往的人潮,突然想起一个人。
车子从大路七转八转转进隐秘在城中心的古旧弄堂里。这辆越野吉普在逼仄的弄堂里越行越难。到了实在无法掉头的地方,凯林停好车子。踩着红色小猪皮底的高跟鞋,步向弄堂深处的一栋老公楼。
密密麻麻的电线,天线,晾衣绳交错在弄堂之间,抬头看,天空被割裂成无数细小的碎块。虽然和市中心只是不足千米,空气却截然两种味道。不再是步行街那里混合着原木和咖啡豆的香气,油烟味汗臭味和奇怪腥臭味扑面而来,激着凯林的嗅觉。
老公楼里的墙面已经斑驳不堪,仿佛是一张得了牛皮癣的八旬老妪的脸皮,竟找不出一块平整干净的。
二楼只两个住户,门对门,凯林敲了一边的门,没有回应。她熟稔的从早已看不清本来颜色的脚垫下,摸出钥匙,打开门。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香烟味道扑面而来。虽然刚刚午后,但阳光却并未流连照顾这个屋子,客厅有些昏暗。暗绿色的地板革,散着几个吃剩的盒饭,
里面按着密密麻麻的烟头。一架颇有年纪的立式风扇,吱吱呀呀地努力地吹着粘稠的风。
电视屏幕闪着,上面播着年代久远的邵氏武侠老片,画面上的两个人,脸都被奇怪地拉长了。
生生,半躺在电视对面的沙发上。他的头倚在沙发扶手上,身子侧卧,穿着过膝的运动短裤,腿太长了,无法完全放到沙发上,只好把脚支楞着放在地上。
听见看门上,他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凯林,便又把注意力拉回电视上。
凯林也不说话,踏着高跟鞋,直接站到了他和电视中间。转身关了电视。
立式风扇的风直直的吹向她,那股子甜腻的法国香水味从她的身体各处散发出来。她的发梢,指尖,颈项,全部成了这气味的源泉。
生生,猛地站起来,有些生气,“你又来干什么,有病吧”说着便去夺她手里的电视遥控器。凯林把遥控丢到一边,有些生气地推搡他。“我有病,我看有病的是你吧,
演什么痴心情长剑的戏码呢,摆这个鬼样子给谁看呢。你这样卢晓君就看得上你了?”
生生仿佛被戳了肺管子,吼道“我就惦记她怎么啦,关你什么事”说着身体就贴了上来。
他和她贴的太近了,她的发丝被风扇吹拂到他的脸上和唇上,混合着甜腻的香水味,就连她脸上微微战栗的近乎透明绒毛,也看得清清楚楚。他改变主意了。
他混着烟味的呼吸,吐到她的脸上。声音越发低沉,也没有了暴戾,“嗯?你说,我想不想她,关你什么事?”一种戏谑的语气,掺着危险的意味。
凯林的心,好像被一种尖锐的金属轻轻的划过,血慢慢的渗出,一点点痛,到越来越痛。
生生一把挟住凯林的腰肢,把她推进鞋柜和墙壁形成的角落里,一手抓住她的双手,别在身后。
他迅速地剥脱她的风衣,一边把头埋进她的颈项,开始吸允。固定住她的腰肢,另一手上下游走摩挲。她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隔着那件剪裁精巧的丝缎裹身裙,他手的炙热的温度急切地顺着她的后背传到尾骨,沿着她身体的曲线,让她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而颤抖不已。她开始哀求他。“别这样,老黄会发现的”
但那带着哭腔的声线,仿佛更加刺激了他。他的手,很大,血管筋脉非常清晰。进入她的时候,她仿佛能感到他手指清晰的骨节。嗯,她忍不住哼声,压抑含糊。
这声音仿佛刺激到他,他本就没有什么耐心,也不等她湿,就褪下裤子,就直接进入了她。
她面对他,被抵在他和墙壁之间,分腿站着,细肩的丝裙滑落向一边,露出一侧白色蕾丝的内衣,春色隐隐约约。
他只是在发泄自己,动作异常强硬而粗暴,她望着他的喉结上的汗滴,身体疼痛混合着被征服感,她的呻吟带着哀求。
他比他高很多,把她的双手按住固定在她头顶,那白色的蕾丝内衣褪下了半边的乳房,随着他有节奏的上下摇摆。
他动作越来越快。她瓷白的皮肤泛出淡淡的红色,双眼湿润,嘶吟着求他不要射在里面。他吻住她,用身高和体重压制住她逃脱反抗的企图,全部释放在里面。
他抽身出来,直接提上短裤。而她,有气无力地倚着鞋柜,裹身裙皱皴着,酥胸半露,浑浊的白液体从双腿间滴答到墨绿的地板革上。
他想上去亲她,刚歪头侧脸向前,便听到清晰的啪的一声,登时,火辣辣的感觉就覆盖他半张脸。
“对不起”生生还是搂住她。然后悉悉索索的亲吻便落到了她的脸颊,她的颈项,她的锁骨。温柔而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