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學緣之戀 — 惡魔的媽媽和他的王小明弟弟5-1

转下交流道,约莫开了几十分钟的车,我们到了一个蛮热闹的村庄,从田野旁行驶过去,我特地摇下车窗,淡淡的稻田香扑鼻而来,疏解坐了几小时车的晕眩感。

弯过几条小路,老黄停下车,找了个隐密的空地将车子停在路那边,因为乡下地方连停车格都没有,而且也怕会有人来偷车子的零件去卖钱,所以才需要隐密起来。

安置好车子之後,我们徒步走进一条巷子里,往左转是一间用红砖砌成的三合屋院,中间的广场上还摆着几篓正在晒的萝卜乾。

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家。

广场的正前方就是大门,只有用简单的铁门锁扣着,如果是技术高超一点的小偷,大概就能从外面把里面的门转开,不怕摔断腿的也能攀一米半高的围墙进去。

我整体看了看,这间三合屋院似乎是有历史了,不只铁门有些地方生锈油漆掉落,屋顶上的瓦片有的也已经破裂了,墙壁更是不用说,靠近水沟盖的墙角还破了个洞,小一点的猫或狗都能钻得进去。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老黄摸了摸下巴说。

「那要去按门铃吗?」我指着看起来很新的电铃问,大概是最近新装的。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很老旧,但还至少门上还有装一台电铃,好让屋内的人可以知道外面有客人。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人要主动去按电铃,这下子我可有点急了,动手推了罗宇仁一把,说:「你去啦!」

「为什麽是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不禁皱起了眉头。

「因为、因为她是你老妈啊!」我解释。

「白痴,到底一开始是谁说要来的?」他用食指推着我的额头,我把他的手给抓了下来,有点疼的搓揉着额头。

「喂!你不是也来了吗?想把责任都推给我吗?」我环胸,不满的问,被他推过的额头还在发疼,力道那麽大,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

「你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他一副头头是道的看着我,我差点没把脚边的砖块扔向他,这个冷酷无情不知感恩的人!

「死罗宇仁!」我咬牙切齿的大喊,气得跺脚。

就在我们快要燃烧愤怒之火之际,老黄把我们给分了开来,站在我们俩之间,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啦、好啦,我去按,这样可以了没?你们两个别再吵了。」

「哼。」我青了罗宇仁一眼,他却免疫似的不以为然,眼睛随便乱看。

老黄伸手按下了电铃,这时耳熟能详的电子小步圆舞曲响起,我咽了口水,往旁边望去,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罗宇仁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不晓得来开门的会是谁,会是罗宇仁的妈妈吗?

『哒哒哒哒。』这时我隐约听到有人跑步的声音,随即又消失。

「你们有听到什麽声音吗?」老黄就在脚步声消失的下一秒钟转头过来问我们,原来老黄也听见了,真的有跑步声。

「嗯……」我正想回答老黄的问题时,倏地,一个很幼齿的声音大喊了一声『喂』,足足把我们给吓到了。

我四面八方搜寻着,并没有看到任何小孩的身影,当我往脚下一看,发现一双细短的小腿在铁门下方。

「死萝卜头,臭小鬼!」罗宇仁也发现了铁门下的短腿,暗骂一声,喘了口气。

「你们是何方神圣?有何贵干?按错门铃者一律格杀勿论喔!」那个幼齿声对我们放下狠话,但是一点都没有威胁感,谁叫他的声音这麽稚气又口齿不清,且很显然的是一个小男孩,说话的方式非常老气,真不知道他的口气是从哪学来的。

「嘿,小朋友。」老黄试探性的喊道,但马上就被驳回。

「我不叫『嘿,小朋友』!」小男孩模仿老黄说话,连口气都学得一模一样,我我们笑了出来,「我叫做『王小明』。」

『王小明』?他说的是那个常常被讲笑话的王小明吗?

「那麽『小明』……」老黄又想开口,可是又被『小明』给打断。

「有人跟你说过我的名字叫做『王小明』吗,我才不想要变得跟他一样有名咧,你们听好了,我叫做王小明不叫做王小明!」『小明』有些生气的说,这番话也让我搞不清楚了,什麽『王小明不是王小明』?那不然是谁?!

「欸那个小、小明……」老黄也快要被『小明』给搞疯了,讲话开始结结巴巴。

「就跟你们说是王小明不是王小明了!」他气得跳脚,我看见他的脚在门後一上一下的。

「是ㄣ不是ㄥ,我想这个死萝卜头大概连注音符号都没学过。」此刻默默无语、只光皱着眉头的罗宇仁开口讲话,我们这才明白『小明』的意思,难怪他要一直解释他说的外星语,小孩的世界还真是难懂~

「那小弟弟,你可以帮我们开一下门吗?」这次老黄决定不再叫他的名字,免得又要被骂。

「杏子妈妈说不可以随便乱开门给陌生人!」这位小朋友的常识教育还算是蛮好的嘛!不过杏子……杏子不是罗宇仁他妈妈的名字吗?这麽说,我们果然没找错人家,太好了!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来找你妈妈,可以请你帮我们开一下门吗?」我温柔的问,不知道小孩吃不吃这招,但听说个性固执的小孩连听都不听呐……

「杏子妈妈又不认识你们,除非你们说出通关密语。」还真的中标,我可以想像他任性的表情,一定非常的欠揍,这下子看我们要猜出通关密语到民国几年!

「你这个死萝卜头再不打开门我就要代替月亮来逞罚你!让你的小弟弟人头落地!」罗宇仁忍不住落下狠话,暴力的鎚打铁门,让我和老黄都吓到了。

「我才不要开门~」那个小鬼感觉在对着我们扮鬼脸,不要命的挑衅着罗宇仁,罗宇仁几乎快要撞门而入了,而且等他进去之後,绝对不是只有小弟弟人头落地这麽简单而已。

「小成!你在哪里?」这时一名声音听起来蛮年轻的女子喊道,口气有点急躁。

「杏子妈妈我在这里!」小鬼回应年轻女子的话。

什麽?等等!所以那个小鬼叫小成不叫『小明』?所以他刚刚都是在耍我们的嘛!好啊,你这个心机重的臭小鬼,看我进去怎麽修里你。

「杏子……」罗宇仁低着头喃喃自语,手紧握着拳,好像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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