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枫红大道,像是来到日落的黄昏,夕阳红的叶子缓缓落下,又被雷雷的马蹄溅起,恍若来到异世界,这片橘红色的景象,美不胜收。
「别再往前了,进到树林里,我们不能直接冲进去。」李维钧在上头对我喊道。
我跳下马,带着雷雷走进树林,李维钧也落到地面跟在我们身边。
「你看到那栋房子了吗?」我问着李维钧,在上头的他应该看得到那里的情况。。
他点头,表情凝重。
「还看到什麽?」
「等一下你自己看。」
「她真的有危险吗?」我问道。
「是啊!」李维钧停下脚步,「把马留在这边,我们两人从旁边树林过去。」
「雷雷不会有危险吗?」我不想让雷雷落单。
「不会!牠在这里比较安全,如果让牠靠近那栋房子,我们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他看着我,「牠可能会受到惊吓而叫出声。」
我将雷雷绑在一棵树干,手因为颤抖而一直绑不好,「那里很危险吗?」
李维钧不发一语,将我手中的缰绳拿过来,稳稳地绑在树干上。「走吧!」他拉着我的袖子向前走。
走进树林,我已认不清方位,只知道离狐狸居很近了,却不能确定方向。李维钧拉着我走,他似乎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大概又是「神奇的力量」吧!
越靠近狐狸居我越紧张,不知道为什麽紧张。小风吗?太讽刺了!应该是因为李维钧难得严肃的表情而心神不宁。
再走一会儿,就看到狐狸居的屋顶,李维钧要我放轻脚步,尽量别碰到一旁的枝叶,或是发出太大声响,虽然旁人看不到我们,但还是听得见,一切动作都得小心翼翼。
走进黑色铁门,狐狸居印入眼帘,看起来有些怪异,似乎太静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为什麽门窗都紧掩着,甚至连窗帘也拉上,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一切。
我们躲在矮丛後,小风独自站在屋前大院子,从我这个角度看到她的侧面,她看起来像是愤怒,又像害怕。她头发微乱,不停喘气,像是经过一场困斗,耗去不少体力,但依然让自己稳稳地站立着。
「他们对她施展了『去妖咒』。」李维钧压低声对我说。
「谁?」
他看了我一眼,拉着我往旁边移一些。
原本一颗大树遮住我的视线,现在我看到了与小风对峙的人,我惊讶得屏住气,不敢相信我所见。
「茵茵……她怎麽会?」
不止茵茵,还有其他失踪的小巫师们,不多不少,加上茵茵刚好是十六人,而茵茵站在最前方,显然她是领头。她手拿着魔法棒,冷冷地看着小风。
她想干麻?杀了小风吗?光呢?还有其他的狐狸精呢?一堆问题同时窜入我的脑中,我的目光移到暗红色狐狸居,害怕茵茵对他们做了什麽。
「其他的狐狸精呢?」我问着李维钧。
他皱紧眉头,「也被茵茵施了『去妖咒』,关在那栋房子里。」
「怎麽可能?他们怎麽对付得了那些狐狸精?」
「茵茵诡计多端,加上黑魔法,没什麽不可能的。」
我看向小风,她已累得摊倒在地。
「她到底想干麻?」如果想杀了他们,那还等什麽?
小风吃力地撑起身体,对着她大叫,「快杀了我呀!费氏大宅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茵茵依然表情平静,看着她问道,「你的救兵呢?」
小风摇摇头,「我没有救兵,全都被你关在里面了。」
茵茵看向四周,像在找寻什麽。「不!她一定会来,我听到你叫她了。」
天啊!她在找我!
「她不会来的,她恨死我了,怎麽会来?」小风说道。
「不对!她会来!你就是知道她会来所以才叫她。」茵茵的语气冷硬,一点都不像十岁小孩。
我转头看向李维钧,他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不要出声。可是我怕的全身发抖,一想到她念念咒语就能要走我的命,就让我慌乱不已。
李维钧抓住我的手,小声地说道,「去找雷雷,打电话给巫师协会找救兵,然後逃!」
「你呢?」
他指着小风,「救她。」又指指自己,「河神,有力量」
我摇头,「不要!太危险了!」
「你在这里帮不了任何忙。」他推着我,我不肯走。
是我坚持要来这里,现在又怎能放他一人?即便他有神奇的力量,也无法使我安心,谁知道茵茵本事有多厉害,或是她疯得有多严重。一个人失去理智,绝对是危险至极的人物,李维钧再有三头六臂也是难敌她的诡计多端。
突然,他把我抱住,手摀住我的嘴,「别动!」
我不敢再动一下,矮丛因为我们的推拉而微微晃动。我看向茵茵,她正看着我们的位置,是晃动的矮丛引起她的注意。
李维钧在我耳边说道,「放心,她看不见我们。」
我没有因此安心,她的目光让我抖得更厉害,瞪大了眼,身体僵硬,连呼气都不敢,四周空气像是凝结了,一切的声音都被忽略,只听到我心脏跳动的声音。李维钧嘴上说要我放心,可是他也抖得厉害,压在我嘴上的手忘记拿下,甚至更用力,他也十分害怕呀!
茵茵的目光停在我们这里好一会儿,又移到一旁,我正要稍稍放心时,却看到她嘴角露出笑容,说道,「来了!」接着目光快速移回我们身上,像是豁住猎物般的凌厉眼神,冷笑地缓缓动着嘴唇。
随即,我大叫出声,抓住心脏,倒在李维钧的怀里。
「芷乔!」李维钧大叫。
是「冰封之心」的心痛,更正确的说是茵茵启动了黑咒语了。像是针猛烈又快速地往我心脏刺。两种心痛很相似,不同的是,「冰封之心」是要折磨我,而现在的黑咒语是要我死。我竟如此清楚感受这两种心痛的差别。
「停止!死茵茵!快住手……」李维钧大吼。
大叫、挣扎,不住喊痛。斐基的药水对这种痛没有用,巫师的魔法难以对抗黑魔法,天啊!只要茵茵不停止,我必死无疑。
「夫人……夫人……」我听到小风的哭喊的声音,声嘶力竭。她是在喊我吗?
我转头看向她,不知道她什麽时候被高挂在树上,全身绳子绑傅住。她目光对上我,眼里尽是抱歉和担忧……
李维钧把我放下,让我躺在泥土上,说道,「我去好好教训她!」
「不要去……」我想抓住他,却没有力气,他制服的衣角滑出我的手掌,跳出矮丛走向那群小巫师。几个小巫师一看到他便走到茵茵面前,像是护住他们的女王,不许任何人侵害她。
站在前方的小巫师拿出魔法捧对准李维钧,魔法捧射出黑色闪电般的光,快速又猛烈。李维钧没拿出魔法捧,两手向黑色闪电一堆,闪电瞬间消失无踪。正当小巫师们惊讶得不知所措时,李维钧拿出魔法捧在空中划一个圆,念着咒语,射向他们。
白光分布甚广,十六名小巫师都被涉及,刹时,小巫师们身体透出丝丝黑雾。他们看到黑雾都害怕的大叫。因为李维钧,茵茵停下咒语,我没再心痛,看来他止住了黑咒语。
慌乱只在茵茵脸上出现一秒,随即又冷静下来,她看向夥伴,喊道,「别怕!是费绮儿的咒语,我们知道怎麽破解,他对付不了我们的。」
十六名小巫师聚在一起嘴里念着,茵茵最快,马上止住身上的黑雾,没有再继续流窜出。
一止住黑雾,她便忿忿地瞪着李维钧,「李维钧!你刚刚用的是什麽妖法?竟然能挡下黑魔法?」
李维钧不甘示弱地回瞪她,大叫着,「干你屁事!」
吼!真是一点气势也没有!
不过还好有拉李维钧一起来,不然也许我早就死了。
「你如果不说,将来我一定会告诉巫师协会,让他们好好调查。」茵茵威胁着。
李维钧愤怒地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躺在泥土上顺了几口气,慢慢站起身,来到他身边,看着茵茵说道,「是费绮儿的魔法,你不是也知道吗?」我的心脏还是有些难受,虽然咒语啓动时间没有很长,但又耗去我不少体力。但我强装没事,这样才不会乐了茵茵。
茵茵不相信我的话,「骗人!我当然知道费绮儿的魔法,她的咒语只能消去我们练成的黑魔法,但没办法化去攻击。李维钧第一次施展的根本不是巫术。」
「这真的是费绮儿的魔法呀!你干麻不自己去问问你的老祖宗呢?」我说道。
「我不会上当的!」
又有几名小巫师止住身上的黑雾,他们走到茵茵身後,一起怒视我们。
我耸了下肩,「费绮儿最痛恨使用黑魔法的人,她是对抗黑魔法的始祖,巫师人物史上还赞扬她一笔。你们都是费氏的人,还妄为地使用黑魔法,不是让自己的祖先脸上无光吗?」
几名小巫师马上面露愧色,但茵茵却笑道,「你才没看过巫师人物史,这本书只有巫师看得到内文。」
巫师的东西为什麽总是只有巫师才看得到呢?网站是这样,连书也是,他们到底是想存放多少秘密呀?
「我是没看过呀!但费绮儿总会念上两句呀!她总说费氏在巫师人物史上总是威风凛凛,那本书中半数以上都是费氏的人。祖先们这麽风光,要是不幸出了不肖子孙,那也是一粒老鼠屎坏一锅好粥。」我说道。
李维钧疑惑地看着我,「她和你说这麽多?她真的很爱现吧!」
我忍住没翻白眼,只是点头。
茵茵的来回看着我和李维钧,冷冷一笑,「我知道使用黑魔法对巫师来说是罪大恶极,可是我们会证明我们是有本事的,不是贪心想利用黑魔法危害巫师。」
「屁啦!」李维钧鄙视地喝斥。
「你们自己看呀!」她指着小风说道,「黑魔法让『去妖咒』的时间拉长许多,已经快半小时了,她还是回复不了妖力。这是我想出来的,用黑魔法来施展『去妖咒』,很厉害吧!」她露出属於十岁小女孩的天真笑容,就像她成功在我身上施展黑咒语时的开心笑容一样。
我看了眼小风,她一动也不动,像是昏了过去。
「你糟蹋了我爷爷的咒语!」李维钧气的咬牙切齿。
「是发扬光大!」茵茵扬起了脸。
我问着茵茵,「你到底想怎麽样?」
「我要杀光你们所有人,都是你们才让费氏变成这样的。」她怒吼,眼里含着深深的恨意。
「费氏的事由巫师协会作主,轮不到你。」李维钧说道,「何况你还是御用巫师,怎麽能害芷乔?」
「御用巫师又怎麽样?御用巫师就得忍气吞声,不能报仇吗?」
「你是因为那天我为狐狸精求饶才恨我吗?」我问着她。
「不全然是。」
「还有其他原因?」
她别过头,不发一语,似乎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一会儿,她又看向我们,「我知道你和那只狐狸精的关系,前两世你们感情很好,所以这世你才这麽容易受她影响。她也很喜欢你,只是一时失去理智才犯下大错。教我不能忍受的是,你们两人间的恩怨波及那麽多人,可是到头来你们两人却都爱着对方。我们就像被你们耍了一般,费氏的牺牲显得非常可笑。原本我只想要你的命,让巫师协会料理那些狐狸精。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决定要她的命,还有她的夥伴,那些帮称玩弄我们的人都该死!」
我急着喊道,「你不能杀他们,他们可以帮巫师对抗黑风姥姥,她才是巫师最大的敌人,另一半的魔法咒语书在她手上。」
茵茵鄙夷地冷哼一声,「我们才不需要她们,有我们在也可以拿回咒语书。」
「使用黑魔法吗?巫师协会不会让黑魔法加入的,有太多前例教训了,只要涉及黑魔法就会让巫师死伤惨重,没有人会赞同你们。」李维钧慎重地说。
「他们只告诉你不好的一面。」茵茵说道,「你们也看到啦!我们的黑魔法让那些狐狸精吃足苦头了,这是黑魔法不可否认的厉害地方。只要我们证明黑魔法是能被驾驭的,一定会有很多人加入我们。」
说到这里……
「你到底把其他狐狸精关在里面做什麽?」
「喔!对了!」茵茵又露出天真得意的笑容,「我就是等你来好表演给你看的。都是李维钧,本来可以让你边心痛边看这场表演,这样……哇!一定很过瘾。」
以看别人痛苦为乐?她还真是病的厉害,几乎和杀人魔差不多了。看来她一点都无法驾驭黑魔法,黑魔法已经侵蚀她的心灵了。
「不要闹了!茵茵!快放他们出来。」李维钧说道。
「不要!」说着,茵茵从怀中拿出一盒火材,并快速地燃起一支。
「真焰之火……」李维钧愣愣地说。
「没错!」茵茵灿烂一笑,将手中的火丢往暗红色房子。
那团火一离开茵茵的手,马上变成张着大嘴的怪物直直往那栋房子飞去,一口含住整间房子,瞬间被火包围住……
「天啊!还真是不让人喘息。」李维钧说道。
「这是真焰之火,你不能用魔法扑灭,更不用说用水了。」茵茵开心地拍手笑着,「过不了多久,就能大功告成了一半。」
大功告成一半?另一半应该是指我和小风,不过她现在应该决定加入李维钧了。
熊熊大火烧得四周都热了起来,光还在里面,还有其他良善的狐狸精(如果光没骗人的话),若儿那双灵巧的眼睛在我脑海眨呀眨……即使他们犯下大错,但罪不至死,何况他们也想弥补过错呀!
小风似乎被火热醒,一看到大火吞噬房子便疯狂大叫,身体不住扭动。
她看着我哭喊,「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他们,夫人……」
我又感到不舍了,茵茵说的没错,我的确很容易受她影响,而且克制不了自己。现在她又是这麽无助、脆弱,我根本无法抵抗。何况茵茵根本没资格判人死刑。
「救他们。」我看向李维钧,拉着他的制服袖子「求你!我知道你可以的。」
李维钧为难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希望他们之前不是在骗你。」
他向後退了几步,张开双臂,闭上眼睛,缓缓吸气又吐气几次後……风吹来了厚重的水气,我听到轰轰的水声,气势之大,像是万马奔腾。
李维钧张开双眼,挂上得意的表情。
「你做了什麽?」我问着。
他正要回答,庞大的水注从右方如瀑布往狐狸居灌下。白色磅礡大水覆盖红色烈焰大火,两方缠斗,红色烈焰还是略高一筹,火势只缩小了一点,还是持续吞噬狐狸居。接着,左方及前方分别又有水注来助阵,同时往下灌在狐狸居,水声轰隆隆,让人忍不住摀起耳朵。白、红相互较劲,双方的强烈力道似乎要将狐狸居给弄散了。缠斗好一会儿,红色烈焰终究不敌三方势力,渐渐被吞噬,最後只剩白色大水独占鳌头。火焰被熄灭,三方水注也停止运水。
好一场精采的水火大战,为时不久,但足以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狐狸居看起来没什麽损坏,外观有些焦黑外,没有地方毁损,应该是远水来的及时。看来它本身也很坚固,不然让三大瀑布同时灌下,早就倒塌了。
眼看无法大功告成一半,茵茵气得转头指着李维钧大喊「妖精!」其他小巫师也回过神,纷纷戒备地看着他。
「我不是!死妖女!」李维钧回骂。
「那些水是怎麽回事?巫师根本没本事召唤水,何况你只是个普通的小巫师,根本不可能召来那些水。而且那是真焰之火,再多的水都不可能浇熄。别说是费绮儿的咒语,连她这麽伟大的巫师也不可能做到这件事。」
「什麽召唤水?你刚刚有看到什麽水吗?」李维钧转头看向我。
我马上知道他的意思,摇头说道,「没有呀!」原本积在狐狸居四周的水消失不见,李维钧暗中动了手脚,湮灭证据,动作挺迅速的嘛!
茵茵气得跳脚,「这里这麽多人都看到了,你们睁眼说瞎话。」
「那你们去说给别人听呀!」李维钧说:「说你们先要害芷乔的命,现在又陷害我,硬说我是妖精,简直是可恶极了。」
茵茵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维钧开心大笑,「嘻嘻!你也知道没人会相信你们吧!因为你们是坏小孩。」
此时,全数的小巫师都止住身上的黑雾,他们走到茵茵身後,等待茵茵的指挥命令。
茵茵还是忿恨难仰,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了。她举起魔法棒指向我们,李维钧将我拉到身後,也拿出魔法棒。
茵茵大吼,「杀死齐芷乔!」
下一秒,小巫师包围住我们,毫不犹豫地对我们发动功击。黑色闪电般的光从四面八方射来,我听到小风喊着我,李维钧的咒骂,他只身一人无法顾前又顾後,挡下一些闪电,却无法挡下全部。一道闪电向我迎面而来,我本能地用手臂挡头,屏着气,紧闭双眼,以为会疼痛不已,不死也半条命。不过等了好一会儿,什麽都没发生,我缓缓睁开眼睛,周围充塞红光,是红光挡下了黑色闪电。
水晶玫瑰又再次保护我了!
「见鬼了!那个玫瑰精灵的防护力还真强。」李维钧说道,忙不迭地挡下黑色闪电。
「为什麽你不用费绮儿的咒语?」我轻松地站在他身边问道,现在黑色闪电一点都伤不了我。
「因为咒语不能连续用啦!等到二个小时之後才能再使用。」他模样也挺轻松的,显然是没把小巫师们的半调子黑魔法放在眼里。
虽然黑色闪电都被我身上的红光化去,但那些小巫师还是不死心地往我身上攻击,李维钧能轻松挡下所有黑色闪电,但还是得注意周遭,不小心被黑色闪电击中也能让他身负重伤。
现在谁都伤不了我,我却可以得了别人,不如就来比蛮力吧!
我快速地往一名小巫师扑去,将他扑倒在地,再狠狠地往他脸上揍一拳,将他的魔法棒夺走。我得意地站起身,发现有四、五个小巫师围着我。他们都矮我一个头,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烕胁,不过联手起来也能揍得我鼻青脸肿。
我瞪着他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怎麽样,真的要围殴我吗?我可是准王妃耶!。
突然,他们像骨牌似的一个个倒在我的脚边。
「白痴!不要背对敌人。」李维钧喊着。我马上拿走他们的魔法棒。
剩下的小巫师,除了三个人留下攻我外,其余的人都去对付李维钧了。
黑色闪电打在红光上,马上就消失了,红光因为他们的攻击渐渐消散光泽,再不久就防御作用就会消散了,我感到急迫,要是李维钧再不攻下摆平他们,他们就会摆平我了。李维钧也不轻松,小巫师们像是有永恒的电力,不死心地挥着魔法捧。李维钧忙不迭地移动脚步,应付这个又要挡下那个,当中还有人直接冲向李维钧,和他直接搏斗,李维钧打架当然不行,打没几下便直接使用「神奇的力量」将对方打到一旁。这一分心,几道闪电来不及回击,都滑过他的身上。不仔细看还没发现,他的手臂及身上都出现一些细小的伤痕,显然是不及打散黑色闪电所伤的。又有一道闪电滑过他的右手背,虽然没有直接击中,但也让他痛得皱眉。
再这样下去李维钧会支持不住的。我看向茵茵的位置,发现她已不在那里。
死去哪里了?
我停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应,渐散的红光让我烦躁,不停地打过来的黑色闪电,令我火冒三丈,想给他们一人一拳,但怕他们一起上,我又不是对手。攻击我的小巫师共有三个,他们年纪虽然都比我小,不过却是和我齐高的小男生,其中一个身形和技安差不多,我还敢妄为吗?
突然,我感到头顶有一团黑影,抬头一看,竟是茵茵骑着扫帚飞在空中,手中的魔法棒聚集一团黑色云雾,闪电在云雾中乱窜,云雾还在扩大,更多道的闪电在里面游走……
茵茵满足地看着她的杰作,再擒着笑脸看向我。李维钧专心地挡去所有的闪电,根本没注意乌云罩顶。如果要挡下那团黑云,他必定会同时受到其他小巫师的攻击,挡或不挡都会身受重伤。
没有让我多思考的时间,茵茵己丢下那团黑云。黑云往李维钧压下,我冲向李维钧,将他一把推开,自己蹲下来,抱住头,只能期望水晶玫瑰挡得住。不过红色光渐为减弱,我实在不觉得我能安然无恙。
等待黑云降临时,我听到李维钧喊着我的名字,还有粗暴男在远方喊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