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入初秋,秋老虎发威,气温比之夏日只高不低,热的人心烦气躁,开了冷气的教室中,一群人围在长桌边,表情严肃凝滞。
「队长,我们要开始了吗?」
闻言站在主位的青年抬起头,抿着唇环视教室一周扬声:
「人都到齐了?」
众人听到问句,中气十足地齐齐答曰:
「没有!」
「啧,又少那家伙,明明让他准时参加会议的。」
宫瑀铭蹙了眉,可他旋即摆摆手。
「算了算了,不等他了,直接开始吧,小清,东西放上来吧,时间不能耽误。」
名为小清的女孩应了声,小心翼翼地从个丝绒盒子里拿出只酒瓶,那酒瓶一看就年代久远,瓶身上有各式不明刮痕,她将之置於桌面正中央,摆放好位置後,她谨慎地朝宫瑀铭点点头。
「队长,可以开始了。」
宫队长双手压在桌上,清清喉咙道:
「好了各位,终於到了我们一年一度最重要的仪式......」
话到这他顿了顿,一摆手,旁边的学弟们示意拉上窗帘,营造出了相当神秘的感觉,他压低嗓音续道:
「我们来,转酒瓶!」
话落,十来双眼全落在那酒瓶上,就见队长大人将手放上酒瓶,乾净利落的一转手腕,那酒瓶霎时转成了个漂亮的圆,大夥儿的呼吸全秉了住,整间教室只剩酒瓶摩擦桌面产生的刷刷声,和冷气的嗡鸣声搭成神奇的协奏曲。
酒瓶转了个好几圈,终是到了个头,在众人急迫的视线中速度逐渐减缓,酒瓶绕了最後一个圈,瓶口晃晃悠悠地指向了门口。
「靠!这怎麽算啊!」
某个学弟沈不住气吼了声,而在众人的鼓噪声中,喀嚓一声,大门开了,一个人踏了进来,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视线齐刷刷地聚到了那人身上。
「……这是哪来的野人啊?」
新来的孩子不懂事,口不择言,年资深的学长姐们霎时倒抽口气,伸手摀住了那学弟的嘴,那人倒没说什麽话,沈默着大踏步走进教室,直直地走到了宫瑀铭面前,放下手中的一个桶子,碰地一声响,一只鱼翻了出来,在地上扑腾。
宫队长的嘴角跟着抽了抽,扬起眉毛看着那人道:
「这次又是什麽?」
「土产,我抓的。」
那人的话相当简洁,可惜脸被过长的浏海挡了住,只隐约可以看见从浏海後透出了眼眸清澈透亮。
「啧,两个月不见,去山里一遭你还真成野人了啊?」
宫瑀铭揶揄地说了声,顺手戳了戳那人的浏海,那人撇开头。
宫队长眸光闪烁,像是想到了什麽极为有趣的事情,拿起酒瓶指着那人说:
「这次的任务就决定是你了!」
那人看了那酒瓶几秒,毫不犹豫地回了两个字:
「不要。」
「那再加一支你之前很想要的限量球拍呢?」
宫瑀铭话一出口,那人还是没有犹豫,直接改了决定:
「好。」
旁边才刚进入校队没多久的学弟看了忍不住小声嘀咕:
「那人谁啊?怎麽定力这麽差?」
「定力差?学弟你说的人是那家伙吗?他可是那个人啊,传说中小孩听到他的名号晚上都会骂骂号......」
旁边学长的唬烂之词还没说完,宫瑀铭突然双手抱胸,对那人多加了句话:
「对了,你那浏海就别剪了。」
「……嗄?为什麽?」
那人的表情有点呆,宫瑀铭却伸手拍拍他,语气和蔼的说:
「因为你这样比较有型啊。」
那人听着话也没追问,傻傻地跟着点点头,学弟看着那情景,狐疑地转过头:
「骂骂号?」
然而他旋即被拍了肩膀,学长语重心长地说:
「学弟,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啊,就跟你不能因为宫队长看起来娃娃脸就忘记他的肚子是黑的。」
最後那学长因为话讲太大声,直接被肚子很黑的宫队长丢出去跑了十圈操场,至於那位骂骂号学长究竟是怎样的人,学弟那天终究无缘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