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妳的姓氏我的名字 — 24秦放莫名其妙的執念

在农舍的日子,虽然少不了秦放的劳动,但因为岁月静好,心情很好,秦放的伤势痊癒得很好,胸口只剩下一道隐隐约约的疤。

这天秦放起身时,白宁儿还没起来。

她昨天出任务杀珍珠猎人......不,应该说是阻止珍珠猎人和鲛人互相残杀时,遇到一名同是奈落部的女杀手,花名叫皎霜的。皎霜对於白宁儿最近出任务虽然保住鲛人,却对珍珠猎人只伤不杀的行为,觉得很纳闷,白宁儿便跟她到附近客栈喝酒聊天说明原委。皎霜觉得白宁儿为什麽要无事生事,她放过的珍珠猎人很可能在伤好後又会继续屠杀鲛人,到时又要再杀一次,浪费人力。白宁儿说的时候想起秦放的脸,叹道,那就再杀一次呗。

另一方面,白宁儿很久没回鲛人国了,她向皎霜询问鲛人国的近况,两人喝酒聊天弄到很晚,回来的时候秦放已经躺平了,但显然并未睡着,白宁儿一踏进农舍,秦放就醒来了,他的脸色不大好看,问白宁儿去哪了,又迷路了?农舍到城里这段路你走了几十次还会迷路吗?

白宁儿回她没有迷路,是遇到了同行,聊得很愉快,边喝边聊就忘了时间。

白宁儿这样一讲,秦放就想起了洛玉郎。他看过白宁儿和洛玉郎一起喝酒,然後洛玉郎就带白宁儿去坐船了。他的脸色更难看,又问。那个同行是谁?男的女的?不会是墨玉吧?

秦放一副咄咄逼人,像是白宁儿若讲错话,就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模样。不知道为什麽,她明明是师父啊,面对秦放这样的态度竟会感到有点心虚。

「是奈落部的同僚,虽然不是同门,不过她缺钱,抢功抢得凶,任务危不危险她都接,我刚好救过她几次,有点交情。」

「哼,你们鲛人还有缺钱的?」

「人家不喜欢哭不行吗?」

「不喜欢哭?男的?」

「女的啦!想什麽哩!」

白宁儿在秦放额上弹了一下。

听见是女的,秦放抚着额头,脸色才和缓下来。

一直以来,虽然白宁儿并没有明显喜欢的异性,但她的异性缘让秦放很困扰,非常困扰。

连出个任务都差点被联姻。

但他又没法关着白宁儿,他武功太差,连阻止白宁儿出门都没办法。

简单漱洗一下,两人就睡了。

这农舍没有床,两人只是简单地在地上铺了两张席子,席地而睡。

昨天折腾得太晚,又喝了不少酒,秦放起身时,白宁儿还在睡。

秦放滚过去白宁儿席子上,以手支颐,和侧睡的白宁儿相对,看着白宁儿沉睡无害的脸,白皙的颈子,胸,玲珑有致的曲线。

这是吃好看长大的吗?怎麽就能这麽好看呢?

秦放只是看着,但不敢做什麽,怕吵醒白宁儿,白宁儿会打他。

虽然看得到吃不到,但天底下只有我一个男人看得到,其他男人不用说吃了,连看都看不到,自己真是得天独厚了。

就这样看了半晌,直到白宁儿翻了个身,睫毛开始翕动,秦放知道她大概快醒了,便起来简单漱洗,离开农舍买菜去了。

今天市集里有墨鱼,好久没吃了,秦放想,这墨鱼也适合烤,回家烤两条给白宁儿吃。

市集里的水果摊有香蕉,他已经连续两次买香蕉想给白宁儿吃,白宁儿都没吃到。第一次,遇到朱赢那个珠二代,香蕉摔烂了,他也走了。第二次在雨晦园里,没来得及给白宁儿吃,就被锺歧那些侍卫瓜分了。

不知道为什麽,给白宁儿吃香蕉,变成秦放莫名其妙的执念。

这次一定要让白宁儿吃到他买的香蕉。所以秦放又买了一串。

食材买得差不多了,秦放正要出城回农舍,身边却突然出现一个垂髫小童,拉了拉他的衣角。

秦放现在又长高了,几乎高了白宁儿一个头,他要把头低下才能看见垂髫小童,那个垂髫小童双眼灵动,和秦放四目相接之际,他拿出一封信,交给秦放。

「有人叫我拿这个给你喔大叔......」

听见大叔,秦放白眼都翻到背後去了,他也不过才十六七岁,哪里像大叔了?这小童看着六七岁也敢叫他大叔,真不识相。

递过信封,小童蹦蹦跳跳地走了。

秦放当场拆了信,里头只有一张字条,字迹娟秀。

「城西槐园,与君一晤。赵染。」

秦放怔了一下。

没想到,赵染还没死心,找他找到这里来了。

在华阜城待了这几个月,他知道城西有个槐园,那是华阜城首富的招待所。

秦放知道这些富豪之间多少都攀得上交情。像他爹临海城首富秦弋,和涑阳城首富的赵洋就有交情,这大概也是赵染与他约在槐园的原因,赵洋和槐园主人有交情吧?

面对赵染,他是有些内疚的,秦放重重吐了口气,朝城西走去。

到了槐园,秦放对门口的仆役报了自己的名字,那仆役似乎受过交代,便放秦放进去了。

槐园里假山奇石几可乱真,环境清幽,颇为风雅。他知道这个华阜城首富并不是珍珠猎人,家里彷佛是做古玩生意的,和大部分都是爆发户的珍珠猎人比起来,文化水准不可同日而语。从槐园的布置就能窥知一二。

赵染正坐在一座湖心亭里等他。

秦放踌躇了一下,却还是踏上了假桥,来到湖心亭。

几个月没见赵染,她穿着一袭湖绿色丝绸襦裙,看上去彷佛清减了些。

看见秦放,赵染的眼眶登时红了,她跑向秦放,搂住他的腰。

「秦哥哥,几个月没有消息了,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

赵染抬头看着秦放,梨花带雨。

「上次你让我回家等你.......我等了几个月你也没来,秦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赵染........」

秦放顿了一下,把赵染的手,轻轻从他腰上移开。

「对不起,我知道你和你爹都对我很好,你们的恩情,我会记着,但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

「你的心意?你是说白夜那个老女人?」

赵染噙着眼泪道。

「她可是你师父,还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跟着她,执迷不悟,大家把你的名声传成什麽样子了?」

「他们说秦弋的儿子,是个见色忘义的畜牲,和杀父母仇人纠缠不清,两人还是师徒名份......秦哥哥,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都是那妖女害了你,你快回头吧!我爹说了,只要你肯回头,他还是愿意接受你......你知道上次,你救走白夜的事,对我爹的信誉伤害多大,我爹都不愿计较,只要你肯回头......」

赵染说的,秦放也明白,就算他和白宁儿之间是清白的,但他们的关系,在珍珠猎人圈里,不晓得会被传得多难听,尤其他爹秦弋在圈子里,是何其崇高的存在,更突显他不孝不义,是个畜牲。

可是他和白宁儿相濡以沫,而那些说他闲话的人,又为他做了什麽?

「赵染,以你的条件,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我是他们眼中的畜牲,而且一无所有,你和我在一起,也免不了他人的闲言闲语。」

「至於我的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别人没有遭遇过我的遭遇,他们怎麽说,我不是很在意。」

「赵染,你和赵世伯对我真心相待,我铭记於心,等风头过去,我会再度登门拜访。」

秦放朝赵染一拱手,便想离开槐园。

墨鱼容易腐败,他得赶快回去料理,免得白宁儿吃不到。

赵染还想说什麽,却突然从四周假山树後,闪出了近十名持刀弄枪的侍卫。

有几个,秦放看过,那是赵洋的人。

「押回去!」

其中一名领头的侍卫,长剑一挥,令道。

「赵染......你.......」

秦放惊觉中计,他第一个念头是,这是赵染的局!

他被赵洋抓回去不要紧,可他怕赵洋再度拿他当诱饵,诱白宁儿上钩。

他是信任赵染才赴的约,秦放一股火蹭了上来,狠狠的瞪向赵染!

「不........不是我.......峰叔,你们.......你们怎麽会在这里?」

赵染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她来见秦放是私人行程,就连赵洋也不知道,怎麽会?

其实赵染一直在找秦放,盯着赵染就能找到秦放,这道理赵洋清楚得很。

秦放也清楚,盯着自己,就能找到白宁儿。所以他才会对赵染这麽生气。

秦放抽出他腰间珍珠匕,和众名侍卫斗做一处!

赵染怕秦放有事,要从侍女嫣儿手中接过长剑,好帮秦放,嫣儿事先经过赵洋提点的,她劝赵染道。

「小姐,姑爷被那白夜迷得晕陶陶,连人都不想做了,若让姑爷回到那妖女身边,他怎麽可能再想起您呢?不如把他请回咱们赵府,断了他们的联系,时间一久,便是可有可无了。」

的确,不能再让秦放回到白宁儿身边。赵染踌躇了一会,放开了剑柄。

秦放虽然有白宁儿这个名师指导,武功也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但他在练武的资质上并不出色,只是勤能补拙,面对赵府进十位高手的夹攻,从立於不败之地,渐渐的落了下风,身上甚至挂了几处的彩!

赵染不忍心秦放受伤,但嫣儿要她忍住一时以图未来,她只好避在一旁观战,长袂里紧紧攒住的拳头流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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