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知道安末白是铁了心要挂在宋悦这棵树上的,可也不知道她对他的影响那麽大。
见他被新闻冲击得眼神都空洞了,就知道宋悦是没有告诉过安末白这件事的。
後来安末白也不自闭了,酒一罐接一罐的喝,什麽人来搭话,都笑嘻嘻的应答,社交能力全开,几句话就把同桌的女生逗得花枝乱颤。
卓一凡轻蹙着眉看他,他就一手支着头,偏过头来扬起眉骨,动了动唇无声问:「看什麽?」
室内空气不流通,安末白嫌热,随手解开几颗扣子,露出了锁骨,喝了不少酒的他,眼角眉梢都带上一丝恣意,本就微挑的眼角,更添几分狂妄。
卓一凡状似无意的看了眼其他仍在他身上打转的视线,摇了摇头。
啧啧啧,什麽叫祸害,这就是。
散场的时候,安末白走路都有些歪斜,卓一凡实在看不过去,才伸手扶了他一把。
就他这样,要民国几年才能回到家?
「孤独万岁,失恋无罪,谁保证一觉醒来有人陪,我对於人性早有预备,还不算太黑!」
「你同一句要唱几遍?」卓一凡满头黑线,虽然最刚开始听他正而八经的唱,他震惊了会,知道他舞跳得好,不知道连歌声都那麽好听。
可是後来唱着唱着,比较像是在吼,而且还一直重复同一句,就有点像穿脑魔音了。
他眯了眯眼,像是在努力聚焦视线,「我很糟糕吗?」
卓一凡睨了他一眼,「你再不克制音量就糟糕了。」这都快十一点了,而且还在住宅区。
「喔。」他煞有其事的点头,几秒後,再次引吭高歌,「孤独万岁,失恋无罪,谁保证一觉醒来有人陪!」
「……」卓一凡深吸了一口气,可以把他敲晕吗?
其实安末白没有多醉,只是在借酒装疯,肆意歌唱也不过是在宣泄无法言说的那些情感。
和卓一凡道别後,他独自走在昏暗的街道,夜晚寂静,一点细微的动静都显得格外清楚,凉风吹着吹着,安末白脑袋更清醒了些,他故意停了下脚步,身後的脚步声果然也跟着一顿。
他轻笑了声,加快脚步转进巷弄。
听见脚步声变得凌乱,跟着他的人似乎绕了几圈,後来停在他隐身进去的巷弄外张望,安末白藉着外头不甚清明的光线看了看,那人看起来衣着整齐、面上神情除了有些慌张外,没有其他怪异之处,应该不是什麽恶人。
他想了想,还是捡起地上一块废弃的砖头,才走了出去,他懒洋洋的抬眼,「在找我吗?」
安末白的表情隐在夜色之中看不太清,只那双眼睛看起来有点戾气,那人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後,更是吓得退了一跳,「你、你,别误会,我就是有点事想找你商量。」
「直销?」安末白喝了酒心浮气躁,本就没什麽耐心,看他着白衬衫、系了个领带,手里还提着个公事包後,拧起眉心,也没放下砖头,就开始拔腿狂奔。
那人见状,还跟着跑了起来,安末白有点傻眼,却没放慢速度。
衬衫男跑得也快,不过还是比不上一个少年,只好无奈大喊:「我是辉煌音乐的星探,拜托你停一下!」
星探?
想起宋悦的身影,他垂下眼眸,终於停下来丢开砖头,好整以暇的看他过来,对方见他好不容易愿意停下,喘了口大气,解释道:「我刚才在热炒店观察了你好一会,觉得你很有潜力,又偶然听见你唱歌,这才跟着你的。」
衬衫男怕他不相信,继续吹了一堆彩虹屁,安末白一直面无表清的听着。
直到接过星探递来的名片,这才微微弯了下唇,大概上天还是不愿他们的缘分被拆散的吧。
机会都送到眼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