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鸣见他眼泪一流,吓得赶紧抱住,连连安慰:「哎呀!我真的不会说,别担心别担心!这一路回来也没人跟踪,我都有留意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她边说边抚摸他的背,生怕这人哭得噎着了。
嗨,都说男人是小孩子,可不是吗,动不动就闹脾气。鹭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嗝!你别这麽、这麽不怕死好不、好不好……」李烨哭得话都说不全。
呃。「我、我明明超级怕死啊!」鹭鸣觉得莫名其妙:她有多苟且偷生,这人难道还不清楚?
李烨不服气:「那你还爬、还爬那麽高……差点就就、就摔死了……」
你个憨憨还好意思说?!鹭鸣快被气昏了:要不是你吼那一嗓子,我怎麽可能掉下去!
哎算了,怎麽着也是救命恩人,骂不得骂不得。「那我以後不爬树了……」鹭鸣像撸大狗似的撸撸他的背。
「不是!」
李烨愤怒地挣开她,擦擦眼泪,又恢复了一脸严肃:「以後我去哪,你就去哪,上朝进宫也得给我跟着!」
「说什麽胡话啊我怎麽上朝……」鹭鸣一脸不可思议,这人怕不是脑子哭崩了。「呃啊!疼疼疼疼——」
「我上朝,你就去我娘那儿待着!」李烨使劲掐住她的脸一扯。
「好好好行行行!你快放开,放开!」鹭鸣叫苦不迭,哎,自己这老脸都快被捏成猪头了。
说起来,「夫君,你什麽时候发现我出门了啊?」她怯怯地问。
李烨瞟了她一眼,听上去还是生气的很:「我哪记得清!反正当时寝殿没人,就跑去你之前的小院子找,也没人。後来就叫人一间房一间房的搜呗,花园池塘什麽的也翻来覆去地搜,周围的街坊也搜,结果一个多时辰都找不到……」
他越说越来气:「你要再不回,我就得请阿爷下旨封城,把长安整个搜一遍!」
当时他正站在东墙附近指挥卫兵回宫,打算立马面圣请旨,远远看见一个小身影在树干上蠕动。他赶紧跑过去,一看,果然是这家伙,摇摇晃晃地站在树枝上,搞不懂是要杂耍还是要寻死。
啧,自己莫不是娶了个窜天猴。「所以你干嘛爬树上去?」他一脸无语无奈加不解。
鹭鸣万分羞愧,趴在桌上,把头埋进肘弯里:「我本是想跳进花园里,偷偷溜回来的。」她抬头叹了口气,「还以为你要到酉时才进屋,不想让你担心来着……」
嚯哟!为我考虑的还挺周到嘛。
「算了算了。」李烨不爽地把山楂桂花糕往她面前一推:「快吃!」
……
「夫君轻点、轻点……」「轻什麽轻!叫你不老实,溜出去找男人!」
李烨加重了动作,对着高高撅起的小屁股又是一巴掌,双重刺激疼得鹭鸣大声求饶。
真是的,这人吃什麽飞醋嘛!鹭鸣咬唇:她只是提一句,「军里一个叫『十二郎』的故人带她打听情报」,就被扣上了「幽会情郎」的帽子。
哎,真难!若说那些消息是她一人打听来的,他肯定不信。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把整个过程圆的合情合理,才没让他对客栈和「十二郎」起疑心,不曾想最後竟栽在了「幽会情郎」上!
「他是出於什麽原因要帮你呢?你身上既没有圣旨懿旨,又没有太子令,私自携太子妃出宫是什麽罪,他不知道?哼,还说什麽忘了真名,一口一个『十二郎』,你们私交可不一般吧?」
李烨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串。
这叫她怎麽答,总不能把朱天捷供出来呀!
抑郁。本想分享点情报让他开心来着,结果倒打翻了醋坛子。
鹭鸣一肚子委屈,跪趴在床上,双腕被李烨提着向後拉扯,毫无反抗余地。不过话说回来,她哪一次在床上敢反抗了,不都是被他弄的七荤八素的。
「你还敢往前逃?」李烨松开双手,立马控住她的小腰往後一顿,大家伙直直捅了到最里面。
「呃啊!不敢不敢……」酸爽酥麻的痛感激得鹭鸣浑身颤抖。
鹭鸣更憋屈了:明明是这人冲撞得太猛,一直把她向前顶,到头来竟怪她往前逃,还害她又泄了次身。「夫君,求你了,真的不行……」
「给我受着!」李烨继续耸动,又抬手抽了下她的小屁股,「我问你,今天可是『十二郎』送你回来的?」
哼,怀远坊离东宫十二三里,她出门这点时间都不够跑个来回。
「嗯。」鹭鸣自知瞒不过,羞得将脸埋进枕头里。
「怎麽送的?坐车?骑马?」李烨停下,俯身去握她的胸。
「骑马……」
「哦?所以,那个『十二郎』,可是扶着你的腰啊?」话音刚落,他左手游弋到鹭鸣侧腰一捏。
这不明知故问嘛!鹭鸣咬咬牙闷哼:「扶了。」
等等……她大惊:难不成太子爷又开了坛新醋?!
「啪!」不出所料,屁股又挨了一巴掌。「大庭广众,和情郎在马背上搂搂抱抱……」李烨对着她肩膀狠狠一咬,「朱鹭鸣,你这太子妃当的可真风流啊!」
过了几秒。
「呜……鹭鸣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想、想早点回来,不让夫君担心。」身下的小人儿突然埋头抽泣起来,呜咽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以後、以後夫君去哪,鹭鸣就去哪,再不见别的男人了……」
哼,这还差不多!李烨对着她後颈又是一口。切,本来还想好好罚她,结果听她哭两句又心软了。
罢了,让她好受点吧。这麽想着,他开始缓慢抽动。
「嗯……」鹭鸣舒服得哼唧起来。
……
第二天清晨,太子看鹭鸣睡得正酣,摇摇头,给她掖好被子就进宫了。
像武官的胡商?脂粉味和酒味?夜不归宿?还真有可能跟长乐坊有关系,毕竟那两人统率陇西军多年……一路上,李烨皱眉思索。
若一切真如自己所想,那也难怪林肱要和他们切割了。恐怕不只想和他俩切割。他们的舅舅,柱国大将军罗维牟,才是林肱的心腹大患吧。
哎呀,大哥和三哥,果然还是不懂事呐。呵,就凭你们。
李烨心里有了主意。
下朝後。
「林相!」
「哟!老臣见过太子殿下!」林肱听得身後一身呼喊,回头一看竟是太子,慌忙作揖。李烨扶他起身:「林相不必多礼。上次您来贺婚,落了些私人物件在我府上,您看……」
私人物件?林肱眼珠一转,笑道:「那,劳烦殿下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