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男人的大手压在尹伶伶的嘴上不让她发出声音,她奋力的抵抗想挣脱他的箝制,但凭她怎麽挣扎还是敌不过男人的力气,他伸出另一只手用用力的拉扯她的衣服,继而将头埋在她的胸口肆意的凌虐,男人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加重,他解开自己的裤子,强迫她的腿打开来迎合自己。
「不要,不要。」尹伶伶的泪水不断的涌出,不断的哀求。
「尹伶伶,尹伶伶,你醒来,尹伶伶。」严城不断的拍打在睡梦中哭泣的尹伶伶。送她到医院已经过了二个小时,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早已被恐惧与担忧占满的严城,面对尹伶伶的哭泣更加的不知所措。
尹伶伶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恍惚了一下,才发现又是在作梦,只是这个梦今天到一半就能够醒来,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抚着胸口,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那段自己怎麽也忘不了的记忆,又来纠缠她了。
「尹伶伶,你还好吗?」严城见她坐起身,向前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肩膀。
「不要。」尹伶伶害怕的往後缩,她垂着视线怕被严城发现自己的不堪。却被严城解读为她讨厌自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这一刻像是时间暂停了一般,尹伶伶知道他看着自己,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碰碰碰的乱跳,都经过六年了,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吗?她不敢奢想。
「这麽多年,你都没有什麽话要跟我说吗?」严城哑着音打破了沉默。
「我…,没有。」尹伶伶头也不抬的轻声说着。
「为什麽连个消息都不愿意给我?」他的声音冰冷的像把利刃。
「我…。」她想与他说明不知道怎麽联络他,但他的口气令尹伶伶害怕的乱了思绪。
「尹伶伶,看着我。」严城抓住她的双肩。他的举动无疑的让尹伶伶更加的害怕,僵直身体的她,一动也不敢动,原本苍白脸上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你连解释也懒得解释吗?」严城将她的反应解读为厌恶,「我就让你这麽讨厌吗?」
尹伶伶握紧的双手,指甲深深的崁入肉里,她告诉自己应该要开口为自己辩解,无奈的是她无法克服恐惧的情緖,她没办法做到。
严城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双眼,才发现自己这一辈子根本无法忘记她,但她对自己却是如此的冷漠。
「该死的。」他用力的将她甩开,不再让她的双眼支配着自己的想法。
听到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尹伶伶就确定那个念头是奢想没错,认为他还爱着自己是奢想,早就不该有这个念头了,因为自从发生那件事开始,自己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无法跨回去正常轨道,就不该去奢望那些不该属於自己的幸福。她用力的抱住曲起双腿,告诉自己一切都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医院一夜无眠的尹伶伶,等到早上吴秘书才出现,路上吴秘书透过後照镜看着她,要她回去後去书房找爷爷,说是老人家的吩咐。进书房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伸出手敲门。
「进来。」过这麽多年,爷爷的声音还是这麽有精神,看来她不在的这几年,这里的一切似乎没什麽改变。
「爷爷。」尹伶伶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尹青云轻轻的喊道。
「听严城说你人不舒服,可好些了?」
「好多了,昨晚在医院打了点滴,好多了。」
「来,过来这坐,陪爷爷泡茶。」
尹伶伶坐在茶几旁,看着尹青云将热水淋在茶壶上,热气在空气中缓缓的飘散。她静静的等待爷爷要说的话,她知道自己这次回来太冲动了,但让她再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会在这个时间买机票回来的。
尹青云将茶水倒入两个口杯中,在尹伶伶面前放了一杯才开口道:「伶伶,昨晚我看你小提琴拉的不错,怎麽学校在你的专业科目上都给不及格?」
尹伶伶听爷爷这麽问,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的紧紧的,低下头咬了咬唇,默不作声。
「是学校的标准比较高吗?你大阿姨拿给我看时,我原本以为我看错了,结果真的是专业科目每年都拿不及格。」
她的专业科目教授除了看他们的技巧与台风,但这只包括了一半的学习成绩,而另一半的学习成绩,是要看平时的表现。这个教授比较另类,他喜欢举办宴会,还有参与宴会,他规定他的学生一学期需参与五场宴会,而这五场宴会都要教授同时参与,以方便评分。而尹伶伶自从出了那件事後就抗拒人群,光是去学校上课都快把自己搞到精神崩溃了,更何况是穿着礼服参加宴会。
「伶伶,你一去英国就六年,连个文凭都没有拿到,不觉得太可惜了吗?」尹靑云说话的口气云淡风轻,但盯着伶伶的眼神却相当的凌厉。
「爷爷,专业科目的成绩,我确定是没办法拿到了。」尹伶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
「也罢,学这些东西也成不了大事。」尹青云摆了摆手,像是不怎麽在意。他将视线拉回茶杯上缥缈的蒸气,过了良久才又道:「你们俩姐妹可真是无一事处,不仅感情用事,又太过於软弱,跟你们爸爸一模一样。」
从小到大爷爷总是将他捧在掌心,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听到他这麽说,尹伶伶顿时愣在那,不知怎麽反应。
「下个月开始去尹氏报到,我让你大阿姨找个职位给你,跟着她,让她好好磨磨你,看能不能清醒些。」
「爷爷,我没办法…。」
「你长大了,别想着爷爷能够护你一辈子。你若不想去公司,就好好想想,你接下来要做什麽。」
原本尹伶伶是想要跟爷爷解释自己没办法接近人群,但尹青云并不想听她辩解,硬生生的打断了她想说的话。尹伶伶胸口没由来的一阵酸,盼望许久的归来,似乎没有想像中的美好。她轻轻的点了点头,退出了书房。
***
尹伶伶将自己关在房里,午饭时间她跟上楼来叫人的吴妈推说不舒服,就没下去吃与大家一起吃饭。她将小提琴架在肩上,随着手指在琴弦上按压,嘴里轻轻哼着旋律,拿着琴弓在空气中摆动。原本想上去琴房,但为了避免与严城有任何的接触,她最後还是选择躲在房间。
就这样她将维瓦尔第的四季的春、夏、秋、冬每一各章节,都用这样无声的方式给弹奏了一次,她幻想着自己站在音乐厅里的舞台上,面对漆黑的台下演奏着。沉浸在这样的幻想里,她才能短暂的忘却所有的痛苦,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尹伶伶演奏完时恰巧的响起。
「尹伶伶,开门。」门外传来尹菁菁的声音,口气带了那麽一点的忿怒。
「姐,怎麽了?」尹伶伶忐忑的打开房门。
「尹伶伶,你为什麽要破坏我跟文逸?你没回来就都没事,你一回来爷爷马上就知道,你可真是大嘴巴。」文逸是吴秘书的名子,尹菁菁刚才被尹家老爷子叫进书房训了一顿,要她马上跟吴秘书分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尹伶伶原本苍白的脸,因为尹菁菁的指责显得更加的惨白了。
「不知道?我跟吴秘书的事只让你知道,不是你说的还会有别人吗?我把你当亲妹妹,你呢?可有把我当亲姐姐了?整天摆着那张阴沉的脸,连我都想算计。」尹菁菁每说一句就往尹伶伶眼前逼进一步,尹伶伶被逼到无路可退跌在床上。
「姐姐,我没有。」尹伶伶轻轻的摇了摇头。
「别否认了,说再多我也不会信你的。」尹菁菁生气的将放在床上的小提琴用力的扫向墙角,小提琴硬生生的断了。她不等尹伶伶有其他的反应就转身走了。
尹伶伶害怕的曲起双脚,用力的将双臂环住,将绝望的双眼埋入双膝,黑暗的恐惧笼罩着她。
「这场戏还真精彩,姐妹残杀吗?」尹尚美不知在何时进到尹伶伶的房里。
尹伶伶听到她的声音,惊恐的抬起头,这个家中她最害怕,也是最不想面对的人,像是鬼魅般入侵到自己的房里,她吓得不知怎麽反应,心里不断猜测她到自己房里要说些什麽,如果是因为严城,她大可以放心,他们俩现在什麽关系也不是了。
「刚才听菁菁这麽一说,我才知道原来你是那麽阴沉的人,呵。你爷爷还说要我将你安排在身边,但是我认为尹氏不会想要背地里做手脚的人,至少在总公司我的眼皮子底下绝对不能有。要不,你去梧城找你妈,毕竟是母女,她肯定会收留你的。」尹尚美的笑冷冰冰的,嘴里说出的话尖锐又刺人,这些话听得尹伶伶听得直打哆嗦。
尹尚美转身走到门边,突然想到什麽又停下脚步。
「还有,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假样子,少在我们家严城面前晃,要是让我知道你再继续勾引他,就不会像之前那样那麽简单了。」尹尚美没有回头看她,说完便离开这让自己感到厌恶的地方。
尹尚美回到房里,就见严城坐在沙发上,但她也只惊讶一下。她冲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道:「尹尚纯,她以为摆两个乳臭为乾的小女生在老头身边,能够拿我怎麽样。随随便便的就将她们解决了。」
严城这一瞬间瞳孔微微的颤动,但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的道:「妈,既然说是乳臭为乾,你何必急着想把她们处理了,就不怕闹到爷爷那边。」
「你不知道。一个尹菁菁我还好处理,她那麽愚蠢,跟本不用我来对付她,她就自己栽到那粪坑里了。但尹伶伶可是老头子的手心肉,我不在这时快刀斩乱麻,还等到她踩到我头上才来治她吗?」尹尚美拿出指甲锉刀磨着。
「她们都不足以威胁到我,不值得一提。」严城嘴里虽然这麽说,但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你回来後,爷爷有跟你提怎麽安排你吗?」尹尚美向前靠,盯着他问道。
「没有,到是找了傅元去谈话了。」
「傅元?那小子有说老头跟他谈什麽吗?」尹尚美皱着眉,思索着尹青云到底要怎麽安排,但那狡滑的老头总是让她猜不透。
「没。我等等正好要去找他,等我问出点什麽回来再跟您说。」严城对尹尚美露了一个冷淡的笑容。
「最近老头都不让我干涉封城的内部决策,如果有机会,你自荐去封城的企划部,或者是管理部,我们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将封城拿回来,我可不想再等下去了。」尹尚美烦躁的将指甲锉刀丢在茶几上,烦恼的揉了揉眉心。
「嗯,你放心,封城就交给我吧。我先去找傅元了。」严城起身往房门走,尹尚美在他打开门前又开口了。
「阿城,那个尹伶伶从英国回来後像是变了个人,整天阴阴沉沉的,没事就没再去招惹她。还有你昨天竟然为了她错失了跟那些商业大老接触的机会,你知道我为了帮你牵线,花了多少时间吗?」
「我认为在爷爷面前还不要表现出太多的企图心,对我目前会比较好。」
「是吗?这我倒是忽略了。」
「而且我接下来都会待在你身边,少不了这种机会的。」严城压抑着自己的无奈,他虽然不喜欢尹尚美总是将利益摆在优先,但也尽量的让自己表现的平和一些。
「是,是,是。这次可真的是我太急了,你快去吧。」尹尚美对严城的深谋远虑感到非常的满意。
严城在走出门的那一刻便垮下了脸,唯有在尹尚美面前百依百顺,让她没有防备自己的心思,他才能够顺利的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