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Half of Life — 04. (下)

考试成绩发布的那一天,我被露琪亚施以後膝击,在站不稳的情况下又被某颗盗版橘子拍背。造成的结果是我拉着他们俩一起跌个狗吃屎。跌了他们也不在意,各自伸出罪恶的爪子替我制造新发型。

「太厉害啦清!」

「第一名什麽的,不是作弊了吧哈哈哈!」

他们两个很高兴,不过,那些考题……就现代人来说……真的……不难……看他们两个高兴成这样我觉得我也应该做些表态。

「哼哼,这没什麽,这种换汤不换药的考题再来多少都考不倒我的。」我一打滚离开他们的魔爪得瑟道。配上我这披头散发的造型简直欠揍。只有我一人是这种造型实在可惜,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换我伸出跃跃欲试的神手,蹲在他们面前一边一个,创造史无前例名留千史的发型。

自七十几区出来的我们仨就算在地上滚成泥人也是不会在意,各何况只是倒在地上。但就安逸区的人来说,应该是挺不……雅观的。於是在名次公布版前,被我们造成了一个近乎空心的半圆。

「你是……秋本清?这次的首席?」就在我邪笑着要把恋次的发绳解开时,身旁传来询问——尽管他的语气有点咬牙切齿。

我转头,来者衣着乾净,布质看来不是随便的地摊货,有着蓝眼并彷佛奶油般的黄发。好久没吃奶油甜品了,我肯定我盯着他的头发流口水了。

「呐……恋次、露琪亚,你说静灵廷里会卖鲷鱼烧吗?有的话我要奶油内馅的。」我『吸溜』地把口水吞了回去。

「啊?嗯,大概吧。」恋次将我的手扒离他的头顶,解了发绳,扒拉了下头发重新绑他的冲天马尾。

「鲷鱼烧是什麽?」已经站起来的露琪亚拍着衣服上的泥沙。

我忍不住又去盯着来者的头发,「嗯,好吃的。」

「喔喔!」露琪亚两眼一亮,「那必须有的!」

不知何种原因,奶油头orz了。我觉得他左额的浏海很像奶黄包爆浆的样子,感觉更嘴馋了。

「我不承认……!我居然输给了……能把别人认成鲷鱼烧的吃货……!」

「不,具体而言是甜奶油。」我饿了。我将视线转离诱惑人的奶油色,查看公布版上的名字,「嗯……吉良井鹤?」次席的位置,嗯,有点耳熟?

「是……」他依旧维持着失意体前屈,还喃喃自语着:「甜奶油?居然是甜奶油……?难道我的价值只剩下甜奶油了吗……?」失落的乌云环绕着他。

「别误会,」我随意地拍着他的肩,「吃人是犯法的,而且我肯定你吃起来绝对不是奶油味。」

『碰嘎』。他乌云更胜,失意体前屈之亲近大地:「我连甜奶油都不如……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大概要让你们失望了……」

……呜哇,这家伙真难搞。

我求救性质地看向好夥伴们,但他们不是歪头耸肩就是一脸幸灾乐祸,自己造的虐自己处理。

有点小头痛,我抓了下头,发现自己还顶着遭小夥伴们祸害的鸟窝头,讪讪地把马尾重绑了。

说真的,我不会安慰人。尤其是不知道为何失落的人。

於是我决定从天气开始。像是——「今天天气这麽好就你乌云环绕真是太对不起太阳了。」

……Okay,我说错话了。总之先来个烂大街的花式夸奖。

「——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人才,未来肯定不是席官就是副队长,守护世界的和平就靠你了。」

……嗯,不知道哪句话正中红心,好像有些起色。

「——不过就是个入学考试嘛,考个次席也很好啊,这不就是说再努力一下首席就是你的了?」

……好像,有用?所以是因为成绩?

「——做人就是要向前看嘛。你看人生那麽长,成绩又不是唯一的东西。」我眼神飘移,寻找能掰出人生大道理的物件。噢,这颗石头看起来很适合打水漂……

「人生嘛,不就是一群小屁孩在河边扔石子,看谁的石子跳得多跳得远,最後还不都沉入水里了。当然偶尔也会有扔到对岸的啦,不过这石子是握在你手中,要怎麽扔,要扔多远,都由你来决定不是吗?」我把石头捡起来,偷偷地在背後擦乾净,然後塞到他手里。嗯,听说哄孩子不哭的时候送点东西最有用了!

「……是这样吗?」奶油……呃,食欲退散!吉良抬起头来,眼眶挂着眼泪要掉不掉。

「嗯嗯,没错,就是这样。」我毫无责任地点头,勾住他的肩膀朝着餐馆前进,「所以少年,为了成为最闪亮的那颗石子,咱们先去填饱肚子吧你请客!」

「啊?喔!好的。」他看着手中的石子愣愣地回话,看起来脑袋还没转过来。

秋本.胡话.清,朝後头的小夥伴们比出胜利的手势,眨眨眼,今天的饭票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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