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若温将餐点送过去後,接着去收拾苏淮辰与艾德莉丝的碗盘。看他们什麽话都没有说,只是面色凝重坐在那,自己也没说话,再度把那些空盘拿回厨房,给正在洗锅子的仆人清洗。
房里三个Alston与一位人类,各自有各自的情绪,而库特是显得最不严肃的那个,反而乐天过头,「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对於有神论者,就像是把神的计画事先透漏了,所以对於能够『通灵』的Alston或人类,多半都会被神明惩罚,不是活不久,就是残疾。」
「怎麽?在这段时间你也信了什麽宗教吗?」艾德莉丝对库特突如其来的话抛出疑问。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个说法,你怎麽那麽严肃?知道未来会发生什麽事情的我们不是占上风的吗?本来会死的哥,能因为我们事先讨论好的计画继续活下去。」
「你说事情会发生在不久之後……是多久以後?」
「我想想,那时候大概是夏天,鲁伯史泰家的会客室开着冷气,因为爱蜜莉是个能够感受到温度、又有体温的异Alston。」
「夏天吗……为了让一切都照你所预知的走,我们不能把计画提前或延後,只能在那个时候行动。让一切都像是步上正轨,接着再来出奇不易的反击,我认为是最好的办法。现在我还能去蒐集一些资料,好对付那两家的人,不急着要去与他们硬碰硬。」艾德莉丝说着,面色凝重,「我们只能将伤害降到最低,但要毫无伤亡是不可能的……英国的本家我会再联络,你们不需要担心其他事情,只要专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可以了。」
「辛苦了,艾德莉丝。」看自己的姐姐站起身,似乎是要回房继续工作,苏淮辰轻轻开口。
闻之,艾德莉丝轻笑了声,「有什麽好谢的,只要我们三个不死,亚克钦赛斯一家就不会灭亡,我绝对不会让任何Alston得逞。」
艾德莉丝往房门的方向移动,经过库特时,手轻拍他两下肩膀,心里其实颇欣慰自家老么还算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是,当她无意读取到一闪而过、立即藏起的心思,脸上的笑容便立即消失。
她没有停下脚步、仍离开房间,可走出去後,呆站在房门前许久,没有任何动静──Alston是个情感迟钝的动物,能感受到爱恨情仇、七情六慾,多半是活好几个世纪、而且接触许多人类的Alston──
可是,刚才的库特心里的情绪复杂得像是一般的人类,说不上是喜悦的心情,带着一点的难过悲伤……是她这个活了近千年、又接触许多人类的Alston,完全无法解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