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那钻入屋里的身影,被抛在後头的两人各自露出被天雷击中的表情。
这小鬼……他真的知道那个词是什麽意思吗?
一旁紧皱眉头的仓持不耐烦地跺了跺右脚,同时发出了啧舌声,一副低气压降临的模样,同时身後有着慢慢升起的黑气往外扩散。
另一方面,对於男孩随便乱用的指控,比起感到男性尊严被污辱,御幸反而是感慨对方的脑回路及词源,「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学来这种词汇的啊?」
「嗯……」灵光一闪,记得中午时推荐驿站的女孩也曾有过不明所以的误会--把他们想成私奔的少爷与保镖,那个时候,那女孩好像是说……「大概……是话本里吧。」
「?话本?是指四处旅行的说书人说的那个吗?」毕竟那家伙应该看不懂字吧?
「……」斜眼瞥了瞥身旁的同伴,看对方脸上那明显的好奇及不解,不良少年轻哼一声,「是啊,真是搞不懂……现在的说书人到底都在说些什麽鬼话?到底是什麽话本里,竟然有少爷跟保镖私奔,还有什麽渣男啊?话本不是应该教小鬼比较普遍级的东西吗?这都少儿不宜了啊!」
「哈哈……说起来,那家伙又不是普通人,说不定以年龄来看,其实已经到青春期了也不一定。」
「哈?那家伙不管怎麽看都只是个小鬼吧?」
「……嘛,反正我只知道他是个笨蛋啦,毕竟妖怪的年龄单从外表的话,实在太难判断了。」用手指搔了搔脸颊,不想再傻站在人家家门口继续这个大概说不过仓持的话题,於是乾脆打哈哈般尬笑的御幸自然地迈开了步伐、往之前来的方向走去。
「哼。」皱起眉头,因眼前少年那无所谓的笑意感到碍眼,而且也觉得少年不自然的回避太明显的仓持只是自认大人有大量的以眼不见为净为由地转头轻哼,同时随着眼镜少年一边无害的「哈哈哈」,一边往回走去的脚步迈入被夜晚染黑的行道。
虽然御幸什麽也没表现出来,连表情及语气也与往昔无异,还是那麽的从容及随性,但是这点小事他还是想得到的:就像那些所谓的修行者一样,为了将身为阴阳师的潜力激发,每个想成为阴阳师的人都无可避免的需要经历阴阳塾的训练後通过考验,之後才能进入阴阳屋,接着也才能以阴阳师自称,而取得阴阳师之名的御幸他们当然也想必是经过了其它同龄人无法想像的训练後,才能拥有「师」之称。
--像这样的他们,又怎麽会有如同寻常小鬼般嬉闹、听说书人说鬼话及与家人相处的平静童年呢?
看着御幸缓缓往前行走的背脊笔直向上,即使平常给人不太正经的感觉,但面对异事时却总是比任何人都还要认真、专注,很多时候,最初看不出理由的行为也总能在之後与妖怪对峙时得到解答,或许,他就是所谓的「天才」那一类的人吧。
但是……终究是不同的啊……
即使是像御幸这样的「天才」,人与妖,终究还是……
将视线往上提,看向绽放星光的黑色天顶,深色的云围绕着明月,同时被光芒渲染、穿透,使得月光照亮了那高耸的山头,明明在结界外时是彷佛冬日的降雪季节,连山顶也戴上白帽,但是现在却又感觉季节回归正常,回到了本该微凉的春分,让山头绿意盎然,或许再过几个月,连这里的夏蝉也会开始鸣叫了吧。
「呐,御幸。」在阶梯前停下脚步,观察一旁的兔子石像後,发现跟下午时无异、同样气息薄弱的仓持便将视野改放向阶梯之上的山巅、头也不回地叫唤同伴:既然决定了,那就早点解决这件事吧,而对方也如他所想的回应了他。
「……啊,我们走吧。」
--……你们特地来我家就是为了送点心?
哈哈哈……这,怎麽可能呢?那家伙到底是有多笨才会那麽单纯地就相信我们?甚至是有多白痴才会那麽简单就认为我们一定不会妨碍到他的「计画」?
我可是阴阳师啊……我可是站在妖怪与人类之间的阴·阳·师,可不单单是你的朋友啊!你到底懂不懂啊?
看着那家伙因为仓持回应「约定」时的感动表情,其实在当时,不光是仓持感到不舒服、鸡皮疙瘩,就连在後头的他也同样有种郁结积在心头。
我们是阴阳屋,而他是异事的关键人物。
我们,并不是「朋友」啊。
眼镜少年一边抿了抿微乾的嘴,一边举起只弯下末两指的右手至唇前,接着默念已经深印脑海多年的咒文。
--为什麽要在今晚就履行约定?
那是因为我接下来所做的,是我所应该选择、但你却不会希望的,也因此我早就知道了,知道了我们明天便无法再像今天一样的相处……也预感了今晚之後,我们在异事结束前便只能作为敌人……
所以,我,也只是在此时选择了不会影响我们双方的行动而已。
呼应着眼镜少年的法术,在一处茂密草丛及树林之间,原本该一望无际覆盖男孩妖力的视野里,却突然出现一点明亮的杂质,那杂质就像微弱的萤光在黑暗中宛如指引,让御幸的感应中显现它的方位与距离,而得到自己留下的符纸回应的御幸则是在缓缓张开双眼後,与一旁肃然的仓持对视数秒,接着往阶梯走去。
--不要上山。
--不要上山。
--不·要·上·山。
--要不然,遇到怪物就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
晚上上山会遇到怪物……
--虽然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做的事情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沦为妖怪的前守护神……
--姆姆姆……你……你们……我不是说过晚上不要出来了吗?
是啊……但其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就是没有低估你们,所以才希望你们不要上山……
我们……一定会上山。
「嗯?这是……」
拾起下午暗自落下的符纸,接着与同伴分别在附近走动探查的眼镜少年一面拨开草丛,一面回忆起当时男孩紧盯着他们的严肃表情:那一瞬间警戒及沉重的气息如猛兽的低鸣充满威胁,就像被利齿紧贴咽喉的敌意四面八方地围绕着他及仓持。
为什麽他的反应会那麽大?明明之前都还维持着莫名的善意,连下山之後给出的宵禁警告也是如此,但是为什麽偏偏在那时候却……
而且,为什麽会那麽急,还执意要带着他们下山?
如果是担心被套话,那麽他自己先走也是没有关系的吧?但是他却是在被他逼问下重新振作,并且试着与他们划清界线後才突兀的以天色为由带他们下山……
为什麽?
在被领下山前,御幸便感到一股违和漫延,同时阴阳师的直觉如敲钟般击打着他的心头,不可以就这麽离开的想法瞬间冲上脑海,而作为标记的符纸就这样以试探为理由落了下来。
为什麽符纸没有被破坏?还是说这其实是那家伙埋下的陷阱?
--就是没有低估你们,所以才希望你们不要上山……
不,以那种连谎都不会说的笨蛋来说,他大概连陷阱怎麽设都不知道吧?
但是他不希望我们在今晚上山的想法倒是完全、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了就是,哈哈哈……既然他那麽不希望我们上山,那麽不稍微叛逆一下,岂不是浪费了他被我套话後的不甘心?
於是带着找寻有关怪物的线索及男孩究竟在隐瞒什麽的想法,阴阳师与式神皆面不改色又默契十足地决定今晚上山,而首先搜寻的地点便是以御幸当时的标记为中心往外扩散。
片刻,在如薄雾般飘扬着的妖气如常涓流,但是四处走动的御幸却在走至一棵树旁时感到妖力的一瞬扭曲及涡动,「嗯?」疑惑的将手伸向妖气形成小涡的点,拧眉凝视的同时,少年细细地感觉着异常。
「这是……」阵眼?
「怎麽了?」後头发现御幸举止的不良少年不疾不徐靠近,接着在问向对方的同时,也发现了那处流动异常的妖气,「嗯?这难道是?」
「是啊,看来……我们今晚上山的决定是对的。」
「……能破?」
「呵,说什麽呢……」话语落下,御幸的镜面反射了月光,而他的另一只手早已做好准备、以食指与中指夹住了一张白色符纸,接着一边默念咒文,一边轻轻的将符纸贴上那个点,「可别小瞧我啊。」
刹那间,涡流消逝,就像当初突破村外结界般,顿时包围着什麽的结界从旋涡状的妖力解放,差别只是那时的御幸做的是突破结界,但结界本身仍然存在,但这次御幸所做的却是破坏阵眼、将结界整个消除,所以即使周围的妖气仍然环绕,但眼前的树景却渐渐显露被结界试图隐藏的存在--一个约一尺宽的地洞就座落在前方一块长形巨石之下,碧绿的青苔如网般盘绕着石纹及石头与地面的交界,月光斜洒白芒,让眼前的光景增添了几分幽然与宁静。
「……」不等同伴消化完眼前的幽静景致,默默将连衣帽掀开的不良式神抖动了下鼻尖、嗅闻四周,接着突然神色一变,一改从容,以略快的脚步往巨石走去。
「!喂……」
「嘘。」
「?」怎麽回事?皱起眉头、赶紧跟上同伴的脚步,两人一同靠向那被巨石掩盖月光的黑色圆孔,而那黑洞附近只有外露的尘土及少少的细小碎石。
率先来到洞前,因为闻到什麽而略显急迫的仓持突然发现那巨石比他想像的还要宏伟,让石块底下的空间甚至比两人里较高的御幸都还要高上两颗头,使得原先以为需要弯腰的他都不自觉一时愣住,「有味道……是人。」
「!」同样来到巨石下的御幸也感觉到那与弥漫整个领域相同的妖气正不断从地洞往外扩散,持续溢出的气息蕴含着冻人的冰寒袭向站在洞口观察的两人。
从上往下看入,因为月光被石块挡住而漆黑一片,但这对於站立片刻後便蹲下身子观望的阴阳师而言并不算什麽难事,只见他沉思不久,就再度从蓝大衣的口袋抽出符纸并决定好使用的咒文,在他微启的唇齿中,明快飘出的是意义不明,但却富含明亮意象的词汇,「火火、日火、月炎,明焱。」
语毕,被御幸夹在指尖的符纸之上,黑色的笔墨散发出微光,接着更是飘散出点点绿色萤火以符咒为芯往外散开,对此,眼镜少年只是不慌不忙地将源头的符纸往洞口轻轻一指,那些光点便乖顺的一边摇摆一边往内部飞去。
彷佛灯笼般一点一点的微光积少成多,在洞穴里一面照亮黑暗,一面探索其中,渐渐看见穴里的两人,却丝毫没有想到会在此时发现自己的目标。
光滑的表面如玻璃般透彻,硬质的线条彷佛硬而刺人的冰钻,一块一块的寒冰斜躺在洞穴之中,数目不下十个的冰冷结晶每一个的大小皆宛如成人,而仔细观察那白茫茫的寒气所围绕的冰像,不正是每一个里面都包覆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这是……」细盯冰像里的每一个人,直到看到其中一人时,御幸顿然诧异地瞪大了棕色双眼,连空着的那只手都不觉用力握紧,让指骨与掌骨之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反馈。
「……冷静点,御幸,他们都还有生气。」斜眼看了看身旁反应有点大的同伴,不良少年稳重地站直身躯,然後双手抱胸地提醒身旁的友人。
「我……我知道,没事。」
但……事实上,一种被背叛的酸涩以他都无法预料的速度迅速攻占了他的情绪,就算是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如此震惊,明明出任务那麽多年了,他也看遍各种妖怪,也遇过许多狡猾、奸诈的妖与人,然而却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相信那家伙,甚至是自我催眠般的将单纯、直率及善意套在那男孩身上。
--我可以保证:我做的事情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我们……并不是「朋友」啊。
你不是这麽对我们说的吗?
但是,为什麽?为什麽他们会在这里?为什麽他们会被你用妖气形成的冰封在这里?
让同伴在上方守望及警戒,接着黑沉着脸跳入地洞之中,御幸的气势难以收缩、只能炽烈得彷佛日头,但同时也凝重的宛如极地冰山,强忍镇静地快步迈向在上面时便看见的那块冰像,而那急如闪电的步伐也速止於冰像之前,认真注视之後,再次确认没有看错的眼镜少年难掩烦躁地瞥头啧舌後终於将心态回归沉静。
没错,在出发前,小礼也有将画像给我看过……而这个人……没错……确实就是……
「萧云城主……」在四天前失踪的萧云城主及他的随扈们。
虽然在那之後还有大概十个不知身份的成年男性,并且他们还是那种穿着随意、粗野又不修边幅、一看就像是地痞流氓那类的凶相之人,但是不论是城主那方,还是成年男性那方却都是在面露惊恐或愤怒的表情之下被结冻在冰像之中。
即使他们确实皆如仓持所说的还有生气,而非已经死去,但是,将他们冰封的确实就是那个自称前守护神的泽村荣纯,也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伤害到任何人的泽村荣纯。
「……」越想越躁动的御幸试图按耐住想大喊:你这个连词汇都随便乱用的笨蛋说的话我才没有相信!的冲动,丝毫不想承认自己被诓骗的复杂心思慢慢沉淀,然後又拿出了另一张符纸、伸至嘴前、以擅长的言灵附上他自身的灵力,「解。」
接着迅速贴向那封住城主的冰像额前,只见那冰在符纸靠近的同时就像接触到高温般发出噼啪声并且以符纸为源头开始往外放射性的出现裂痕,而当裂痕越来越多,那代表寒气的白茫便像是突然被入侵领地的蜜蜂,为了抵抗外敌开始聚集与反击:不只尝试再次包裹快被救出的城主,也围向同时手持萤火符纸与解咒符纸的眼镜少年,但最终白茫与御幸的拔河还是以寒雾不敌符纸的热度告终,当冰从城主身上完全脱落的同时,洁白的白雾便开始蒸散、变回与四周相同的熟悉妖气,融入其中。
同一时刻,在一处的枝头,坐於其上的身影正低下头、像忍受着什麽般咬住下唇,在他的身前,那紧紧握住的左手正被他跨在那支起的左膝之上。
远处柔和的春风微微轻拂,划过那头来到此处,吹过四周的树冠及身影所坐的那棵树稍,只听身影後头随着风吹发出了沙沙声响,一片片如落叶的影子随着风往下飘落,最终在树下堆积成一个个小丘,当天上那轮白月自云端探头而下,皎洁的白帘缓缓降下,替那纷纷落地的影子盖上点点粉白与清香。
将刚才顺利解除冰冻、面露惊恐及疲惫的城主安置在一旁後,御幸打算趁着这个领域的主人尚未现身妨碍的此刻,再多救几个人,即使他明白不可能在对方的监视下救出这里的所有人,但是此刻,顺利救出城主的事实摆在眼前,不论对方的立场究竟为何,是否有什麽苦衷,这些事情在对方放任他们破坏结界、解冻城主的当下都不好判断。
虽然这对於刚刚摆好心态,决定不再轻视对方的阴阳师来说有点纠结,但是,内心深处却还是涌起一抹「对方那麽笨、那麽相信自己,结果自己却背叛对方」的愧疚,而这股情绪甚至来得太突然,突然的令手持符纸贴向另一个冰像额头的御幸都不禁手抖了一下……实在是引他发笑。
愧疚?纠结?背叛?
这种情绪怎麽可能出现?不敢相信的御幸自嘲般的勾了勾嘴角。
是那家伙做了什麽吗?他不是梅花树化形而成的妖怪吗?他的能力不是只有控制冰雪、制作结界、再来就是转移位置了吗?
难以平缓内心那躁动不安的直觉,明明感觉那男孩是可以信任的存在、对方并没有在说谎,但是,为什麽……为什麽……
都到这个局面了,我们不是也只能暂时站在对立面了吗?
用力咬牙,脑海回荡着最初小礼笑笑的告诉自己:如果顺利,这次能够带回一个同伴的话语,接着又想起今日看见男孩时的场景。
他,对村民是没有敌意的。
他,村民对他是充满疼爱的。
他,确实曾为守护神,也拥有供奉他的信徒。
如果眼神不会骗人的话,那麽他的眼神是直率而不迷惘的。
为什麽我还会这麽犹豫?这根本不像我啊!御幸一也!
我是为了解决封村异事、查明「怪物」真身而来的阴阳师,我并没有直接以讨伐为主旨消灭他就不错了,为什麽我还要因为那家伙的话而自己在那里随便乱想啊?
--我明天一定会跟你们说的。
「……」
--不论是怪物的事,还是封村的事……
「御幸!」
「!」
於地洞外的仓持警戒的弓起背、微弯双膝,锐利的双眼紧盯四周开始变化的妖气,喔~看来小鬼终於坐不住了吗?
原本温和的妖气开始异变,不在单纯流动的气息改成各自旋转聚集,以那些凝聚成团的妖气为基底,冻人的白雾渐渐扩散、沉至地面,同时那一团团的妖气开始变形、膨胀,让原本约只有成人大小的妖气团扩大成一个个一楼高的巨物。
接着,妖气再度变化,从看不出样貌的圆变换成有着圆头、尖角、金瞳、壮而圆的上身及如猩猩般下身,全身洁白又有着如雪质地的雪人瞬间成形,看起来就像傀儡的数十个妖气雪人片刻便踏着撼动地面的沉重脚步团团包围了被分到守地洞的不良式神。
「哈哈哈……刚好,我正想活动一下筋骨,做点睡前运动。」凶狠的勾起嘴角、露出尖锐的犬齿,仓持将左手伸直向前,而後将另一只手在胸前弯曲,突然,在妖怪少年前臂布料未遮蔽的部分,各自从他的皮肉窜出一镰锐利弯刀,而那刀身就像镰刀般在月光下发光发亮,映衬着少年脸上跃跃欲试的双眼及高高燃起的斗志烧向四周。
「……仓持!外面的妖气是怎麽回事?」抬起头看向洞外,正解冻到第二个随扈的御幸因为外面的妖气熊熊暴增,也因仓持那打算动手的发言,连忙大喊:喂喂,我还在洞下,别太嗨好吗?活埋你要挖吗?
「啊?少废话,快去救你的人类,我不会让这些家伙妨碍你的。」
「……」是……是吗……,额边冷汗流过,替自己祈祷半晌後,御幸就将注意力再度放在解冻之上,到目前为止,从这些解冻的人来看,他们身上几乎都没有伤口,也没有其他异常,真的,就只是看起来有点虚弱,就像是被冰块保鲜一样,差别只是一个是死後以食材做为目的保持鲜度,而另一个是不明原因的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就被冰封,并且被冰封在里面的人的时间似乎就在那时被暂停了般,所以在他解封之後,不论是那个城主,还是现在在帮城主按摩的同时还不停要求他快点先带他们离开的随侍,在他们的认知里,此刻,好像都还是在四天前,没错,就像此刻还认为城主尚未来访的村民们一样,他们的时间都是被控制过的。
总之,不管如何,这座村庄被冰封的事情,不管从哪里看,都跟四天前有关,而那一天又正好是城主巡视到藏雪村的日子,究竟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接下来又该怎麽让异事好好了结?这些都是要先向城主这方人询问过後才能决定的,所以,至少,今晚也要将城主或随便一个部下给救回去才能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也才能试图考虑下一步的走向。
打定主意救下眼前做为城主保镖的随扈後就打道回府的御幸赶紧抓紧脚步以手中的符纸消融冰像。
这时,身後的城主及一旁的随侍却各自倒抽一口气,而御幸也感觉到後头的气温急速骤降与气氛的瞬间绷紧。
突然蹲在御幸身後,与初次见面一样戴着毛边帽子的男孩正双手撑着双颊,面无表情地直视着他的背影,「你在做什麽?混蛋阴阳师。」
TBC
这一章是不乖乖回驿站,反而二度上山的御仓组,及前一刻开心吃着梅芯桂花糕,後一刻却被两名入侵者逼得只能赶到山上喂蚊子的泽村。
一直想呈现不会刻意哪方较弱的局面,但是毕竟战场在泽村的领域里,所以优势还是在的,转移位置什麽的,也是突袭的好帮手,但是,也不能让阴阳组太弱势,所以在泽村那边又有各种原因让他没办法动真格。
其实自己看文也不喜欢拖戏,但是他们真的还没开打还爆字数(ಥ﹏ಥ),真是让我一边修文一边想哭
下一章,雪狐再度现身,牠的立场与守护神又有何不同?
小剧场
儿时的御幸
--啊呀!辉月的画本更新了!
--明天可是辉月这个月的首次登台,什麽说书人,大叔怎麽会有辉月好看呢?
--哈?什麽侠客、义士,我们可是在为了成为阴阳师而修炼中啊!
--哈哈哈,真有趣,你们还真是一群小鬼呢。
感觉莫名被嘲讽的阴阳师训练生们:……你不也是个十岁不到的小鬼麽?
身为天才训练生的同时,儿时的御幸一也也是个艺妓厨(粉丝向的)。
(偷偷说:辉月不是原创角色,只是某个原作人物作为艺妓时的艺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