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給那曾經瘋狂愛過的我 — 《第四章》中五的我們

时间在转眼之间又流逝了,我踏上了高中五年级,幸运之神终於让我不用再跟小芳在一个班了,而且今年除了也继续有小威在班上,他的哥哥也在我们班。

不过,我们的课室有点特别,是地理课的课室,所以位置不多,而且是一个桌子三四个人一起使用,都是面向黑板的,但前後左右的同学会变得更亲密一些。

而在这年,我坐在老师桌的前面,坐我右边的是小秋,我跟她不太熟,不过她也认识小媚她们,所以我和她也做了好朋友,可惜小媚她们因为成绩都比我好,都分在别的班了,重点是坐在我後面的竟然是小威,我终於等到了,能够与他坐得这麽近,就这样最快乐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当我清楚自己是真的喜欢他,我想拿到他的电话号码,於是便开了一个班上的聊天群组,然後加了同班的同学,包括小威,这样我便有了他的电话号码了!可是我不太敢私下找他聊天。

到了第一天的英语课,老师要求我们顺着学号,出来用英语自我介绍,到了小威和他的哥哥自我介绍完,大家都笑了,因为他们的自我介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就这样,和平的气氛,使人感到安心,我也终於可以静下来了,而我很清楚我不会喜欢他哥,因为他俩的性格很不同,他哥不太多说话,反而弟弟比较活泼好动。

然而,这一年,我参加了团契职员,大家都知道我信基督教,然後小威跟坐他旁边的其他男同学也叫我“修女”,我对这个称号很满意,挺特别似的,为了争取多点机会跟小威交流,我每天都特地买一包糖,派给他们,他们比较馋嘴,所以有时候他们会主动跟我要糖,只要他们开心,我也会感到满足。

当然,有英语不太懂的时候,我也会找小威帮忙,他一定会立即用手机帮我查,无一例外,也许就是他这个乐於助人的性格,使他的朋友多不胜数,而且很受欢迎。

此外,有一次英语课,我忘了写作业,然後我对小威开玩笑说“我还没写作业,一起不要写,陪我欠交功课吧!”怎料他还真命令周围的同学不要写作业,让他们也一起陪我,原本以为老师不会这麽容易就扣操行分的,因为之前也会给一次机会,谁知道这次真的扣了我们的操行分,害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早知道会扣分就不开玩笑了。

那段时间,在我邨里商场的精品店,有那些仿真老鼠和小强卖,大概两元一块,我贪玩的买了一只假的老鼠回校玩,然後在同学仔细的讨论下,在英语课放了假老鼠在教师桌上,我们假装一切正常,接着等待英语课老师的到来,谁知道,老师看了看,就知道是玩具,我们都抱着失望的眼神看着老师,还好老师没有责骂我,她把老鼠还给坐我附近的同学,然後小威拿了看看,当他把老鼠还给我时,他捉紧了我的手,几秒後他才放手,他的行为跟痴汉没什麽分别,可是我不介意,因为我喜欢他。

顺带一提,小妹我身体比较差,而且身材瘦削,容易骨质疏松,中学的时候,膝盖已经开始痛了,所以我会在膝盖上贴上运动胶布,好让在走路时,可以减轻痛楚,然後小威看到又说“我也想贴,在哪儿买的?”,我告诉了他是我姐买的,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到了下课时候,当我去拿回我的袋子时,却被小威抢走了,我正要跟他抢回,他却说“叫我帅哥,我便还给你!”,我说“我才不要”,他怎麽搞的,难道想我每天这样叫他麽?这样的称呼,我叫不出,太害羞了吧!接着,他知我抢不到,便自动还给我,然後说道“跟我说话不用那麽认真的!”。就是这样,不知何时,他由我的守护神,开始变成我的敌人了,虽然我没办法对抗他,可是这一年我和他的感情增长了不少,终於可以跟他有多一点的相处机会,也终於不用再因为害羞而躲避他了。

然而,最常出现的情况,就是被小威拿了我的背包,然後他做了把背包放在窗外的动作,一旦放手,我的背包便会掉在地下操场,我不想跑下四层楼梯去拾回我的背包,所以我被他吓得跳来跳去,还好,他没有把背包掉下去。不过,我怎麽感觉他总是在欺负我似的,这件是好事吗?

第二天,我跟小碧相约在我家楼下等,接着一起上学去,结果等她到来,我们也迟到了,上了课室後,我依旧和小秋聊得喋喋不休,突然小威在後面大声对我说“迟到不许聊天,这麽早就等人也迟到,不许说话!”,我呆了呆,还是继续跟小秋聊天,心里想他还真留意我。

圣诞节前夕,到了一年一度的歌唱比赛,今年我打算参加,并跟小秋合唱SHE的“安静了”,我们每天下课後,都在各自家中用膳,然後到邨内商场的逃生门楼梯口练歌,每天如是。直到初赛那天,我们午饭後便要在礼堂的舞台准备初赛了,还好初赛的观众是自由参与,不是全校师生,我非常紧张,不过也想试试看,自从中四发生的事情,令我自信心下降到负数,今年我要再突破自己!等到我们出赛时,我感觉会输掉,因为好像没有平时唱的稳定,还好小威没有上来看比赛,我灰心的下台,果然结果还是没有进入决赛,这是最後一年可以参加比赛和课外活动的一年,因为到下一年便要专心为文凭试作准备。

比赛落败後,唯有专心上课,在上数学课前,我们必须去某个特定的课室上课,不知道是谁,无故在经过我的坐位时,把我的头发弄的超凌乱,害我看不见前方,然後换了课室依然选择坐我後面的小威说“你这发型挺不错的,有点像韩国明星!”,我说“哈哈,是吗?”,也许被他这样说完,我以後也想继续弄这个短发了!接着他问我“我电头发好不好看?我想再电头发!”,我答“不要电吧!”,很多人都说只要长的帅,什麽发型也适合,虽然我不讨厌他电头发,可我还是喜欢他没电头发的样子。之後他又问“你唱歌好听吗?”,我理直气壮的骗他说“不好听”,虽然说我唱歌比赛没有入选决赛,可是我自问唱歌不算是太难听,因为自小我便喜欢在家里听着DVD唱歌,比较容易模仿其他歌星的唱法,不过後来我後悔了这样答他了。

几个月後,团契的老师推荐我在早会上为全校祷告,要求我写好祷文之後便让老师过目,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在全校师生面前讲话,这岂不是一个大挑战?可我还是答应了,到了那天早上,待所有宣布都完结後,轮到我了,真刺激,心都快跳出来了,我不太敢看台下的同学,也太多人了吧,我只顾看着我的草稿纸,读完之後,松了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一堆作业的感觉。回到班上,只有小威跟我搭话“你终於都上台带早祷了,恭喜!”,我答“是啊!之後可能还会继续”。

说完这些,他看见了我那挂在背包的“海贼王”挂饰,便指着它问“我也有一个,不过有一些不同的,要不和我交换?”,我心里想,他这个款我看过别的女同学也有一个,我不想跟那个女同学用同一个,而且他的已经很残旧了,所以我说“不跟你换!”。然而,我後来也後悔了没跟他换。

此外,一到了换课室的时候,刚好是最後一节课堂,我们需要把背包都拿去上最後一课的课室,以便下课後不用回教室拿回背包才回家,小威居然拿他的长伞,勾住我背包上的勾,让我前进不了,我就像被捕获的猎物一样,垂死挣扎,要不就是用脚踢我的背包和假装用橡皮圈射击人的动作来吓人,他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几天过去,由於心情不是太好,我的脸上像气了谁一样,小威问我“怎麽了?修女发脾气了吗?”,我没有答他,并不是我气他,只是不想说话而已,至於为什麽心情不好我都忘记了。

然後,这次到了小威的生日,我打算画一张生日卡给他,生日卡的封面有一个带着小猫头套的篮球员,我就是照着小威画的,至於他是第几号球员,我不记得了,所以画了一个问号在球衣上,我画了整个地理课,接着,我到数学课时,送了给他,他看到生日卡呆住了,他问“这是送给我的吗?”,我害羞地答“是啊⋯⋯”,回到家,我在微博上看到他发了帖文,是我送给他的生日卡的图片,他还说了感谢的说话,说他希望打篮球时不会再受伤,他收到了我的祝福,我很高兴,可是我还是不敢跟他告白,而他也一直都没有说什麽,我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又过一天了,这天我无聊地在学习摺玫瑰花,被小威看到了,他搭话说“我也会摺花!”,我答“是嘛?”,因为他是兼职做婚礼布置的,所以他懂很多手作,我也只是学会摺玫瑰花,不过一朵也要花十分钟,好费时间。

到了情人节,这年我做了些巧克力,可是有点失败,还是即做即吃比较好吃,当我派给坐我後面附近的男生时,顺便给了一颗小威,他很大反应的问“你做的?”,我答“是啊⋯⋯”,可是他好像吃了之後肚子痛了,还真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放了一晚便这样,我明明有放进雪柜的,不过也算是首次弄甜品给他吃,呵呵!

还有一次,是全校的捐血日,小威去参加了,而我因为体重太轻,不获资格去捐血,所以我留在课室上课,怎料突然来月经了,体弱的我,痛的伏在桌上,动弹不得,还好小秋告诉了老师我的情况,於是我可以明正言顺的睡在桌上,那时候不知道有药可以止痛,害我每年我都忍住痛,不过痛了半日後就不会太痛,熬过了英文课,终於可以去吃午饭了,而我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可惜还有下午的课,钟声响起,小秋扶着我走下楼梯,我走的像个老婆婆一样,接着刚好遇见了小威,他应该刚捐完血吧,他见状立即问“怎麽了?无事吧?”他好像很紧张似的,可我没有回应他的力气,而小秋则没有理他,这个情景到现在一来月经还历历在目。

然而,有一天,午休结束後,在我回到课室时,我看见小威跟班上一个女生用长伞打起架来,而那女生拿的伞正是我的伞,我大声的说道“那把伞是我的!”,我还是头一次在班上表现出如此愤怒的情绪,我这麽凶并不是因为她拿了我的伞,而是她跟我爱的男生玩的很快乐,我不能被她抢走他的心,她听完之後乖乖的放回我的伞,到了上课时间,我愤怒的心情还未平伏,我气得在桌上写了五个大字“小威是我的!”,我足足写了一整课!下课後,我把这事儿告诉了我的转学生朋友们,她们知道我暗恋他第三年了,都还没有结果,於是劝我放弃他,找下一个新的目标。经过这事,我误以为小威喜欢了那女生,所以我在想,都这麽久了也不跟我告白,不如就这样放弃吧⋯⋯

到了转学生小芬的生日,她提议去吃日式料理,而且还叫了我班上的男生小炜去,说什麽要撮合我们,我没管这麽多,只抱着庆祝生日的心情去吃饭,我们喝了点酒,有点头晕晕的,待我们吃了蛋糕,一夥儿去了海边散步,到了十二点才回家,回到家後,小炜传了信息给我说要我做他的女朋友,我说我要考虑一下,他说“不用考虑了,跟我一起吧!”,我想了想,最後答应了他,希望跟他在一起,可以忘记小威。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这消息便传遍了全级的同学,小威好像也知道了,然後,在同一天,我知晓小威也跟别班的女生谈恋爱了,真的有这麽巧麽?而且那女生是我的小学同学,不过我跟她不熟,只知道她也剪了跟我一样的发型,真讨厌。

第二天,大家都替我们高兴似的,明明不就是谈恋爱,他们都显的很出奇似的,整天在讨论我和小炜,我和小炜还没发展到手牵手的程度,只是一起吃饭,一起下课,虽然我比他高,可是他人很风趣,而且跟我住在同一所大厦,非常近,也许我会就这样放下小威吧⋯⋯

但是,不好的事情总是来势汹汹,有天被我的教友知道了我在谈恋爱,她说什麽会影响学习,要求我跟男朋友分手,等到考完试之後,才正式一起吧,那时候我很听话,所以我跟小炜说了,他以为我在耍他,可是我怎样解释他也不信,於是我们就这样分开了⋯⋯

现在变回孤身一人,看着小威跟他女朋友这麽要好,我的心抽着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没忘掉他,失去了他的注视之後,很不习惯,以前我无论做什麽,他都会跑过来管,那些总是惹人注目的动作,一下子便在我眼前消失,还好我身边还有小秋她们,小秋总是安慰着我,因为她经历过很多,所以都能明白我的心情。

又到了学期末,要见家长,我不小心看到小威的妈妈竟然如此年轻,还染了一头金头发,不知道一次过生下两个儿子的感觉是不是很痛苦呢?现在我已经对什麽都没有感觉了,我只想回到过去,重新改写那历史,可是时光机不在我手里。

然而,有一次自修课,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小秋居然问小威有没有喜欢过我,我不想听到他的答案,而他很快的说“没有”,那刻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可是我还是要装作没有受伤的样子,继续玩下去,假如那时有个树洞,我真想跑进去大哭一场。我很後悔,我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麽爱他,我对感情这事儿很迟钝,而人总是犯贱的,永远都是失去了才学会珍惜,可是,已经回不了过去,这一年是最快乐的一年,亦是最难过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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