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长生药的事情落幕後,棱富县的乡亲们热情的请盟主与都兰雪桑等人吃了几顿大餐,为表示感谢,都兰雪桑提出为乡亲们免费义诊两日。
今日是待在泽豫县的最後一天,明日一早便要回去泽豫县了,在看完最後一个病人後,都兰雪桑便独自一人溜出客栈,打算去棱富县有名的景点青宁湖看看。
她随意地绕着湖边行走,微风徐徐,柳树飘飘,都兰雪桑觉得身心都放松了,清新舒畅。
偶然间鼻尖闻到一股香甜味,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朝着味道的方向走去,以为是一家卖甜点的摊商。
没想到附近一家摊商店家也没有,只有一名女子,她有张很美的脸蛋,皮肤若白瓷般轻透,柳叶眉和丹凤眼配上微笑的朱唇,子夜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後,活脱脱的如画里走出的仙女,她坐在长椅上,膝上摊着一张堆满了蛋卷的布巾,正压碎其中一只蛋卷将碎片撒在前方的地上,引来了一堆松鼠、鸟儿抢食着。
确认食物的香味是从她那飘来的,她看的哀号,这时代可没有蛋卷这食物,这人既然的出来,为甚麽还要碾碎给动物吃呢,太暴殄天物了。
她小心地走近,不想吓跑动物声音也压得很小声,「若你不想吃蛋卷可以给我啊,这麽多支你都要给小动物吃呀。」太浪费了。
「蛋卷?是指说这个脆棒吗?」她抬起头来看向她,似乎不懂这名词的意思。
「嗯!就是你膝上的点心。」
「原来这个叫蛋卷,我只会做,都不会取名字。」美女的笑容很有杀伤力,不过她的声音比想像中的低了一些。
她注意到都兰雪桑一直盯着蛋卷看,「你想吃?」
「嗯。」当然啊,那香味直飘过来。
「都给你。」她大方的把布巾一包,全数递给她。
「真的都给我?」都兰雪桑受宠若惊。
「嗯。」
受人之物,嘴当然要甜才行她随口就说出了赞美的形容辞,「谢谢你,美女小姐。」
「……我是男的。」他说。
都兰雪桑登时瞪大了眼,他长得也太雌雄莫辨了吧!虽然声音是低了点但说是女低音也是可以的,不过仔细一看他还真的有喉结呢,「抱歉,公子。」
「无所谓。」若是平常他早就杀了她,但现再却一点也不想动手,也许是看在她是第一位愿意吃他做的点心的份上吧,或者是他难得遇见一个人见了他却不逃。
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呢?才会这麽毫无防备。
「谢谢。」绕过还在抢食点心的小动物,她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刚才的小插曲依然抹不灭都兰雪桑对点心的兴趣,打开布巾,一口咬下蛋卷,「好好吃。」果然和现代的蛋卷没有分别。
他愣愣地看着她,觉得她吃点心的表情看起来真好看,彷佛正吃着人间美味的东西般眯起眼,虽然面具遮了大半,她勾起的微笑却洋溢着整张脸,让人一看了就知道她很开心。
都兰雪桑津津有味地吃着,消灭了大半,她才良心发现的说:「你要不要留一些吃?」
他摇摇头,「我自己会做。」
「喔,那我全吃掉了。」她继续吃的喀喀作响,「你叫什麽名字?」
说了他是不会逃走或想杀了他?「……」
见他不说,她也不介意直接报上名号:「我叫雪梅。」
「我知道。」他最近常听到这个名字,早在她靠近的时候就知道她的真实身分了,原本还想出奇不意的杀掉她,没想到她一开口说的却是点心的事,让他没了那心思。
自己知道他的身分,她却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样不公平吧,若知道了自己的身分还愿意和他做朋友吗,凭着这股想法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幽玄甯。」
「哇!」
见都兰雪桑惊叫一声,却也没逃跑也没动手,也不知是什麽意思,这算害怕吗?幽玄甯不懂,乾脆直接问,「这是何意?」
「什麽何意?」
「你不怕我,或是想杀我吗?你不是盟主那一边的人吗?」他问。
「我为什麽要怕你,你的点心很好吃,也没动手想杀我,我当然不用和你拳打脚踢,再来我和盟主只是暂时合作,不能算同一边的人。」
「那你刚那声惊呼是何意?」他还是不懂她惊呼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人不可貌相呀。」魔头居然是个美人,还是个爱做甜点的美人,和传说杀人不眨眼、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魔头差的也太远。
见她对自己真的毫无杀意,只不断吃着点心,他才发现自己松了一口气,开口嘲笑着个与众不同的人:「你好奇怪。」
「你才奇怪咧,没事杀了一堆人,惹得众人怕你干嘛?」传闻中幽玄甯弑父,还杀了当时他父亲创立的御血堂的所有下人,造成血流成河,跑出御血堂後他见人就杀,正道帮派前去讨伐他,偏偏一个个也被他所杀,从此他的名声就再也没好过。
「想杀我的人太多,无法停止。」他脸上挂着浅笑,既没有哀伤也没有散发出杀气只是平铺直叙的道,彷佛事情本该是如此。
「唉。」也对啦,很多事是莫可奈何,身不由己的,说再多也无用,既然正道要杀他,为自保也只能杀回去了,无限循环,他如何收的了手。
「你是不是也在找青龙宝藏?」她想起一件事,幽玄甯可是也抢过卷轴呢!
「嗯。」
「卷轴是假的你也知道了吧。」
「有人跟我禀报过了,而且揭开这桩事的人是你,不是吗?你也想要长生药?」
「没错,我对青龙宝藏势在必得,你若来添我堵,我也会对你不客气,知道了吗?」
不知为何,她虽这麽说,他却觉得她不会伤害自己,「知道了,各凭本事。」
「嗯,那我先走了。」陆昱可能急着在找她了。
雪梅女侠吗?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既不会害怕自己,还能和自己畅谈,这样他算不算交到朋友了呢?
想起她刚才吃点心的笑容,幽玄甯决定下次再做个点心去会会她。
*
刚回到客栈房间,陆昱便赶紧走了过来,「小姐,你可回来了,青龙堂传了信件过来。」
取过陆昱手中的信纸,她打开来看,内容写着,『雪桑,你不是在找青龙宝藏吗?樊淇天那家伙手中握有消息,不过不知道他发什麽疯,居然沿途抓了许多大夫,只为救治她的妻子,现在已经杀到龙须县了,你快过来,青龙堂会视情况支援你。』
虽然没落款,但字体写的凌乱狂放,明显就是于修远的字,她认得出来。
「小姐,我们要赶紧过去吗?」
「不用,盟主那边应该也会有消息,跟他们一起行动。」
樊淇天那臭小鬼就只有他妻子素素出事时会失去理智,那年陪同师父去医病时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呢,不知道他们夫妻俩还记不记得她。
她沾着毛笔写下回信,『修远:速去,代我告知樊淇天,就说丑丫头会去见他,让他安分点,他会知道我的意思。雪桑敬启。』
写毕,他将信纸卷起,递给陆昱传出。
翌日当他们刚踏入泽豫县城门时,就有一位啸云帮弟兄立刻冲出说明樊淇天的事,只是说法略有不同,他说玉面修罗樊淇天手握青龙宝藏长生药的下落,问各地大夫却都没人回答得出来,一路从红土城杀到龙须县去,已有三个县沦陷、多位大夫被杀。
於是接到消息的他们,还未歇下便又骑着马赶往龙须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