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小情歌 — 小星星 18~21

18

请假在家的总裁原本十分沮丧,以为自己会孤孤单单地在屋里宅一天,睡到大中午也卷着被子赖在床上不肯起。直到白哉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抱进卫生间里,一护才意识到白哉竟然没有走。白哉把一个采访改成了电话采访,又延期了下午的广告拍摄,这才空出了时间照顾他。小粉丝听闻,顿时开心得无以复加,在浴室里就搂着白哉一顿猛亲,差点又撩出火来。

虽然一护现在身体状态不允许,可他还是努力想要表达自己的快乐。他仔细想了好一阵,突然兴起了一个念头。

「我最近听她们说,柏木导演在筹办一个新剧,买了那个(重音)沂山老师的最新作品,白哉知道吗?」

一护靠在枕头上忽然提出了这麽一个话题。白哉毕竟在行业里头很有人脉了,确实早就听说过这麽一个剧,回答道:「档期对不上,也没有合适的角色,怎麽了?」

「哦…」一护失落了片刻,又重振了精神继续问道,「那我还听说川西导演最近也有一个挺不错的本子…」

白哉有些啼笑皆非,这个对白让他觉得正在跟恋次讨论严肃的工作问题,而不是面对着还惨白着小脸慢吞吞吃着米粥的一护。因此在他回答之前,先问了一护另外一个问题:「要是我感兴趣,你打算怎麽办呢?」

一护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十分热烈地说道:「那我当然要支持你!你可以带资入组,想演什麽都可以!钱完全不是问题…!」

以白哉的身家,说实话真要带资入组也很容易,不过他早就过了需要靠钱来开路接本的时期了。白哉一面盘算着什麽时候凑出个短暂的假期,带一护去伦敦拜访一下家里人,好让他扭转一下「我的偶像是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可怜」的错误认知,一面伸手理了理一护的短发。

「我的小星星,是我的男朋友,而不是金主。」他轻声说道,凑过去在一护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一护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攻击弄得有点害臊,耳根子都红了一片。但他仍然执着地表达着自己的诉求:「金主…也没什麽不好啊,支持你的事业,让你离不开我,还能让别人不要打你的主意,我当然不会让外面的娱记们知道这件事,你的名誉最重要了。但是只要钱能好使的地方,我都可以帮你的!」

总裁用这麽可爱的,充满了爱意的表情说着十分冷酷霸道的台词,令白哉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圈子里真正的「金主」哪里是为了支持明星的事业才来做慈善,分明是先要明星上供,才会有大佬垂青。像一护这样的「金主」,就连要「包养」他的时候,都一副这样的模样,要不是因为遇到的是白哉,多半会是个被骗色骗心骗财的可怕结局。

「你不是我的粉丝吗?」白哉忍住笑,严肃着脸与他探讨,「粉丝也可以支持我的事业,为什麽要是金主?」

一护被他问住了,迟疑了片刻,才小声回答:「但是作为粉丝,又不能搞‘情色交易’。」

「我懂了,」白哉用「原来你是这样的黑崎一护」的表情重复道,「原来你想要的是‘肮脏黑暗的情色交易’,当我的金主,就能强迫我在床上被你为所欲为了。」

「不是强迫,」一护急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想强迫你,就算你不愿意,我也给你拉人脉,投资好本子,帮你摆平那些该死的黑心菜(白哉的粉丝对他的黑粉的称谓)…」

白哉终於没憋住,笑了出来。

他将总裁毛茸茸的脑袋揽在胸口,轻柔来回揉了揉。认识一护以前,他都没有想过会有什麽人让他觉得这麽喜爱,光是在一起说些毫无营养的瞎话,都能叫他忘掉所有烦忧,发自内心的开心。

「好,」白哉亲了亲一护脑门顶上的发旋,低声道:「我也喜欢情色交易,我的金主今天想要我怎麽伺候你?我一定尽职尽责,绝不拖延。」

他的金主思考了片刻,终於提出了第一条重要指示。

「我想要张To签,给我的!给一护本人的!我要有个爱心!」

19

朽木白哉後来才知道一护看过一些类似金主包养出真爱的神奇小说。对於从没包养过小明星的二十几岁小青年总裁来说,他大概对「金主」这俩字的认知有点错误。概括的话,只有那种用钱贿赂别人跟他谈不柏拉图的恋爱,谈好就可以结婚的财大气粗的纯情大龄优质男才配被称为金主,其他都是猥琐男。

哦对了,最重要的是脸要帅。

这需要感谢他尚未谋面的岳父黑崎一心先生,从来就没有在声色犬马场所谈生意的习惯,也禁止自己的儿子被人拐去那种奇怪地方。不过白哉也深知一护不会打算「包养」除了他之外别的明星,因此其中的真相不说也罢。

20

那年五月的英国相比起平常要稍微温暖一些,白哉带着一护趁着黄金周的机会出了一趟国。

朽木家在日本也有历史悠久的祖宅,不过对於出生在英国的白哉来说,还是坐落在莱斯特的那个他出生的巨大日式庭院算得上是他的家。两人开着车一路向北,在路上经过许多森林,平原与河流,看到很多只在纪录片里才会出现的那种高耸城堡。因为第一次去拜访白哉的老家,十分紧张的一护还自娱自乐地下车来跟那些建筑远远合影。到後来一护发现这种行为并不会缓解他的紧张,反而越发焦虑起来:「你家…该不会,也在那样的城堡里面吧?」

「不会,」白哉安抚他,「爷爷大半辈子在日本生活,他喜欢日式建筑。跟京都那些上年纪的宅子差不多,你会喜欢的。」

等到一护当真站在朽木家面前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内心里喊道,这跟什麽差不多?二条城吗?

樱与鹤的当家人居住的地方,也十分没有创造性地命名为樱鹤城。从私人领地的边界到正门,都隔着步行需要十几分钟的日式庭院。院落里栽种了许多樱花,在气候与日本十分不同的大洋彼岸,五月份了枝头仍然还有许多残樱。淙淙流淌的清泉上漂浮着一层淡粉花瓣,蜿蜒曲折在树荫与怪石之间,围绕着内宅。朽木家中的老管家是个看起来就十分古旧做派的老人,穿着和服向他们行礼。听白哉说曾经是他爷爷多年的秘书。但家中也有许多白皮肤的英国人当佣人,因此一护时常会有极为穿越的违和感。

一护虽然是十分富裕的人家养出来的儿子,但他家的氛围非常轻松活泼,在黑崎一心白手起家获得巨额财富之後,也没有在家里雇佣太多人手。因此一护对於这种四处都长得差不多,稍微转两圈就会迷路的大宅院,感觉到出奇的有压迫感。幸好白哉十分体谅他的拘谨,只在老宅里停留了三天,带他拜访了几个关系比较亲近的长辈,给祖父跟父母上了香。

黑崎一护终於亲身体验了一番什麽叫做「不好好演戏就只能回家继承公司」的真实版。

不过知道白哉的家世,并不会真的令一护震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

正像之前提过的那样,白哉的老粉丝们就算没有准确的信息,也能猜到白哉绝不是普通家庭出身的无名人士。例如白哉还是个演艺圈新人的时候,就一直是吉玖的代言人。哪怕那时候吉玖也只是个新兴奢侈品牌,也不会随便挑选自己的代言人。因为品牌价值跟品牌定位直接决定了奢侈品牌的定位跟定价,他们选择代言人比普通品牌还要谨慎,没点不可告人的缘由几乎不可能越过无数艺人挑到白哉身上。更别提吉玖的英文名,正好是「朽木」颠倒过来。因此白哉说不定是吉玖的幕後老板或者幕後老板之一,一直都是圈里默认的一个八卦。然而这都完全没有损害粉丝们日常觉得「我家爱豆理应得到更多关爱跟重视」,因为这跟朽木白哉到底是不是个「小可怜」没有半毛钱的联系。

根据资深粉头阿莓所言,作为粉丝享受的就是「为蒸煮买买买的快乐」。因此,哪怕白哉已经证明了他财力雄厚,完全可以自己投资个剧组拍任何影视作品,他的唯一「金主」仍然不肯放弃自己这个重要的身份。

21

离开英国之前,白哉带一护去了一趟加洛韦国家公园。他们运气不错,那天天气很晴朗。晚上两个人一起坐在露营帐篷前,吃完了晚饭,灭了篝火,眼睛习惯黑暗之後就能用肉眼看见清晰璀璨的银河。那天是个上弦月,月光不怎麽明亮,才显得天幕上的星子格外的多,也格外的亮。在同一片营地的不远处还有一群放假来合宿的高中生,他们男男女女围在一块,聊天玩牌,喝酒吃烤肉,十分热闹。这种热闹让白哉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代,曾经他也懵懂青涩的时候所发生的那些事情。

白哉说起那件旧事的时候,其实有点忐忑。就算他演的电影电视剧多,在屏幕上谈过无数次恋爱,可他毕竟还是个新手。跟心上人说自己的初恋,搞不好可是个送命题。不过毕竟那会白哉年纪也小,又算不上是个愉快的回忆,现在让他再回想,连那个男孩的姓氏都忘掉了。

哦对了,作为爱豆跟粉丝分享自己的恋爱体验,也是偶像失格的送命题。

白哉那边说得轻描淡写,但一护可不这麽觉得。假如这当真是一段你情我愿的美好时光,黑崎一护保准现在已经嫉妒得说不出话了。但白哉现在提起这件事情,还十分回避的模样,令一护立即生气起来——毕竟,他的白哉滤镜足足有八层厚,在粉丝的眼里,世界上最好的白哉哪怕是直男也必须要拜倒在他的魅力下的!结果竟然这麽委屈巴巴地就失恋了,还连告白都没告白过,这也太惨了。

白哉三言两语诉说着这件往事的时候,後面的高中生们却在不知做什麽游戏,十分亢奋,还在尖叫鼓掌。

不太愉快的旧事只是个引子,白哉只是想要告诉一护,他年少时曾经下定决心要带自己最重要的人到这个地方来,对这个人告白的事情。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进入正题,一护那紧紧皱着的眉头就让他停了下来。

「一护?」

总裁的嘴唇抿得很紧,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他。一护在他跟前并不喜欢隐藏情绪,这让他显得跟年龄十分相符——还是个会冲动的,脾气十分直率的年轻人。白哉看出一护不高兴了,便立即伸手过去要握住一护的手安抚他。可白哉的手刚挨过去,一护就忽然直立起上身,哗啦一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

虽然现在是五月份,但英国气候跟日本天差地别,这会入了夜更是寒意刺骨。一护外面不仅套着长款的呢子衣,里面还穿着漂亮时髦的背心。就这麽当着白哉的面,他的小金主毫无旖旎引诱的姿态,又十分利落地舒展腰身,将背心也扯了下来。

白哉怕冻着他,慌忙拉开帐篷的门帘,将一言不合就脱衣服的一护往帐篷里面推——虽然露营地旁边没有什麽路灯,但他们俩的应急灯还在帐篷里亮着。若是有人打这边经过,可就把他只穿着贴身单衣的小星星给看光了。就这麽个光景,上半身进了帐篷,下边还半支着膝盖,露在帐篷外头的一护,也已经十分迅速地将上半身的单衣给脱了。

白哉跟他在一块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一护很纯情,在情事上十分害羞。以往脱衣服的时候,都还会不好意思地闭着眼睛。但要是灭了灯,在黑暗的掩盖下又会大胆许多,彷佛自己看不见了,就觉得白哉也什麽都瞧不见了似的,是个特别可爱的小鸵鸟。一护这会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给扒光了,因为脱得太快,身体骤然碰到寒冷的空气,还直接打了个喷嚏。

「白哉,快点…」一护刚向他张开双手,白哉就赶紧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暖和他。一护赤裸的小臂紧紧环住他的後颈,然後在他脸颊上,鼻尖上,额头上都快速落下几个吻。然後小星星轻声对他说。

「快点进来吧。」

白哉维持着这个姿势,往前膝行了几步,带着一护整个人都进了帐篷,然後他反手拉上了帐篷的门帘。白哉当然想歪了,毕竟他可是个男人,这种姿势搂着喜欢的人,被说「进来」的时候,稍微亢奋一下,也是可以被理解的吧?

一护双脚一并,蹬掉了靴子,又翘起两条修长的腿,啪嗒一声解开了腰带。他一边迅速扯下自己的裤子,露出光溜溜的两条腿,一边说道:「白哉,他不喜欢你,并不是你不好。你是这世上最最好的人,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难过。」

然後,还一口气把自己的内裤也扒了,黑崎一护两眼十分坚定地看着白哉,又向他重复了一遍:「白哉,快点进来,然後把那些不快乐的事情都忘掉吧。」

白哉这才明白,他根本就没有想歪。他的小星星是真的在向他求欢,而且…是为了安慰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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