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星期天,柯亭臻驱车前往向绫那天发的地址,是一个大公园,草皮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穿的休闲却又不失礼貌。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白纱长裙踩着白色球鞋的女孩在招呼宾客们,柯亭臻缓缓的走过去,周遭场布都是由淡蓝色及白色交织,还有一桌桌甜点、点心,整场看起来反而似是好友们的野餐聚会。
走近後柯亭臻才发现那不是别人,批着白头纱的女孩正是向绫。
「嗨!好久不见。」
向绫一见她马上先向宾客点头表示抱歉,赶紧走过来:「居然真的来了!好久不见!」
「这是礼金也是谢礼,谢谢你。」
几年不见向绫本来俐落的短发已长到可以盘起在後脑成一个包头,脸上的妆容更是衬托出向绫的五官。
「也谢谢你来,结束後等我一下。」
「你今天很漂亮,要幸福。」柯亭臻眯着眼笑了笑。
典礼开始宾客入座後,主持人一蹦一跳地站在最前方花圈前高喊:「咱们新人为了不要让大家觉得神父太严谨想大家轻松些,所以就请我这个话唠的朋友来撑场子!」
宾客们皆啼笑皆非,有人突然笑道:「一定是你比较便宜啦!神父太贵了!」
男人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啧啧啧!那我也去当神父好了,神父这麽赚应该可以开宾士、Ferrari、Maserati或Porsche对不对?」
一阵哄堂大笑後,男人才正正色:「好啦!看你们被我逗的,我今天不收钱好了!因为再不让新人进场,我怕活不过晚上了哈哈哈!欢迎两位新娘,向绫及子缇。」
在宾客们的掌声中,两个女孩一样穿着白纱,携手向前走到草地的另一头。
这次进场向绫换上一身深棕色的女款休闲西装,盘起的头发随意扎成低马尾,而叫子缇的女生细眉大眼,妆容采最保守的大地色,身上穿的是和向绫同色系的澎澎短裙,头上系着一颗随意的丸子头,模样活泼极了。
会後,柯亭臻看着工作人员们收拾着那些花圈、拱门,看着照片里的这对新人仰躺在草皮上闭着眼浅笑,总觉得化面看起来特别舒适,没有太多的渲染,很自然。
「对不起啊!久等了。」向绫身上仍是进场时的的西装,只是可能方才指挥众人所以额前的碎发几根黏在发际。
「这些布置很耗费吧?」
「倒也还好,主持人是认识的朋友意思意思拿个红包而已,那些音响啊、花圈、拱门什麽的都是友情赞助,都是红包能解决的,最需要的也就这些点心而已。」语毕又拿出一盒点心:「呐,这是今天进货进多的,我要大家打包带走也给你一份。」
「谢谢。」接过甜点後柯亭臻露出浅笑。
「你现在…还好吗?」向绫倚靠在雕像底座,抽出一支菸递给柯亭臻。
菸头点燃冒出丁点火光後,随即白烟袅袅上升。
「你是要问我後续吧?」
向绫笑而不语,太多了,她们有太多相似之处和莫名的默契,所以客套话根本就可以免了。
柯亭臻夹着菸,深吸一口後,轻吐:「後来她有回来,我们大吵一架,然後她甩门就出去了,我就把你帮我整理好的东西直接请搬家公司带走,搬到新住处。」
「她说我的疑神疑鬼让她感到厌恶,更甚说我自己也劈腿了,评什麽指责她。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劈腿的次数多到数不清,每个人跟我告状时,我都一笑置之,她却以为我都不知道。」
准确来说,当天的场景是——
在潘昱昕回家时,柯亭臻看着她,缓缓的说:「我们谈谈吧。」
嗅觉敏感的柯亭臻当然有嗅出潘昱昕身上的未消散酒味及烟味,指不定昨天又去哪厮混了呢,她自嘲的笑了。
潘昱昕双眼底下的黑眼圈更发的深,看起来狼狈不堪,她直愣愣的看着相较於她的狼狈,柯亭臻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她直问:「你不觉得是你应该跟我说些什麽吗?」
「应该说什麽吗?」
正当潘昱昕欲开口时,柯亭臻冷冷的说:「比起我,你才该跟我说些什麽吧?」
「我是还有什麽应该告诉你了?你别忘了,做错事的是你,柯亭臻劈腿的是你。」怒气冲冠的潘昱昕咬牙切齿道,她不知道
柯亭臻饶有兴味地点开手机,缓缓滑到画面後停住:「这个你要怎麽解释?」
画面中是一个女孩双腿交叠放在另个白色衣服人腿上,那人正是潘昱昕。而潘昱昕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还笑得很开心。
潘昱昕一愣,她没想到这画面会落到柯亭臻手中,但很快的又反应过来:「腿放腿犯法吗?你才过分吧?」
「那我跟她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代价是脱一件,你信吗?」
「你少在那边自圆其说了。劈腿就是劈腿!」
柯亭臻走向柜子,从最底下拉出一个牛皮纸袋,掐紧自己逼自己不准哭後,走向潘昱昕,不准哭,哭了就先输了。
「我以为我的包容,能让你感觉到我的好,结果呢?」她拆开绕圈的线後,慢慢倒置信封袋,里头的东西一张张滑出,而潘昱昕越看脸色越惨白。
那些正是暧昧的聊天记录以及她搂着其他女生逛街、吃饭、唱歌的照片。
「还有什麽要说吗?真正劈腿的人,是你呀!潘昱昕,你有什麽资格说我?你凭什麽?」
而低头看着地上的人忽然笑了:「柯亭臻你叫徵信社跟踪我?」
事已至此,这些都只是她的垂死挣扎,柯亭臻看透了,眼前这个人,只是仗着她会原谅所以没有谶悔之意,因为以前也是这样。
「你以前就这麽做了,我要怎麽相信你?」
「你每天查岗就算了,现在找徵信社会不会太扯!几张照片能证明什麽!就只是朋友啊!」
情绪及濒临崩溃的柯亭臻一直告诉自己冷静,听到潘昱昕这番话後理智线直接啪的就断了,挂着泪珠缓缓的说:「如果不爱我,那能不能放过我……」
潘昱昕直狠狠瞪着柯亭臻说:「我真的受够你的疑神疑鬼了,你根本放不下以前的事,你如果放下了就不会一直不信任我!」
柯亭臻抄起手机就往她身上砸,崩溃的大叫:「偷吃不擦嘴这就是你会做的事!你就是劈腿还不承认?如果你不要做会让人误会的事,谁会误会你!」
破碎了,回不去了。
她报复了潘昱昕,但也就此把自己困在罪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