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關於你的心事》 — 關於你的歲月:十

两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後来夏舞弦提议让他们去家里附近新建设好的公园散散心,就此目的地,一人绷着一张脸,只是各走各的,穿越了大街小巷、走过了人潮汹涌,顶上的太阳将两人的身影拉衬着相依,有着另一种滋味的陪伴。

无意外的,因为是新建设而成的又遇上周末假日,公园里多得是家庭野餐与情侣约会的情景,两人一前一後的漫步着,路途中难得没说过半句话,终於,在这次临畔的树荫下,夏禹弦喊了她⋯⋯

「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前头的曹尔绘停下,点头。

木椅上落坐後的两人还是硬生生隔了点距离。

凉爽的微风轻而拂面,吹过了夏禹弦高挺的鼻尖、掠过了曹尔绘轻颤的长睫,就是不知道这阵风会再度吹入谁的心间?

远眺过去,波光四射的湖上有着几只母红面鸭和公绿头鸭正在嬉戏,映着蓝天上点点的日芒,对岸还有刻意人力栽种的白柳垂条,正值花开,满天飞絮,看起来莫名优雅景致盎然,难怪这座公园会这麽令人推荐,连平素不爱出门的夏舞弦也知晓。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并肩而坐,却是他们第一次如此默默无语⋯⋯

「我知道我错了⋯⋯」夏禹弦双眼看向前方,语气尽量平缓:「我以後不会这样了。」

曹尔绘喔了一声,并不打算回答他的话。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突然发现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这样闹别扭,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顺从着我,但这一次你很坚定,反而显现出我是多麽不懂得处理我们之间的情绪,也从来没有认真去思考过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麽,这点我会改进。」

曹尔绘学着夏禹弦将目光投放到湖面上,忽然有了歉意,低声道:「我的个性本来就这样了,你不要乱想。」

「我知道,你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可我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对象,除了接受你的本来,也该成为你的例外,就像你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给我满满的安全感。」

他的用心曹尔绘感受到了,她轻轻转过头望向他,沉默片刻,最後仅是用轻轻一笑想要化解掉两人这阵子的尴尬。

然而,夏禹弦却不愿意⋯⋯

「从小你的主观意识就很强,可偏偏又因为没有信心,很多时候都需要活在旁人认同的眼光里,在你看来,我不求婚就想结婚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你一定也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因此过於小气,所以找了你的那些好朋友寻求意见,在他们与你同出一气後才让你笃定的认为这的确我的错⋯⋯」夏禹弦顿了顿,语气更加平静了些,「现在的你又因为我的这几句话而选择平息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总是这样,但是这次我决不可以就这样接受了。」

「不然呢?」倏地,曹尔绘眯了眯眼反问夏禹弦,「你非得我找你大吵一架是不是?」

「最好是能这样,我不想要你连在我身边这麽委屈,以後你不开心了就直接告诉我,不需要去得到别人的认同,因为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认错,你也千万不要轻易地原谅我,一定要让我反省之後再亲自向你道歉,我希望未来的日子里,我都是可以让你撒泼刁蛮的对象,从今以後,我会用我的力量保护你。」

语音刚落,夏禹弦也转过头,与望着他的曹尔绘对上眼,在她的眼眶中已经泛满泪光,那是欣慰也是感动。

伸出手,夏禹弦在她的眼角处汲取那滴泪,希望能够连同曹尔绘这段时间的所有不开心一起消逝於他的指间。

「我不是故意的,刚开始我只是生气你不跟我求婚,但後来我是真的觉得很害怕⋯⋯」良久後,曹尔绘把这阵子所积压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说话更是变得喑喑呜呜,「禹弦,我怀孕了。」

这头,夏禹弦深怕是自己听错了,身子往曹尔绘那头挪近了些,又问:「你说什麽?」

「上个月校方让我们去做例行性的身体检查,前天报告出来,医生说我已经怀上两周了,但我上个礼拜为了跟你赌气好几天没吃东西,後来还跟诚妤他们喝了这麽多酒,当下我有跟医生说也做了抽血检查,好险宝宝没事。」

若说刚才还知道怀疑的夏禹弦是因为不够惊喜,此时此刻,已经清楚地听见曹尔绘说明情况的他早就没了知觉,雷打不动似的愣在原处,过了好半响,几乎连呼吸的能力都忘记了⋯⋯

因为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这下子,曹尔绘又哭了,哭得比刚才还要凄惨,她怕,夏禹弦会不想要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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