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關於你的心事》 — 關於你的無措:十

说着话的巩仁寰眼底温然,从这样的眼神里,曹尔绘可以感受到他的挣扎。

「分手後,她隔三差五的让男孩子送她回家,每次都是不同对象;在家里,她明知道我很爱乾净,还是故意把整个家里弄得乌烟瘴气,我不是想管她也不是想抱怨,我只是⋯⋯」巩仁寰越说越轻,「只是想让她也宠一宠我。」

要说是游玛芮不解风情还是巩仁寰鸡蛋里挑骨头?好像都不够贴切,爱情里本来就需要彼此的一进一退,也许,只是巩仁寰退的有点累了吧⋯⋯

那天的公车上,曹尔绘听完了巩仁寰与游玛芮的故事,心有戚戚焉,感觉她和夏禹弦也正处於那个样子。

到站後下了车,两人依旧并肩而行,在後边还有夏禹弦跟着。

巩仁寰转头,「夏同学,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聊天?」

即将抵达夜市的十字路口,也是夏禹弦与曹尔绘家的分歧点,他远远地站在原地,「不用了。」

面对巩仁寰驻足的转头询问,夏禹弦十分不悦,语气难免冲了一些,「学长,你现在是要送她回家吗?」

「嗯,昨天也是我送曹同学回家的。」

「喔。」夏禹弦冷冷甩了他们一眼,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终於舍得抬头看他离开的背影,曹尔绘的心里忽然吭噔一响,似是落了空,却不知道该用什麽话挽留⋯⋯

这样的情形延续了好久,放学时间的曹尔绘总不愿与他同坐,上学时段也不一定与他一起到校,就连平常在校的座位也都是前後交错,保持着好大一段距离。

七月一日,欢乐的暑假正式开始,全世界可能只有夏禹弦觉得悲伤吧!

暑假开始後,夏禹弦也试着给曹尔绘打电话,但总是说不到两句就被她挂断,传讯息也总是已读不回,某一天忍不到跑去摁了她家门铃,徐诺佑、康明容及徐尔祈把天南地北全都搬出来跟他聊了一遍,从头到尾她就只说了两句话:「你好」、「再见」,反而还受了她不少白眼,夏禹弦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正值盛夏,高温不降,夏禹弦开着冷气窝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正在做着高功率直流电子元件的初步实验,就是拿着几根电线互相碰撞,研究着怎麽样会让它们起火,正如他现在的心情!

在他调整了第五次的电流,绿色与红色包裹着的电线终於渐渐有火花,这使得他越来越兴奋,此时,房间的门板被敲响,还来不及回应,门已经被打开了⋯⋯

「哥哥——」夏舞弦手里握着画纸,悠悠地走了进来,听见是她,夏禹弦立即放下手边的东西,笑问:「怎麽了小舞?」

她缓缓走近,然後在夏禹弦面前摊开手上的画纸,「小绘姐姐。」

画纸上,一如当天的曹尔绘,绑着高高的马尾带着笑容,身穿纯白色上衣俐落地紮进红色的长裙里,脚上一双深黑色的运动鞋是夏舞弦帮她换上去的,仿真临摹,这张画里的她比草皮上戴着大草帽的女孩更加真实。

「你的小绘姐姐画好啦!」夏禹弦接过画纸,眼波尽是温柔,可又想起两人状况,暗暗失意,「但你的小绘姐姐也不理我了。」

闻言,夏舞弦歪着头,彷佛是在问他为什麽?

坐在地板上的夏禹弦盘着腿,拉她一同坐下,「小舞,你也是大女孩,你可以告诉我你们大女孩都在想什麽吗?」

夏舞弦眨眨眼,将头歪向另一边,明显听不懂他在说什麽。

他忍不住仰天长叹,「算了,我都不知道曹尔绘在想什麽,你怎麽会知道呀!」

门板边,忽然来了个人影,是端着饼乾的叶曼玟,看着他们两兄妹惬意地聊天,心里头是满满的欣慰,不忍打断,只是静静地看着。

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画,夏禹弦站起身子,俯视着夏舞弦,「我去找个适合的框,把你的小绘姐姐表起来,放在你的房间里。」

「送你——」而她,仰望着自己的哥哥,露出一抹微笑,「送给哥哥!」

夏禹弦好奇地问:「小舞为什麽要送给我呀?」

「因为哥哥喜欢小绘姐姐啊!」

「机灵鬼,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被妹妹猜中心事的夏禹弦羞红了脸,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可是,你觉得小绘姐姐喜欢哥哥吗?」

她点头,顿了顿,又说:「你做错事了。」

「我做错事?」他疑惑,蹲下身子直视着夏舞弦,想问清楚,「什麽事?」

这次换夏舞弦站了起来,「来的那天⋯⋯,为了我⋯⋯,伤心。」

话後,她立刻跑了出去,差点撞到门外的叶曼玟,瞟了她一眼,夏舞弦直接跑进最底间的画室,关起门来不愿让任何人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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