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曹尔绘与柴彦尧早早就起床洗漱完成,现在正在帮着高百妮准备早餐。
端上刚刚煎好的太阳蛋,高百妮无奈的望着从前头走过的夏禹弦,忍不住笑道:「彦尧,他在宿舍也都这样吗?」
柴彦尧点头,「每天都这样,他是我们宿舍里出了名的起床困难户。」
一旁的曹尔绘正摆着桌上的碗筷,看着他瞌睡虫上身的样子也忍不住浅笑,想不到,一切完美的夏禹弦还有这样可爱的样子。
终於摸进厕所,约过半小时後,从厕所出来的那位就会是正常的夏禹弦了。
当夏禹弦坐上餐桌,他们三个人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原来厕所是你的任意门啊!」
如今正襟危坐的他跟刚刚那个闭眼摸进厕所的他实在天差地别,惹得高百妮开口调侃。
闻言,夏禹弦红了红脸,没有说话,低着头赶紧吃早餐。
这样的日子虽然紧张却也有趣,一位老师带着三名高中生,偶尔竞业讨论、偶尔风趣玩笑,最享受的还是三个人凑在电视机前看鬼片的时光,也是那时候曹尔绘才发现到,原来夏禹弦在看鬼片时会叫的比鬼还要大声!
除夕的前一天,高百妮按照约定,放他们各自回家过年。
因为还要回来高百妮的家,三人不约而同只背了一个小包的行李,再由高百妮一起载到车站坐车。
车票是统一订购,三个孩子坐在休息区等着高百妮领票。
「彦尧是南下的票⋯⋯」手里拿着六张票,她先把柴彦尧的来回票递上,转头对着夏禹弦和曹尔绘递上四张票纸,说道:「你们两个都是北上,位置买在一起了。」
高百妮说的理所当然,只见两人互看一眼,有些尴尬,收回目光,乖乖将票收进口袋。
车站是相聚与离别的地方,春节前後,这里的流量更是惊人,来来回回的欢迎与欢送,伴随的是笑、是泪,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彦尧、禹弦,你们去超商买点在车上吃的,我跟尔绘说一下话。」转头,高百妮又对着夏禹弦交代:「再麻烦你帮尔绘买个便当。」
他们齐声答允後便离开了。
终於支开了他们,高百妮牵起曹尔绘的双手,现在她不是主任,而是她的亲阿姨。
曹尔绘感受到高百妮的温情,对她笑了笑,「阿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拨了拨她柔亮的发丝,感叹道:「绘绘长了一岁,越来越漂亮了!」
盯着、望着、看着,曹尔绘有三分似父亲、五分像母亲,因为自己和姐姐是双胞胎,她想过,如果当时她能与曹泰原走到一起,生下来的女儿应该也会和曹尔绘长得一模一样吧?
她很感慨,「泰原哥如果还在,一定很欣慰!」
说到爸爸,那是曹尔绘心中的痛,她永远不会忘记,在亲阿姨面前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般自责地哭了起来,高百妮舍不得,抱着她轻声安抚:「没事了,都过去了。」
那头,刚从超商走出来的夏禹弦离她们有些距离,虽然听不清对话,但他看见了曹尔绘躲在高百妮怀里哭的模样,顿了顿,又折回超商里头,在生活用品区挑了包卫生纸才又走出来。
五分钟後,待曹尔绘平复的情绪,夏禹弦和柴彦尧才过去与曹尔绘会合。
高百妮看着时间差不多,催促他们进月台,「到家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注意安全。」
站内,三个人朝她道别,高百妮大声说着:「新年快乐!」
缓步前往月台,曹尔绘走得很慢,两个男孩子走在前头,有几次,柴彦尧都想去关心她却总是被夏禹弦拦下,他说:「给她一点独处的时间吧。」
直到月台前厅,柴彦尧看了看上头的指标,挥着手中的票,「我是第四月台。」
夏禹弦对他点头,挥挥手,「我们在第二月台。」
「那我过去了!」对着夏禹弦笑了笑,柴彦尧不忘和他身後的曹尔绘道别,「吵吵,掰掰!」
抬起头,曹尔绘挤出一个不美丽的微笑,对他说再见。
跟着夏禹弦上到第二月台,供不应求的休息椅只剩一个位置,走在前面的夏禹弦先把包包丢着,等到曹尔绘过来拿起包包让她坐下。
眼眶里始终泛着泪光的她看起来十分无助。
依然低着头,曹尔绘沉沉想着关於爸爸的事,越想越难过,如果现在能够好好睡上一觉,一定可以在梦里遇见爸爸,给她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