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岁你也三岁!」赵旭婉嘟着嘴回道:「你最好是会记得我三岁是什麽样子!」
其实他都记得,关於赵旭婉哭的、笑的、闹的、默的、所有的,从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她开始,便积极地向身边的大人们收集关於赵旭婉的回忆,已经好久了。
「你不问我为什麽哭吗?」赵旭婉问。
姜一钧摇头,再次抽了张卫生纸捏在手上,这次不擦鼻涕,一下下擦掉她脸上还未乾涸的泪珠,「虽然你这样哭,明天晚上还是得过来我家写习题。」
气氛明明很温暖,却被姜一钧打破了。
看她略是嫌弃的嘟起嘴,他笑着继续逼问:「我给你的重点都背好了吗?」
「不知道啦——」直接躺下,她在姜一钧的床上翻过来滚过去,用全身的细胞表示抗议,「你现在不要跟我说这个!」
又逗了她几句,见她渐渐地酣甜入梦,替她盖了棉被後姜一钧才拿起手机走向阳台。
「阿姨,我是一钧,跟您说一声,小婉在我房里睡着了。」
电话里的苏苑兰叹了口气,问:「她哭了吧?」
姜一钧默然,也等於承认。
「她爸给她买了台新的笔电,奖励她县赛拿了冠军,她姐没有,跟我抱怨了几句,我以为我已经把腾婕带的很远了,想不到小婉还是听见了。」
姜一钧深吸了口气,没有回话。
「一钧,今晚小婉就麻烦你了。」
「不会,明天我会早点叫她起床回家换校服的。」
挂了电话,姜一钧走回房里,就站在床头,看着眼皮肿胀的赵旭婉睡的沉,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舍不得。
这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当初,赵旭婉顶替赵腾婕的位置练举重,如今,赵腾婕却百般吃起赵旭婉的飞醋。
究竟是赵旭婉太鸡婆还是赵腾婕太善妒?
距离第一次段考只剩一个礼拜了,所有人用着自己的方式加紧脚步,背书的背书、抄写的抄写,能听、能记、能算的通通准备起来,当然,只有那些爱读书的同学会这样做。
新转来的夏禹弦除了准备段考还得补齐功课,天天忙的不可开交,连吃饭时间耳机里拨放的还是英文教材,早晨上课、黄昏下课,手里拿的都是国文课本,只要是能坐在书桌前的时间全都拿来算数理,一本本的教科书堆得比他的人还要高。
同寝室的柴彦尧也不遑多让,直接把文科的重点笔记硬背了下来,碰见数理就是不停歇的计算,随身带着的笔记本一本换过一本,上头密密麻麻全是理化公式,嘴里总是念念有词,认真听才知道全是古文。
女生宿舍里的谢佳嫣和赖晓玲常常聚在一起讨论功课,不然就是各做各的习题,遇上需要背的部分就会互相帮忙,天天装着耳机背东背西的,两人有时候都快忘记对方叫什麽名字了。
按照原本预定,曹尔绘请了一个礼拜的外宿,除了上课时间,她拿着复习卷便是埋头苦做,遇到不会的抓着人就问,在学校问老师;在宿舍问谢佳嫣、赖晓玲;在姜家就问姜一钧,只是高二的数理真的是越来越难,她对这次的考试没多大把握,只能尽力而为了。
而姜一钧简直恨不得有分身,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笔,嘴里念着物理、眼底看着英语,经常性的得帮赵旭婉复习,偶尔还得挪出时间给曹尔绘加强,一个人做三个人的工作,争取考前的万无一失。
可赵旭婉是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天被姜一钧追着跑,今天要解释、明天要公式、还得准备文法片语,她这颗久久才动一次的脑袋实在很吃力,每天面对着书懊恼,隔天还得被满江红砸的头破血流,今天嫌笔不好写、明天嫌纸不够细,有时还会牵拖桌子不够平,反正她没能搞懂的题目全都不自己的问题。
男宿舍里,大夏和阿政依然埋在电脑前打得火热,除了被柴彦尧下了禁口令之外,考前、考後过的还是一样的日子。
女宿舍里,全寝室都在认真准备考试,就只有释心薇依然抱着她的漫画看得乐不可支,只是早晨会被赖晓玲的英文MorningCall搞得很不爽;只是睡前会被谢佳嫣的化学实验搞得头昏脑胀,之外,依然是她的乐活人生。
很快的,第一次段考百名榜在考试後便被公告在前楼的布告栏,虽然上榜的人差不多,可名次却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