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搭公车到市区,我们到海洋广场散步,傍晚的海洋广场不闷热,海风吹过来很舒服。
「我好喜欢吹风喔。」苏羽晴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享受着傍晚的风。
我走到苏羽晴後面,环抱住了她,拥抱的瞬间,我感觉到苏羽晴抖了一下。
「我好喜欢你喔。」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是喔。」我看见苏羽晴的嘴角上扬。
我们在海洋广场待了好一阵子,突然苏羽晴的手机有讯息进来了。
是叔叔阿姨,他们说要待在苏羽晴台北阿姨家住一晚。
「又来了,每次我妈只要去阿姨家那天晚上就不会回家睡,到底有多少话要说啦。」苏羽晴看起来好生气。
「他们常常这样吗?」
「蛮常的,其实我也很习惯了,只是有时候还是会不高兴。」
「我想回家了,走吧。」苏羽晴起身。
「走吧。」我牵起她的手。
在公车上,苏羽晴看着窗外,没有情绪,就只是看着窗外。
「你还好吗?」
「嗯?还好阿,只是不是很高兴就是了。」看来苏羽晴还是很在意叔叔阿姨的事。
「我跟你说喔,其实我爸妈也很常不回家,他们常常在各个国家飞来飞去,所以我常常一个人在家。」这是我第一次跟苏羽晴提到家里的事。
「那你不就很孤单?」
「以前是很孤单阿,可是现在有你陪我啊。」
苏羽晴对我笑了笑。
下了公车,我们手牵着手走在社区里,和警卫打了招呼,又跑到社区里的小公园玩耍了一下。
苏羽晴突然蹲在溜滑梯前一动也不动。
「你…你怎麽了?」我赶紧跑到苏羽晴身边。
「我应该月经来了…」苏羽晴有点害羞的说着。
「肚子痛吗?还可以走吗?」我们家离公园还有一点小距离。
「应该可以。」我扶着苏羽晴站起来,她的步伐很小,脸色越来越惨白。
「你可以靠着我没关系。」我知道苏羽晴不敢靠在我身上。
「没关系。」苏羽晴逞强的笑着。
终於到了苏羽晴家门口「今天谢谢你,我先回去休息了。」苏羽晴的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
就在门要关上的瞬间,我按住了门,直直走了进去。
「你怎麽进来了?」苏羽晴坐在沙发上。
「你这样我不放心,而且叔叔阿姨今天不会回家。」我坐到苏羽晴旁边让她靠在我的肩上。
「没关系,你快回去吧,我吃止痛药就好。」苏羽晴虚弱的样子让我心疼。
「吃止痛药对身体不好,不要吃。」
「你常吃止痛药吗?」
「我每次经痛都很严重所以每个月都有吃,只是今天特别痛,我再加一颗药就好了。」
「不行,你要戒掉止痛药。」
「你先回去啦,我想要回房间睡觉了。」苏羽晴催促着我。
「去睡阿,我又不是没有去过你房间。」
「算了,我实在没有力气跟你吵。」苏羽晴吃力地起身,慢慢的上楼。
我在她後面,陪她一起慢慢的上楼。
「我换个衣服,你在外面等我。」苏羽晴关上房门。
「好,换好了跟我说一声。」我靠在门上。
过了一下子「换好了。」苏羽晴用一个很虚弱的声音喊着。
我打开房门,看见苏羽晴窝在床上,我握住了她的手「有比较好吗?」
「没有,你可以帮我拿抽屉里的药吗?」苏羽晴的手都在冒汗。
「不行,我知道你很痛,可是你不能依赖止痛药。」
「算了,你不帮我就算了,我自己拿。」苏羽晴想起身。
我把苏羽晴压回了床上「这是过渡期。」我低头看着她。
「谁说你可以上床了?」我才发现我们现在的样子极为暧昧。
「喔…喔抱歉。」我赶紧下床。
「你快回去吧,我想睡了。」
「我爸妈今天不在家,就让我照顾你吧。」我看苏羽晴的表情感觉有些顾虑。
「你放心,除非你同意,我不会随便上床的。」
「喔。」苏羽晴背对我躺着。
我趴在床边,随时看着苏羽晴有什麽需要,过了没多久,苏羽晴睡着了,沉稳的呼吸,不时有不舒服的呻吟声,我实在心疼。
苏羽晴翻了个身,和我靠的好近,她的呼吸我都能感觉的到,她冒了好多冷汗,眉头也还是皱着。我起身想去拿个毛巾帮她擦汗,苏羽晴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不要走。」苏羽晴虚弱的说着。
我马上坐下握住了她的手「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苏羽晴睁开了双眼,我凑上去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麽需要?她却说。
「你上来睡吧,坐在地板上怎麽睡?」
「这样不好吧?」我害羞的想拒绝。
「搞得好像我虐待你一样,上来睡啦,我相信你。」苏羽晴露出了一抹微笑。
我爬上苏羽晴的床,充满了她的味道。
「比较好点了吗?」我侧躺看着苏羽晴。
「感觉最痛的已经过了,只是还是有点痛。」苏羽晴翻过身面对我。
「你看吧,止痛药真的不要吃太多。」我拨开了苏羽晴掉下来的刘海。
「我差点痛死。」苏羽晴打了一下我的胸膛。
我抓住了打着我胸膛的手,用力的朝我拉近,苏羽晴和我的距离更近了。
「你…你要干嘛?」苏羽晴不敢与我对视。
「抱你。」我将苏羽晴拉近了我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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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拥抱是两颗心最贴近的时候,这次我终於验证了,和谢晨凯拥抱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谢晨凯应该也感受到了我的心跳了吧。
谢晨凯抱着我就默默地睡着了,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还能睡着,真是服了他。
肚子在睡了一觉後好了很多,我松开谢晨凯抱住我的手,想去上个厕所。转身要下床的时候,谢晨凯抓住了我的手「不要走,不要走不要再丢下一个人了。」谢晨凯皱着眉。
「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上个厕所就回来。」我爬回床上,握着谢晨凯的手拍拍他。
「嗯。」谢晨凯在我的安抚下才又沉沉的睡去。
我赶快去厕所上了厕所後,就马上回到谢晨凯身边,突然谢晨凯一个翻身,又抱住了我。我们的距离,就连呼吸都能感觉的到,谢晨凯有着深邃的双眼、浓浓的眉毛,之前怎麽都没有发现有长的这麽好看的人在我们班呢?
我摸着谢晨凯的脸,他的世界里有多少故事我不了解呢?他有人陪他一起消化悲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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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我在苏羽晴起床前就醒了,苏羽晴抱着她的娃娃睡得香甜,看来她的肚子已经好很多了。
我打开手机调成静音,深怕吵醒了苏羽晴。
「嗯?你起床了啊?」苏羽晴起床了。
「对阿,你有好一点了吗?」我摸了摸苏羽晴的头。
「嗯,好多了。」苏羽晴起身。
我和苏羽晴盖子同一条棉被,坐在床上,空气突然凝结,尴尬的氛围在房间里弥漫着。
「那个….你要不要吃点东西?」苏羽晴打破了这个沉默。
「…..好…好啊。」
我们一起下楼,苏羽晴到厨房熟练的做起早餐,看着这样的她,就像看到自己一样。
「看什麽啊?快来帮我。」
「喔..好。」
我们做了法式吐司、打了香蕉牛奶。
「你做得好熟练喔?」我吃着满满馅料的法式吐司。
「对阿,因为我爸妈很常突然没回家,所以不熟悉也难。」苏羽晴喝了一口香蕉牛奶。
「话说,我们还没变熟前,搞不好我们两个人都独自待在家里。」苏羽晴又咬了一口法式吐司。
「这个机率很高喔,而且这样看来我们的房间是在同一个位置。」苏羽晴和我家的结构是一模一样的。
「那个…我问你喔,可是如果你不想回答没关系。」
「你说。」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我看你昨天作梦的样子….」苏羽晴欲言又止的样子。
「喔….」我低下头思考着该怎麽告诉她。
「如果你不想说没关系,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我从小开始,爸妈都常常出差,刚开始我其实很开心,常常可以吃到很多不同国家的零食,可是後来渐渐的,我开始感到好孤单,每到假日看着朋友们和家人出游,我很羡慕。後来有一次,我爸妈又要出差了,我哭着求他们不要去,要他们陪陪我,只是他们只丢下了一句”我们是为了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就走了。」苏羽晴抹去了我留下的眼泪。
「我想要的只是他们的陪伴,不管富不富有。从那次之後,只要他们要出差,我一句话也不会说,我又气又爱他们,我气他们让我自己度过每一天,可是我爱他们。所以每次我想他们的时候,我就拼命读书,让自己忘记他们去出差这件事。」苏羽晴握住了我的手。
「所以你常常梦见他们出差留你一个人的场景吗?」
「嗯,我昨天确实梦见了。」我的眼泪不听使唤的一直留了下来。
「不管怎麽样,我都会一直陪你好吗?」苏羽晴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她的怀里,我尽情地哭泣,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这样发泄着情绪,也没有让任何人看见这样的自己。
苏羽晴轻轻的拍着我的背「以後如果你一个人感到孤单了,就跟我说,我陪你。」
我轻轻放开苏羽晴「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谁叫我是你女朋友呢?」苏羽晴抹去了我的眼泪。
我们相视而笑「快吃早餐吧。」这个早晨好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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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後,我上楼洗了澡,而谢晨凯也回家洗了澡换了件衣服。
洗完澡後,我收到了谢晨凯的讯息:
谢晨凯:今天要不要去图书馆?
我:好啊。
谢晨凯:你好了吗?
我:差不多了,我整理一下要带去图书馆的书就好了。
谢晨凯:好,那十分钟後家门口见。
我:好。
我们一起搭着公车到了市区的图书馆,图书馆里已经坐满了高三学生,好不容易有了个两人座位,我和谢晨凯快速地坐了进去。
我拿出数学讲义,开始认真的解题,谢晨凯也是拿出了书开始认真地读书。
有了谢晨凯平常教我功课,我的数学虽然没有到突飞猛进,可是解题方面我确实进步很多。我咬着笔,看着题目皱着眉,脑袋不停的运转各种公式,就是想不出要代入哪个公式。
谢晨凯丢来了一个纸条”代这个公式,还有别咬笔”
谢晨凯对我笑了一下,轻轻地打了一下我的头。
恋爱的感觉真好,就连讨厌的数学都有趣了起来。有了谢晨凯的帮忙,这道题目一下就解出来了。
我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左手在下面晃啊晃,突然间谢晨凯抓住了我的手,我吓得差点没叫出来「你干嘛啊?要是遇到认识的怎麽办?」我用气音说着。
「遇到就遇到怕什麽?」谢晨凯也用气音说着。
「好啦,放开我啦我要看书了。」我甩了甩我们交握的手。
「牵着也能读阿。」谢晨凯加重了握住的手。
「你忘了你男友是左撇子阿。」谢晨凯在我耳边说着。
也是,我差点忘了谢晨凯是左撇子,即使我们牵着手也丝毫不影响我们看书。
我们就这样握着彼此的双手,看着书。
只是没想到这个充满高三生的图书馆,有人看见了我们,亲密的我们。
等到出图书馆已经傍晚了,我们手牵着手到夜市,吃着各种小吃,到了晚上,才一起到公车站牌等公车。
「叔叔阿姨今天回来了吗?」我们坐在公车上,谢晨凯问着看着窗外的我。
「嗯我妈下午有传信息跟我说他们回来了。」我看着谢晨凯有些失落的样子。
「嗯。」
「那叔叔阿姨有说这次什麽时候回来吗?」我小心翼翼的问着。
「我也不知道,通常他们只会在要回来的前一天跟我说。」
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我只能安静地陪着他,陪着他安静。
我看着谢晨凯後拍拍了我的肩膀。
「要干嘛?」谢晨凯不明白我要做什麽。
我直接将谢晨凯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摸着他的脸「我不知道怎麽安慰你,但是我会陪你的,如果你想哭、如果你累了,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吧。」
我感觉到谢晨凯的眼泪渐渐地流了下来「谢谢你。」
终於到站,我和谢晨凯手牵着手下车「今天谢谢你。」谢晨凯有些害羞地抓抓头。
「谢什麽呢?这是应该的。」我对他笑了笑。
「走吧,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