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一下子反过来了呢。」小胡子大叔绝兹绝拉闻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好吧,那麽,我开始了。」
绝兹绝拉说完,便蹲下了身子,在脚底凝聚了一大团的气场--是的,除了一大团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形容那气场,学了这麽久的念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麽描述气该比较好,不过我觉得我这个说法很不错,生动写实。
下一秒,他喝的一声,便藉着那团气得力量高高跳起,跳得比我尽全力一跳都要来得高,看得我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好厉害……」小杰看着他的动作不禁喃喃说着,我们三个小孩就这样看着他在飘浮在半空中。
卧槽,这老大叔是变态吗?所谓念真的就这麽厉害吗?真是太神奇了,好好玩的样子。
嗯?说不定我也能做到不是吗?
「我使出全力的话,还可以跳得更高哦,我的垂直跳跃最高纪录可是十六米八呦。」绝兹绝拉在上头说着,不过我们三个小孩子都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我转过头,和奇犽小杰相视看了一眼,不意外的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想法。
「一……二……」我们三个同时在脚下聚集了气,缓缓蹲下身子,一齐喊着,随後使劲一个跳跃--
凉爽的风迎面袭来,宛如飞翔一般,但那扑腾在脸上的风,却又犹如羽毛般轻柔,是种颇为奇妙的感觉。
这和有着翅膀飞在天空的感觉会是一样的吗?应该是吧?念还真是神奇啊,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耶,是我赢了。」奇犽在半空之中盘腿坐着,笑眯眯的看着底下的小杰。
「可恶。」小杰不甘心的呐喊了声,随即就像在天空游泳一般,努力的滑着手想在往前一些,惹得我不禁豪爽的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你们看清楚了,是我赢了才对!」我忍不住发出咯咯咯、如同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低头看着矮我一点点奇犽,脸上的骄傲毫不掩饰。
哼哼哼哼,就知道我超厉害的,这对我而言都只是小意思!
绝兹绝拉落地後,我们三人也落地了。一落地,小杰便颇是兴奋的举起了手指,「好嘞,再来比一次!」
我眨了眨眼,对此并没有什麽意见,也觉得颇有意思的,所以也有点意愿。
一旁的绝兹绝拉好像还有说些什麽,不过那都不是我们这些小孩关心的范围就是了。
於是某大叔就这样华丽丽的被我们给忽略了。
「才不要嘞,你不比到赢为止是不会停的。」奇犽双手插在口袋,对於小杰的习性可说是十分的了解,还不忘对着绝兹绝拉说道:「啊,你合格了,不错的跳跃哦。」
「再来一次!只要一次就好!」小杰可说是彻底的将绝兹绝拉给忽略了,伸着手指央求着奇犽。
「我我我、我也想再玩一次!」这等能凑热闹的好戏自然是少不了我的啊!我一样兴致勃勃的举着手,就这样看着奇犽。
三名参赛选手,只剩你还不同意罗!别这麽不合群嘛!
「再来一次嘛!」小杰有点像是撒娇的对着奇犽说道,我在一旁不断的忍着笑,却也跟着起哄。
说起来,小杰和奇犽的感情还真是不错,感觉……
感觉就好像,以前的我和哥哥姐姐一样……
「我知道了,就一次哦。」奇犽无奈的说着,那一瞬间我彷佛看到了他们两个和以前的我及哥哥的身影重叠,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
「嗯!」小杰兴高采烈的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我,「铃铃,准备罗?」
「啊?……嗯,好。」我连忙收回了思绪,有些勉强的朝着他一笑,随即我们三个再一次的在脚底凝聚了气场,一跃上天。
我微微眯起眼,享受迎面而来的风,倒是希望这风这样拂过我的面颊,也能顺手捎走我那些多余的思虑。
结果不意外的,又是我赢了奇犽,而奇犽赢了小杰。落地之後,不出奇犽所料的,小杰果然又再提出了再一次都要求,「奇犽,我们再来一次!」
「你看,果然是这样吧。」奇犽双手插着腰,很是无奈的看着他,随即在他继续撒娇之前举起手道:「不干了!是我赢了是我赢了!」
「齁……」小杰垮着一张脸,明显就是不服气。他们俩像是小孩子的互动实在逗得我哈哈大笑,笑到眼角都有了眼泪。
我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笑眯眯的上前,「不如我们再比一次吧?就真的是最後一次,小杰你要是输了可就不能赖皮了哦。」
嗯?这场景……
「已经比了这麽多次,我们就歇歇吧笑笑。」
「我不管我不管,哥哥我们再比一次嘛!」
「最後一次罗笑笑,这次之後,可别再和哥哥赖皮了。之後我们一起去吃点什麽?」
「好--」
感觉是许久以前的回忆顿时浮上心头,让我的鼻头忍不住有些酸楚,但面对小杰和奇犽,我却不敢把这情绪表达出来。
都过去了,不论我怎麽念想,一切都无法再回去的。
「好!」小杰闻言,又扬开了笑,随即看向奇犽。奇犽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摆出了预备姿势。
「那麽……预备……」我揉了揉鼻子,想抹去那一丝丝的酸涩感,一边喊着,一边在脚下聚集起了气场。
奋力一跃,就这麽往天空冲了过去。向着面颊吹拂而来的微风十分凉爽,但不知道是因为思绪的不同还是怎麽着的,此时此刻我竟觉得这些风有些扎人。
不过,这样也好。
细微的疼痛感,能把我从虚幻的过去拉回来,拉回到这此时此刻的现实中。而这阵风,我想也能吹走心里头那解不开的、繁杂的思绪吧。
我缓缓的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悬浮在半空,过後缓缓下坠。
「铃铃!」
忽然小杰的一声呼唤把我的意识拉了回来,下一瞬我却感觉忽的一阵天旋地转,就这麽被人拦腰抱了起来,稳稳的落在那人的怀中。
等等,我现在不是在半空中吗?而且应该还是不高的空中啊,那怎麽会有人突然出现抱住了我呢?
我顿时一阵错愕、惊讶,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脑海中在短时间闪过无数的疑问。
到底是谁,能在这麽短的时间、我反应不来的时间内,在这样高的高空以这样子的速度抱住我?能办到这种事的不是只有……
飞坦……?
我心里顿时一个咯噔。难道真的是他?不,不会的,飞坦不会就这麽一声不吭的,突然一个人来找我。
……不会,吧?
而且而且,如果真的是飞坦出现的话,小杰的语气应该就不是光是震惊而已,应该多多少少会带点敌意。
对,小杰刚刚只是震惊而已,完全没有敌意,说明这人……不是飞坦。
在明白的一瞬间,我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怎麽样的情绪。如果出现的是飞坦,我一定是会紧张不安的心跳加速的,但一想到这人并不是飞坦……我心里的那一点点失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完了妈咪,我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我这些思绪不过在大脑运作短短几秒的时间罢了,几秒过後,我的视线已经不再摇晃,也没有下落的迹象,就这样稳稳的停在半空中,而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抱着我的那个人正飞在半空中。
嗯,没说错,就是飞在半空中。
我的双眼慢慢清晰、对焦,直到能清楚看到眼前的人。面前出现的脸庞我曾经有在哪里看过,没错,眼前这家伙和久里翼长得一模一样,但身上的气质可说是浑然不同。
如果说久里翼是阳光灿烂的热情大男孩的话,眼前的人大概是万年不融化的大冰山了吧。
因为我们俩的姿势,让我可以近距离的把他看个仔细。冷峻的脸上有着深邃的黑色眼眸,我彷佛能从他的双眼之中看到我自己,薄唇透着淡淡的粉色,即使绷成一条线我想大概还是有不少花痴女生会想来个吻,微微蹙起的眉头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怎麽样的,不过也让他增添了一种韵味。
这人给我的感觉……有那麽一丁点儿像他,像飞坦。但飞坦给人的感觉就是杀戮凶残,而这人……就只是淡漠疏远罢了。
然而,最引人注意的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身後那一双微微拍动着的黑色羽翼。
这人到底……是谁啊啊啊啊啊!我只不过在贪婪岛里面蹦蹦跳跳就遇上妖怪了吗?翅膀欸翅膀,他有翅膀欸!!这不是人吧?啊?而且为毛一出现就要这麽抱住我?抱了就算了,还一脸不屑鄙夷的摆着臭脸。
卧槽,你不屑个毛线啊啊啊啊啊,老娘这天真可爱活泼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小美人儿,你不屑个什麽劲啊啊啊啊啊,我都还没怨你非礼人了。
「……濸,你赶紧放下她吧,没看她已经一副要咬人的嘴脸吗?」
正当我开始要呲牙咧嘴的骂人时,耳边就已经传来略为耳熟的声音。
我扭头看去,只见千日红一脸无奈的样子,身子被方才和她一起离开的久里翼抱着,一样飞在半空中,另外还有一对男女,女的依旧是被男的抱着飞在空中。
女的那个和千日红有着七八分相像,只不过和总是带着热情笑容的千日红比起来脸色冷了不少,那双眼睛和头发不同於千日红那艳红的发,反倒是晶亮的银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上旗袍更是勾勒出了她姣好的身形,只是那冷冷的面瘫脸……看来是个冰山美人呢。
另外一个男的同样和久里翼以及抱着我的这个人长得一模模一样样,只不过脸上戴着一副窄框眼镜,看上去比久里翼沉稳得多,但难免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看戏的意味。
但真正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和久里翼背上的一对翅膀啊。
黑压压的,像是乌鸦一样,正常人哪会长这麽一对翅膀呢?难道久里翼当初穿着一个大斗篷就是为了遮挡那翅膀的?
……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真相了。
我的心里OS小剧场正轰轰烈烈的上演,人却已经被送到了平地,直接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
「噢……」我可爱的小屁屁……我这才哀嚎了声,撇撇嘴,很是不满的看着那个把我放下来的、貌似叫作濸的人。
知不知道什麽叫绅士风度啊!我一个小淑女的屁屁就这样被你一摔,要是摔疼了怎麽办啊!
「夜笑,你没事吧?」千日红一落地,便有些歉然的上前把我拉了起来,「抱歉,我弟弟就是个面瘫大冰山,脑袋跟个木头似的,都不懂得服务女性。」
被点名的那位濸先生闻言,只是挑起了一边的眉头,却没多说什麽反驳,貌似也默认了自家姐姐的说法吧。
「没事。他是你弟弟?」我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一边拍拍屁股,一边问着。後面的绝兹绝拉等人也凑了上来,好奇的打量这一家人。
「嗯,我来介绍一下。」千日红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随即指着那群形形色色的男女说道:「我的名字是久里千日红,是强化系的能力者。那个女生是我的双胞胎妹妹,她叫久里小苍兰,是变化系的能力者。另外三个则是我的三胞胎弟弟,久里濸、久里蘅、久里翼,如你们所见,他们是具现化的能力者,翅膀就是他们的能力。」
「原来如此……」原来是能力啊,还以为遇上什麽妖魔鬼怪了呢。
「我们一家人对於贪婪岛这一套游戏闻名许久,身为游戏制作的世家,有机会自然是一定要来这梦幻游戏一探究竟的。不过我们也只是进来收集资料、到处晃晃而已,游戏通关倒是没很认真的进行,所以你们也不必担心卡片分配的事情,只要同意让我们一起参与、好蒐集资料就好了。」千日红介绍完了之後,便笑着对绝兹绝拉他们解释道。
「嗯,没问题,这样人数也就足够了。」绝兹绝拉看了几人一眼,认可的点了点头之後,便开始了关於通过事件的讨论了。
首先从知道些什麽项目、有什麽套路或机制、谁负责上场、怎麽锻链……一步一步的安排着。
忙忙碌碌的日子,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在漫天星斗下,我和小杰他们结束了一些无厘头的闲聊後,便各自找了空位开始休息了。
我和千日红姐妹及比司吉在一处树下平躺休息着。自从上次让飞坦当抱枕抱着睡之後,我算是解决了失眠的问题。
但我没想到当我再一次面对梦境,居然是见着这样的画面。
这些令我心底发寒的景象。
一入梦中便是漆黑一片,空气中彷佛透出一种让人恐惧、压抑的气息,还有耳畔那若有似无的滴答声,都让我不住蹙起了眉头。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眯着眼想要在这片黑暗之中看出个什麽,但也只是徒劳,所谓的夜视能力在梦中根本用不上。
双手只能像是盲人一样的摸着四周,越是走上前,我感觉耳畔的滴答声越来越响亮,好像要止住我继续前进的步伐一般,压抑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彷佛要将我吞没。
我将一只手收了回来,抓紧胸口的衣物。随着空气越发的压抑,我感觉自己好像要喘不过气一般,心跳的声音也越发的明显,噗通、噗通狠狠撞击着我的耳膜。
迷茫的双眼四处张望着希望能看清些什麽,但映入眼帘的仅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什麽也没能看到。
拧着眉头我只能继续往前走,应该说脚步根本不听我的使唤,就这麽自顾自的往前,像是要把我拉到哪儿去似的。这样子反倒让我觉得害怕,这样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的感觉,就好似当初失忆的那会儿,那腥红的梦魇一般……
「吱呀--」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发出一声刺耳难听的声响。眼前终於获得了一丝丝微弱的亮光,随着脚步的迈进慢慢的扩大。
我不适应的微微眯起了眼睛,一手更是抬了起来遮挡住那光线,好一阵子才缓缓放下手看向眼前。
单单这一眼,我就觉得我心里那本以为已经重新构筑的铜墙铁壁,又开始慢慢的崩塌了……
那被绳索吊着的两人,不正是我心心念念的哥哥姐姐吗?他们怎麽会……
死不瞑目……我的脑海中一刹那只能想到这个词。
那黑色的绳索已经染满了他们的血,紧紧的掐着两人的脖子,那还未流光的血液正一点一滴的往下坠落,在地上凝聚成一滩小小的水漥,两人的双眼都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看向前方、直愣愣的……盯着我。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狠狠的退了好几步,最後不受控的跌在地上,眼泪更是不由自主的从眼眶窜出,牙关打颤着,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画面中的地点分明就是当初哥哥去世时的那个地方,周围打斗过後的武器、痕迹,好像在提醒着我,是我亲手了结了他的生命、是我让那个温婉的姐姐疯了一般。
我张了张嘴,喉头愣是连一点哭声、甚至其他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只有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面溢出。
我想说话,我想和他们道歉,我想告诉他们我有多麽思念,但不管我怎麽动我的唇瓣,我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我的身子更是一动也没办法动。
我想起身,我想去将他们救下来--即使我知道那只是徒劳,但我的身子还是无法动弹,被眼前的画面刺激的除去流泪我不知道我还会什麽。
就在此时,身後却忽然传出一声枪声。
我回过头去,便见一个女生站在方才木门的背对着我--门的另一边早已不是摸不清也看不见的黑色空间了,而是清晰的、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室外。
那个女生就这样站在门口,朝着外头击出一发又一发的子弹,每一发子弹、一声声的,像是敲在我心头上一样,让我无法抑制的颤抖、恐惧着。
我不怕枪、不怕枪声、不怕死亡,我怕的是那个开枪的人。
我怕的是……我。
猛然从梦中惊醒,我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浑身都被汗水给浸湿,衣服已经湿了个彻底。
夜晚的星空依旧很美,亮度也足够,不需要生火就能看清周遭的事物。
看着小杰他们熟睡的脸庞,和一旁犹如保镖一样闭眼守着的久里濸,我顿时好像放松了一般,缓缓吐了口气。
这已经是,从那天起第三次梦到同样的东西了。
它就像是一种梦魇死死的纠缠着我,每一次都是那般的慑人、每一次都是那般的令人恐惧、每一次也都是在同样的地方停下。
就像个没有尽头的回廊,不论我在里头怎样的奔走,都无法逃离那一般。
无穷无尽的梦境回廊。
*
是的,有一部分是用复制的。(遭殴
当然有调整过才能让上下文接的顺畅。OwOb
毕竟是差不多时期的文笔,本来要删去的就不是太多,所以更动会比较少。( ̄∇ ̄)
…希望更动少的话我可以码一点。(抹泪
2019/04/12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