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望向远方,我此时站在顶楼被微风吹拂着。语芯突然从我身边站出,虽然不知道她什麽时候来的,但这次却奇蹟似的,我竟然没有被她的举动给吓着。
就如同刚才,我的视线依然落在远方不知名的地方,而她似乎也没有打算说话,和我一起站着、望向远方。
「你什麽时候要回学校上课?」沉默许久的她看着远处的风景对我说。
我摇了摇头,望着刚才突然飞身而去的小鸟,心中多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不知道那是什麽,却充斥在心中;不知道那是什麽,发生时总在悲伤时候。
「我不想去。」我这麽说着。
到了学校,不知该做什麽,因为不会有人在像以前一样扯着我的衣角,要求我陪她去买东西。到了学校,我只能像现在一样看着景物发呆,因为不会在有人自动的拿着一本作业,逼我写完。到了学校,午餐时间只能自己走到餐厅吃饭,因为不会有人肯和我同桌一起吃…
我那假冒的身份曝光了,所以学校变了,既然学校变的那麽的陌生我还去做什麽?
「你快被休学了…」此时的语芯总算看着我说话。但,我没有看着她,我也没有回答。
休学,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不是吗?瑀瑀希望我回家陪她,她说假日她都很无聊,学校的同学都跑去约会,只剩她一个。而这里又有我所熟悉的图书馆,也有我一直希望想见到的人。那里的学校,虽然有我曾经最好的玩伴,但,那只是玩伴而已,对我来说妹妹比较重要。
「我会回来读。」我下定决心的说着。
不管妈妈和老头做了什麽样的约定,我不希望我的未来操控在别人的手里,我要做我自己。
「那…约定怎麽办?」她紧张的看着我,似乎已经知道我的意思。
「随她去吧!我做我的,她说她的。」我不以为然的说着。
从以前到现在,我的生活都是妹妹在打点,妈妈呢?老实说连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妈,一个月之中见的到她的次数用一只手都算的出来,若要找她,非得要到赌场去才有可能见的到她的人,而,这只是〝有可能〞。
她若不在赌场,就绝对在酒店。酒店是她唯一生活中虚度的地方,因为她在那里〝会情郎〞。她的情夫之多,多到我都算不清。这也是我没有父亲的原因。试问:有哪一个男人会喜欢这种年约三出头却还是风流成性的女人?还不是只喜欢上那张皮。
对於她,我只能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从小到大,什麽不好的、难过的、痛苦的你都撑过去了,为什麽这一次你要逃避?」她这麽的问着、说着。
「我没有逃,我只是…累了。」我看着她,我真的、真的不想回去面对。
看着她们避之如虎的眼神、动作,她们在怕我。
看着她们交头接耳轻视我的神态,她们看不起我这种人。
看着路上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欢乐大笑的人群,以前我也曾经这麽走过,但现在呢?算了吧!过去的永远成为回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没有试过就放弃了?这不像你…」语芯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失望,又夹杂着悲伤。
为什麽失望?为什麽悲伤?我不想知道…
「你回去吧!天气冷了,记得多加几件衣服。」我看着她说着。
「我问你,问完最後一个问题,我就走…」她看着我,然後缓缓的说:「在你决定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麽想的?你有没有想到过我的反应?」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傻在原地。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更正确的说:我不知该怎麽回答。
「做决定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我在想:怎麽做会对你最好、最完善,你很不会照顾自己,我知道。我也想过你有可能的想法,推掉你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你讨厌别人勉强自己…」
听着她一句又一句的说着,从小到大我所认为的玩笑话,在她心中却不是玩笑…顿时我觉得难受,莫名的难受。
「我喜欢你啊…」她带着哭腔这麽的说着。而我却只能愣愣的呆滞着,已经忘了反应。只感觉到她抱住我,把脸贴在我的胸前。「这不是玩笑,因为这一点都不好笑,不要在逃避我了好吗?我知道,其实我知道你…」
「够了!不要在说了…」突然的我大吼着,让胸前的人一愣,似乎吓了一跳。
「语芯…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还有,不管你了解我多深…我不会喜欢上〝朋友〞的…」我把她推开远离自己,虽然我知道这对她来说,会是个很大的打击…
眼泪缓缓的从她的眼中落下,看着她流泪,我不舍。心里正在挣扎着,良心正在谴责。
她转身哭泣,一向坚强的她在我眼前不知落了几次的泪,是我让她哭的,她会哭都是因为我…
内疚,觉得歉疚。但我却不能表示什麽,因为我决定离开,就不可以对她不舍。我只能让罪恶感持续徘徊在心中。
「那麽,我们会在见面吗?你会来找我吗?」她依然带着哭腔问着我。
「回去吧!老头在家里等你,不要让她伤心。」此时的我好像抱住她,给她一个承诺。
但,我不能…
我能给她什麽?我不知道…
只见她听完我的话後,马上跑离我的视线,我看着她的背影,嘴上一直喃喃的说着一些话语。
「对不起…」
我又让你伤心,可这次我是故意。
如果可以,我会去找你。在我的心理做好了面对之後,我一定会去…
我想这麽说,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
不想让你守着一个不可能会实现的承诺,我没有说。不想让你知道,我根本不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我不可能说的出口…
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中,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好想带着你远走高飞,飞离这个世界,却发现:我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