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决赛时刻,延英高中篮球队的队员们正在操场上挥着汗水练习,时不时有学妹加油团或学姊应援团会出现,给球员们递水送点心什麽的。
投进最後一颗三分球,叶少轩顺利结束了练习赛,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整场比赛嘴角都噙着微笑。
「欸,少轩,给你,学妹请的饮料。」队长梁允锡递了一杯饮料过来,杯缘还滴着冰水。
「不了,我喝水就好。」叶少轩一边拎着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一边将手里的水瓶在梁允锡面前晃了晃说道。
「我先走啦。」叶少轩提起书包跟水壶,起身往外走去。
「嗯?这麽早?」梁允锡挑起半边眉毛,对着叶少轩的背影喊。
叶少轩没有回他,只是举起右手示意性地挥了挥,踩着夕阳消失在操场边。
傍晚时分吹起了微凉的风,似乎秋天真的溜进了这个世界,伴着想忽略都无法忽略的飒飒凉意。叶少轩转身来到操场旁的艺能科教室,走廊尽头堆着一排老旧课桌椅的旁边,就是美术教室。
少年探头看了看,没看见他想看见的。於是索性抬脚进了教室,开始整理起美术社的器材。这次校庆,美术社跟学校合办了美术比赛,校内筛选出来的优胜作品跟历届校际美术联展的画都会展出,美术社的学生都会参加比赛,而方咏琪就是为了主办比赛忙得焦头烂额的。
叶少轩东看看、西瞧瞧地,这还是他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这间美术教室,墙壁上挂满了素描、写生的画作。
不知不觉地,叶少轩来到了某个画架旁边,上头挂着一幅未完成的画。他伸出手,指腹在画缘右下角来回摩娑,上头清丽娟秀的签名正写着『徐珊』两个字。
叶少轩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垂眸看着眼前的画不晓得想到了什麽,轻轻地勾起嘴角,提着画笔在图纸上抹了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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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珊回到美术教室时,太阳快下山了,最近的日落早了很多。美术教室里空荡荡的,一些放学来画图的学生都已经收拾完回家了。
她走回自己的座位旁,将散落的画具一一收拾起来,回过头,正要把那张未完成的图纸收进画筒,却在看见画的那一刹那,目光一顿。
「你回来啦?」少年温暖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徐珊抬眸就看见叶少轩颀长的身影倚在门边。
「你......」徐珊盯着叶少轩英俊的侧脸,努力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挤出几个字。「这是、是你做的吗?」她指着那幅画说道。
「啊,嗯。」叶少轩点点头。但几秒过後,他似乎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徐珊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徐珊看着叶少轩被阴影遮住的脸,又看向画架上的那幅画,她的脑海里,那本该是一个大雨将至的午後,乌云遮去了阳光,从海上望去,满满都是浓厚灰黑的云层。画里的女孩背对着站在岸岩上,手边挂着一只透明的雨伞。她望着远方海上漂泊的小船,但是船上没有人,只有一只烧红的蜡烛。
但现在,所有的乌云都变成了白云,甚至在云之後,还透出金色的阳光来。
徐珊将视线移回叶少轩身上,她发现此刻看着他,就像读着一本难懂的书,看不透、看不懂。
可是为什麽,他怎麽可以那麽做?那是她的画啊!那是她的......那是她啊......!徐珊背一种莫名冲突的情绪里淹没,叶少轩的出现为什麽总是打乱她世界里的秩序?
於是徐珊蹙着细眉,一步一步地向退後,直到背抵上了冰冷的墙,转身跑出了教室。
叶少轩愣在了原地,他看见自己的轮廓在她眼底倒映成一种陌生的目光。
他真不应该自作主张地画图,那可是画家的禁忌啊!叶少轩懊恼地想着,但是脚上像装了铅一样,他只能看着徐珊缓缓地退开、逃离。
「徐珊!」在女孩转身奔出美术教室时,叶少轩才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直到在校门口旁的教师停车场边追到徐珊,叶少轩几乎已经将半个校园跑遍了。「徐珊,你等等!」叶少轩伸手握住女孩的皓腕,喘着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