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多稿子,好久没来写这个。
中间跑去找了叶觅觅,导向了意外的结果——我们花最大力气解决的,其实是我曾经梦过的一个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甚至只梦见他一次,便决定那是我有生以来最美的梦境。
而他和第四章,那个无关暗恋我却非常喜欢的白白有些相似。
在疗癒的过程中,我慢慢知晓为什麽我会对白白如此依恋,一跟他相处,就容易倒退回少女时期。
有时候故事不会照你预想的方向走,我本来打算开始写我十四岁时,认真的将他视为初恋的那个人。但有什麽机械齿轮动了一下,又转回白白的部分,虽然在机械齿轮的转动下,即使是回到上一章,依然有什麽微小的东西改变了。
我称之为「後(post-)白白」情境。一个我解开某些艰涩的谜题之後,状况还未发生明显改变的中介状态。
我无法告诉你们我在那两个小时看见什麽画面。但我想引一句《性意思史》中的话,「那时性慾想跟任何喊到它的人走,它不知道它是谁,一心想要喊到它的人告诉它。它以为那是唯一命运。而它想要爱它的命运。」
我一边吃温州大馄钝面,被麻酱辣得流泪,一边在心中回答:有时候不只是性慾,任何非常迷茫的物事都想知道解答,唯一命运听起来浪漫而宿命,我以为对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爱与承受我的命运,虽然是在非常迷茫的情况下。那时我一心想要跟着我梦里的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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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懒用粉专的文补这个坑,但其实也不能算是偷懒,我是认真写的,是我有限的当下能梳理出来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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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只能称之为回忆之梦境的地方,有一座广袤的森林,森林里有湖,高耸建木上有夕阳,蔓延的枝冠如盛雪的碗,雪未来的时候,我便在凹下去的树台上收藏各种颜色的橡果。(彩色对我的迷魅能力真是古老...)
我知道我天生属於那里。我和动物们嬉戏,但不是以人类的身体与他们嬉戏,人身只是我们无聊时的戏法。我和他飞快地奔驰在草苔与落叶上,明白自己是森林的一部分,森林也是我们的一部分。
白白和我曾长久嬉戏相伴的他有点相似,所以一见到白白,便会自动召唤出森林里动物性的我,非常依恋因此退化的模样。即使化为人身,我在森林里也只是十三岁的少女——尚未被十四岁第一场柔情所引发的温暖雪崩所掩埋。少女非常幼稚,有恐惧一切改变的倾向,她希望时间被蜜胶黏住,没有文字因此不懂得衰老。
但在这里,在这个属於物质界的地球上,这是不可能的。
还好我是在正山小种茶混煮蜂蜜和菸草,肉桂与姜的温暖香气中写下这个,不然我又要非常恍惚了。
如果我的课题是对分离焦虑的平抚,看来我是有了练习的对象了。前面那一大段烤松针香气、冷杉林或冬天的积雪都只该存在於我的脑中,而不该成为我使彼此的关系、我们的情境产生不正义的藉口。我想,每次我没有控制好情绪,对着他哭哭的时候,便是一种不正义的伤害。他只是一个很相像的人,不该承担这些。他於我是源自回忆梦境的投影,所以我预先便爱他了。但在他的立场,他是真实存在的人,有自己的主体性。我要一直清明地记得此中差别。
去年的圣诞节信阴错阳差,白白至今没有收到。今年剩下两个月,我希望年的最後一日一过,旧事结清,我们会找到比较适合「现在」的相处方式。
当然,这还是一篇告白白白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