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也深夜了,几杯黄汤下肚,两人都有了些许的醉意。
傅可恬已经从坐在沙发上,改成盘坐在地板上,她趴在桌上,双颊酡红,眼神迷离涣散。
「温睿宇……」傅可恬轻轻的呢喃着,脸上有几分醉酒後的憨态,温睿宇也跟她一样一起盘坐在地板,他一手托着下颚,侧过头盯着她。
「嗯?」
「没事。」傅可恬又摇了摇头,她感觉自己有些热,起身想去开空调。
想要拿到空调的遥控器,她必须先越过温睿宇,可因为醉意,她步伐有些不稳,才走两步就踉跄了下,温睿宇见状,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接住她,结果下一秒,她又站稳了,然後又迈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前进。
因为险些跌倒,倒是让傅可恬从醉酒中清醒了几分,按下启动,凉爽的风吹了出来,身上的热意也不再那麽明显。
当她走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来准备继续喝时,才发现温睿宇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傅可恬也跟着趴在桌上,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从在店门口捡到他至今已经一个多月,她才发现她居然没有好好地打量过他。
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映出黑影,其实就他的外貌来说与大学时期并无太大的改变,真正改变的是他身上的气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过岁月的洗礼,傅可恬印象中的那个阳光大男孩如今已经被成熟稳重取而代之。
虽然他失忆了,但他身透露着的内敛感随着时间的推进越发明显,尤其是在接触到了香水之後更是如此。
兴许是体内的酒精在作祟,傅可恬盯着盯着,下一秒,微微朝他倾身,粉唇贴上他的薄唇,浅嚐辄止,没有太多的感受,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大概就是淡淡的酒味,不过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动作是否有些不妥,只是照着心里头的想法去做。
毕竟一个人在醉酒的情况下,谁都别妄想还能够理智的控制自己的思维及行动。
傅可恬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但很快却又不安分於只是这样看着他。
她伸出手朝他的脸上袭去,纤细的食指画过她的眉骨、睫毛、鼻梁,细细地描绘着他的脸部轮廓,像是在看着一件自己所珍爱的收藏品,可她知道,他不是。
他长得很好看,从以前就是。
许是感受到有人在自己的脸上作怪,温睿宇皱了皱眉,傅可恬见状赶紧伸回自己的手。
傅可恬依旧盯着他,只是手上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墙壁上的挂钟短针渐渐指向十,睡意也朝傅可恬袭来,温睿宇的脸渐渐变得模糊,最後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X市。
矗立於X市繁华区的某幢大厦,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将寂若死灰的夜晚带来一丝生气。
大厦内,一男一女对立而坐,女人漂亮的脸蛋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涂着蔻丹的手指上戴着一颗几乎快比鸽子但还要大的钻石戒指,可以看出此女非富即贵。
女子的脸上明显地写着不满二字,而坐在她对面的男子脸上则是没有丝毫表情。
「你倒是说话啊!他人呢!」女子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更是来气,手一挥,桌上的酒瓶及纸张全部被扫落至地板,瓶子里的琼浆玉液将白纸染上琥珀色。
男子睨了女人一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戾,捏着酒杯的手微微紧了紧,指尖有些许泛白,女人捕捉到他的眼神,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而他却没有说话,只是一口饮尽杯中的美酒。
他抿了抿唇,似乎是在享受着美酒入喉後所留下的余韵,将手中的酒杯杯放到桌上,他薄唇微启:「不知道。」
女子听到他的答案,险些没有气疯,人是他弄不见的,现在他只给她一句不知道就想把所有的事情撇清?
「我告诉你,我有本事让你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我就有办法再把你拽下来,你要是再继续放任不管,我会让你试试跌下神坛的滋味。」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烙下了这句话,随後站起身,转身离去。
木制的大门被关上,又恢复了一室的寂静,男子的唇角溢出一抹苦笑,喃喃道:「为什麽你总是那麽执着於他?」
说穿了,他们两个只是在互相牵制,起初,他要他的商业帝国,她说如果他有办法让他回到她身边,她便助他一臂之力,後来,他拥有了金钱地位,却又开始贪婪起她的感情。
他以为他把事业看的比她重,所以在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是拥有了现在的位置之後,他却觉得仍是缺少了什麽。
後来他发现,他拥有了金钱地位,可是身边却又没有一个可以与他分享成功的人,蓦然回首,他才发现,原来是他的心上少了一个她。
无穷的慾望一点一点地将他吞噬,所以他心生一计,那便是让那个人彻底地从她的世界上消失。
「究竟要我怎麽做,你才会回头看我一眼?」他问了自己许多次这个问题,可是答案都是无解,因为她的心上有另一个他。
她从来都清楚自己要什麽,对於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总是做出一副自信心满满,势在必得的样子,可是为什麽她唯独看不清楚,她所在乎的那个男人根本永远不会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