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浩辉端着红酒走到我身边,浅酌一口後转身背对着我说道:“爸,这事儿我想你也该想得到,这马上就要评职了,她是程松的老婆,加之时间又这麽晚了,用意如何我想不用我说。”
一听这让人总觉得别扭的言辞,我有些急切,“那个……其实我这麽晚来确实是为了程松的事情,不过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了。”
“你是觉得我有别的意思?”淩浩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暧昧不清。
我有些心虚,身体也不自觉地又往後退了一步。
淩红兵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浅浅地喝了一口酒,“有些话本不该是我这个外人来告诉你,不过我想你也应该心中有数,程松是什麽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既是如此,你又何必为他如此牺牲呢?”
我暗暗吸了口气,“程松是什麽样的人我没兴趣,我只想拿到我想要的。”
淩红兵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後将红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这会儿就在五楼,下午的时候,也有个女孩子来找我,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乾乾净净的一个姑娘,竟然为了他什麽都愿意做,”淩红兵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站定,“其实这些歪门邪道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我往前一步,言辞听着大约是有些急切的,“淩教授,只要你这次手下留情,我就可以摆脱这个恶魔,您心底和善,难道不想助我脱离苦海吗?”
淩红兵眉头微微一皱,然後转过身看着我,“苦海?难道这苦海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我知道如若不将自己的难处彻底向对方敞开,对方是绝对不会帮助我的。
“我想洛小姐是为了母亲吧?”淩浩辉慵懒的依靠在沙发边,眼睛盯着手中的红酒,一副不经意的语气。
他认识易冷,想必已经将我母亲的事情打探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低头,喃喃地说道:“是的,现在只有他的肝脏与我母亲是配型成功的,所以……”
“令堂需要移植肝脏?”淩红兵的语气有些愕然。
我沉默片刻,“是的,已经拖了很久了,再拖下去,我怕……”
“你以为这次我帮他定职成功了,他就一定会移植肝脏救你母亲吗?”淩红兵有些鄙夷地一笑,“你比我更了解他,你觉得他真的会如你所愿吗?”
“我们之间有协议……”淩红兵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这也让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的想法被彻底击碎了。
“协议?不要说你的那份协议根本没有法律效果,即便是有,他程松不按照协议来,你还能告他不成,再说了,你母亲若是迫在眉睫,告上法庭时间耗时久,似乎也不是个理智的选择吧?”淩浩辉打断我的话说道。
“不,不会的,他一定会帮我的,一定会的……”我也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在说服对方还是在说服我自己。
淩红兵轻轻摇头,“好吧,这次的评职我可以帮他,不过最後能不能评上,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的心狂跳不已,“真的吗,真的吗?”
淩红兵没有看我,而是转头看着淩浩辉说道:“我答应的就一定会帮忙,那你呢?”
我有些不解地转头看看淩浩辉,只见他耸耸肩,将手中的红酒悉数饮下,“放心,我答应的也一定会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