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面私设冽崔过去懂药学(虽然对於家人的记忆被窜改了但是学会的知识并没有改掉)於是在这里他对药草有认识是为了剧情上一脉相承。
*我喜欢对很多原作空白的部份补上自己的想像去完善整个世界观,霁雨的部分是猜测的,她到底做了什麽还得等沉月小说後续,因此悄悄带过。
*时隔两个多月终於有办法爬上来更文,感谢愿意等待的你们
『平凡的人生』
这是他们共有的梦想,至尊高位没有把他们养成爱慕虚荣、奢华浪费的性子,只让他们尝尽了世间无边的孤独──即使身边始终围绕着人,心却无法被填满,过去的伤口未曾癒合,反覆结痂,漫着腥甜的血味。
冽崔想要的平凡是早已从手中消逝的过去,那种东西朱砂给不了他,恩格莱尔也无法,绦风更不可能。
留恋过去是生者的权利,人的一生总在不停的取舍,未来的轨迹也因此决定。
像天柱这般於世界来说比重特别重的存在,一挥手就能牵动世界的变迁,尤其他所吸纳的风柱的属性本就是『变动』,使用力量的时候冽崔总是有所保留,他们都尽量让自身维持在能量稳定的状态以便与世界相应。
用星辰的概念解释则是:天柱的命星是相对静止的。
──仅在他们没有大量使用力量的前提下。
朱砂问及冽崔有没有什麽计画,冽崔道:
「你知道吗,哪怕一瞬我都未曾想过要离开这个世界」
冽崔这句来的突然,朱砂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就是总放不下才会搞成现在这样子…好好好我不戳你伤口了,总之这点我还是了解你的,就只在洄沙境内散散心就够了?」
「嗯,仔细想想我对未来也没有计画,不如四处转转,就当作视察地方也可以吧」
「……」说好的不想为洄沙人服务呢?
朱砂翻了个白眼,并表示要出发随时可以带上他──就如同多年前承诺过的一样。
冽崔本身是没有什麽慾望的人,出行若不是见大家高兴,本也不喜铺张热闹,於是朱砂花了几日私下张罗大量的钱粮,5天後只带着简单的行囊,挑了个黎明时分便出发了。
有冽崔在基本就不需要交通工具这种东西,与世界对应的转变之力让冽崔对空间类型的法术有与生俱来的掌控力。他们落地时举目四望是个如星夜璀璨的草原,世界之力曾经对这里造成严重的破坏,被力场围绕的区域仍然无法住人,闪烁在草丛之中的光芒并不是什麽新品种植株,而是被冽崔转化的世界之力的凝晶。
朱砂记得,几百年前这些警戒区根本没有生物,只有沙和石头,即便有水也大多是存在於地底的伏流。开始出现这些植物的具体时期已经不可考了,不过大约也是150年前左右,恢复生机也只是冽崔初步观察的解释,实际上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冽崔似乎也还在研究。
「怎麽是这里,这里太靠近世界之墙了吧?」
「你觉得世界之墙危险吗?」冽崔蹲下身子在草丛中摸索着,将几株草挖出来後就放进自己的储物空间里,也不知道是想做什麽用。
「危险倒是不会,比这里更靠近墙的村庄我也去过,只是这里……」如今还是被划为一级灾难警戒区啊,划分的人还是你?
「这里很久没有世界之力肆虐了,你注意到这些植物了吗?」
「很多一级警戒区都有这样发光的植被群相,我记得你解释过这是转换的世界之力与生物共鸣的正常现象?」
冽崔赞赏的一笑:「记的倒挺清楚」
朱砂很少看到他这麽放松的姿态,放下包袱後也挖了一棵草端详道:
「好歹也是你亲选的近侍,不需要保护你的安全也不充当你的替身,既然如此那总不能丢你的脸吧」
「……还是有人会找你麻烦?」是哪路官员这麽不识好歹?
「才没有那种白痴。被人交付信任理所当然会想要回应吧,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而已」
……干、干嘛啊突然之间!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各方面的」自己总是麻烦这位友人说实在也挺抱歉的,冽崔别过头去。
朱砂看着因他一席话便脸色羞赧的冽崔扯出一个笑容道:「我对这趟旅程有很好的预感,我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喔」
「什麽啊这种模棱两可的预言」
「关於你跟绦风的关系啊」
闻言冽崔神情微震,侧耳听朱砂继续说下去──
「你不觉得,现在这样才算是真正开始吗?」
放弃将那个人摆在人生第一位,眼中不再只注视着他一人,解放了狭隘视界的冽崔,今後这个人的心胸能容纳更多的人吧。
──这是一趟会在洄沙掀起波澜的旅程。
然而冽崔现在还无法体会朱砂所说的『预感』,他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朱砂彷佛已经看到了很远的未来。
「开始……?」
朱砂盘腿坐在草地上,双手向後一撑,抬头转向他道:「算是善意的提醒,因为你没谈过恋爱,最先嚐到的又都是关於爱情的苦──我是想告诉你,情感上互相折磨是一种恶性耗损,是很不健康的关系」
冽崔想起自己对绦风的态度,垂下眉来:「你是要兴师问罪?」
「相反,我是希望你不要认为这种痛苦是常态,你跟绦风,从前几天你真正面对他开始,会慢慢走向平等的关系吧」
──『平等的关系』?
……我跟绦风原来算是什麽样的关系来着?
见他一脸若有所思,朱砂伸出手在他眼前挥舞两下:「不用急着理解我的意思,总是会慢慢懂的」
冽崔抬眼看向远方,淡淡地道:「其实我明白的,他不该在天平的那一侧,一直以来我都动摇不了他,只是一昧地向他倾斜」
他无法放下绦风,於是毁坏的天平带着他自身的心一起坠落──连同绦风一起,从头开始。
只是,冽崔想着,为了不再受到伤害,他不会将绦风摆上天平了。
朱砂无法理解与他强大气质共存的巨大自卑感从何而来。
这一点在他跟月退聊起过往时被他重点提出来说,月退眨眨眼睛道了声:”是这样吗”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在他眼中……
冽崔一直是强大而自信的,有时甚至有点自我,其中还有对他们毫不隐藏的温柔包容。
──朋友跟家人的感受会差这麽多吗?
回想一下几日前在明宫的争执,朱砂可以断言,不只冽崔放不下绦风,绦风同样也放不下冽崔。
──只是那些挂心其中包含多少的爱情还不得而知。
「然後呢,你收藏这些杂草做什麽?」
「杂──?!这不是杂草,这本来是一种药草的」
朱砂暴殄天物般的晃动刚摘下来的植株,闻言冽崔对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洄沙成为现在的样子之前我对药学蛮有涉略的,算是个人兴趣吧。在洄沙人占领这片土地之前的药学典籍大部分都保存在遗迹里,民间流传的多是残本,随着时间过去大多不敷使用,我一直想找时间重新整理」
「喔…『本来』?」那现在是什麽?
冽崔露出了兴味盎然的笑容:「不知道,所以先带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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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浮宫的绦风有一瞬间感到很无力。
霁雨在等他,她脸上带着担忧上前询问,绦风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她,为什麽自己总是被交付这种莫名的信赖
──难道你觉得对我冽崔就会无所不说吗?
……可能原本是的吧。
得出连自己都无力的结论後,绦风叹了口气:
「冽崔没事,但他心里有事,我问不出来」
霁雨眼神黯淡下去,点点头对他道谢,於是绦风突然起了兴致问她:
「你想关心他的话,为什麽不自己去问,他不会拒绝你的吧?」
「我…我曾经对恩格莱尔还有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即使冽崔说了他不介意,我还是、他见到我心里肯定还是很难受,只是因为对我说了不介意,所以我要是主动求见他肯定不会拒绝,但是我觉得这样是不行的……」
「你於心有愧,所以不敢见他?」
「不是!」霁雨努力的搜寻语句,她心里当然是愧疚的,但她想表达的不是这样的心情。
「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很愧疚,但是……冽崔不拒绝我跟他是否愿意向我倾诉,是不能划上等号的」
她希望能重新成为家人能够信任的存在,因此选择成为被动等待的那方。
霁雨接着道歉:「对不起,我将自己的软弱托付给你了」期待绦风能代替自己表达关心,这也是逃避的一种。
绦风深深地看着霁雨後摇摇头道:「我也仅是不会被他拒绝而已……或许问题出在我身上吧」
……嗯?
什麽情况,问题出在他身上,那个绦风?
霁雨猛地抬起头,她眼中的绦风眉峰蹙起,宛若走下神坛初涉人世般,手足无措。
──两个人烦恼总比一个人苦思好,於是她小心翼翼开口道:「发生了…什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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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能倾诉的人真的很重要,希望我的文能让大家看的开心~下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