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没有极限
*这次一些文前说明改到文後
*追妻篇继续
明宫主殿上──
「他不可能连我都不见,发生什麽事了?」──在近百年地避而不见後,绦风陛下亲自驾临明宫
「恕属下失礼,冽崔殿下确实说的是:『封禁明宫,谁也不见』」
不可能不见你?
呵,还真有自信,可现在他对你是能不见就不见,不见伤心,见了更伤心。
闻言绦风面上又冷上几分,语气也不甚友善:「他无缘无故封禁明宫做什麽,难道在明宫好好待着也能活出问题吗?」
「……」无论哪个,原因都出在他喜欢你这件事情上,要我怎麽回答,难道真的要抛头颅洒狗血、声泪俱下地说:「还不都是你」?
不,这太恶俗了,朱砂光是想像就全身一颤──
「为何不作声?」
朱砂压抑自胸腔深处涌上的烦躁感,深呼吸一口气:「活出问题称不上,但──」说起来活出问题到底要怎麽判断,总归人还好好在这没寻死,生活上衣食无虞,他也渐渐脱离被你拒绝後的影响了,情伤算不算问题?
「可以的话,请不要为难我的近侍」属於另一个人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门口倏然出现一道颐长的身影,来人并未着正装,仅随意穿着里衣披件外袍。
「冽崔殿下…」打断他的话并插手介入这个局面的正是冽崔,冽崔现在应该还在休养,虽然已渐渐从百年前的影响中走出来,但朱砂认为他的状况还没好到可以跟绦风面对面。
朱砂目送冽崔从殿门口走向他们这边,替他挡在了绦风面前,扬起手让他退到一旁:「找我有什麽事情吗?我已经不怎麽管洄沙的事务了」
冽崔对自己态度这麽冷淡是很稀奇的事,一时间绦风竟然没了反应。
「你…霁雨来找我」
「喔…我这几年闭关,没怎麽注意,她怎麽了吗?」朱砂心想冽崔看样子还是有记得当初说好的对外说法,只是绦风陛下并不是这麽好呼拢过去的人。
「她说你…」其实霁雨也没有说什麽,她只是有意无意提了句似乎很久没看到冽崔了,还加了句自他解散附魂使後就杳无音讯,着实让人有点担心。
绦风不由得想起那一天自己叫住冽崔时他脸上虚张声势的欲盖弥彰。
还有看见那个人罕见地强颜欢笑後内心些微的刺痛感。
就算是当年听见自己说出『只要知道你们还活着就够了,其他的关心,不是必须的』这种话时,冽崔脸上都未曾浮现过那麽哀戚的表情。
──那个时候,他对於自己这个内心灰败的兄长展露出的,是货真价实的关心,可自己却无法给出任何回应,内心荒芜的人,要如何浇灌别人呢。
其实冽崔一直都很坚强。
再会之日,他也还如当年那般,专注而深邃的黑瞳紧紧锁着自己,用任何语言都难以描述那双眼里为他散发的光芒,在幻世及洄沙人眼中那麽强大的一个存在,在那时难掩激动地抓着自己的手,语无伦次的说着对不起还有太好了什麽的。
──恩格莱尔都吓到了。
──但,心中某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好像终於洒进了阳光。
这样啊…在我抛下你们漂流在夹缝中,又在现世体验着平凡而平静的生活时,你是如此责备自己的……。
绦风记得那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冽崔一个拥抱:「谢谢你,我回来了」你成为相当了不起的人了呢。
往事历历在目,绦风无数次想告诉他其实自己一直记得他对自己的好。
ㄧ百年的互不打扰……不,这只是自欺欺人的说词,实际上那是单方面被切断了所有连系,反常的让人心慌的一段日子。
即使霁雨不提醒,绦风内心的担忧也逼近极限,等回过神来已经跑来明宫了,本以为会如先前几次派附魂使前来时被不留情面的拒绝──
最後他竟然盯着面容稍显苍白的人问道:「你是不是瘦了?」
「……」反常依然持续着,冽崔不回他的话,於是他又凑近几步。
「脸色也很不好」他一凑近冽崔就往後退,聪慧如绦风立刻察觉原因出在自己身上。
……这是为何?
「我没事…」
「你觉得这种话我会信吗?」既然冽崔不想让他接近,绦风便不会再主动近逼。果然,冽崔显得没有那麽紧张了。
这时候,冽崔终於主动提问:「为什麽……」
「你为什麽…要来找我」对人下通牒的是你,要我不要喜欢上你的人也是你,既然如此为什麽又要来找我,为什麽不像千年前那样对我不闻不问,为什麽事到如今才对我付出关心...!
这时绦风才看清了冽崔的表情,本来平静无波的面孔撕下它的伪装,夹杂着挣扎过後自暴自弃的无奈与无处宣泄的委屈:「不是因为霁雨吧,为什麽你总是…!」
──我怎样?
「所以,你主要是不想见我吗?」仔细推敲就知道了,被斥退的附魂使、百年间的封闭、对自己明显抗拒的举动──
「不是!」
「既然不是,为什麽怕我?」
「……」
才说没几句话而已,又回到僵持的局面。
朱砂悲哀的心想:他们之间对话的主导权,似乎从来都不在冽崔身上。
为什麽就不能敞开心防对彼此倾诉呢?
因为同为天柱所背负的责任太过沉重吗?
因为付出了无数生命作为代价才活下来所以一句抱怨都不能说吗?
还是因为太过珍惜又太害怕失去所以不敢坦白呢?
──他们身上,都被某种无形的枷锁束缚了
面对冽崔数次的沉默,绦风的耐心也消磨殆尽,但他还是说:「你看起来不是很好,去休息吧」
......
若是让绦风这样转身离开的话,以後都会抱着这样的误解,虽说比起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来说这样的误会还比较好,但逃避了这一次,恐怕他一辈子都会继续逃避下去──
绦风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
「我没有不想见你...」我只是还不知道怎麽面对你。
睨着那只力道不轻不重的手,绦风深深叹了口气,若是一千多年前,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甩开吧,但现在办不到了。
「你没有不想见我,你是不敢见,你应该没有做什麽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没有…你知道我不会的」冽崔边回答边想,对你有非分之想,算不上对不起你,顶多对不起我自己,空长这麽大的岁数却没有处理感情的能力。
绦风挑起一边的眉毛:「冽崔,我眼不瞎,心也不盲。」
「......总之,跟你无关,你不要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不想听我告白啊,想说也没人会听,还是不要说吧。
──这一百年他也想通了很多,喜欢是我自己的事,当年逼着我否认,现在又要人对你坦白,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凭什麽呢?
「……好,我不问你」这个局面是该各退一步留给彼此空间好好思考,绦风沉默半晌,复又开口道:「但不会跟我无关」
冽崔难以置信瞪着他:「你这是、什麽意思…?!」
「在谈那个之前,先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冽崔脸色实在太难看。
绦风此刻的想法也很直接,无非就是:王族人一个也不许在我眼前出事,身体这麽虚弱还大言不惭说自己没事,真以为我会就此揭过当没看见?
朱砂一直没有退出去殿外,因此成了眼前这幕唯一的观众。
一招;
也可能只有半招,
那个连月退都打不过的洄沙代王就直挺挺软倒。
幸好洄沙王放倒人时还算有良知,没有任由冽崔摔在冰冷的抛光石英砖上,而是反手就把人拎起来。
朱砂看他拎得那麽心不甘情不愿,本想上前帮忙背,孰料绦风陛下一点也不喜欢别人靠近王族,方一接近朱砂就感觉到冰冻千尺的视线,见他不肯放人,只好口头上劝导:「您至少用背的吧,那样挺勒的」
於是下一秒我们伟大的洄沙王陛下就改拎为抱了,见状朱砂内心都要鼓起掌来──该夸一句真有慧根。
只是可怜我们的冽崔殿下,怕是醒来後心灵又要被搅得一团糟了。
有些幸灾乐祸地跟上绦风替他指引房间的位置,朱砂用着绦风听不到的音量小声念道:「命中有此一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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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我观察,那时候绦风陛下应该就喜欢冽崔了”
“……我比较好奇朱砂你是怎麽安然活到现在的”大舅舅肯定听到了吧,朱砂有时候真的很敢讲...。
tbc
我解释一下ㄧ些设定跟角色分析的部份
(其实我不喜欢打这种过於主观的东西,但既然写文就不能让人看不懂嘛,所以该解释还是需要解释一下):
1.绦风很毒舌,很多人大概看原作都有这种感觉,但是我看下来後倾向他这个人似乎不屑说谎,反过来说就是实诚,他若不愿说谎就会缄口不言,很多时候也懒得解释(觉得他是个很省电状态的人)
2.(本篇文中)其实他不是讨厌冽崔,也不是真的在拒绝他,只是对於自己察觉到的事情(冽崔很重视他这件事)过於直接地就说出来了,另外因为他觉得自己很难动心,所以先兵後礼希望冽崔不要以他为对象,但人真的搞自闭他还是会担心的。
3.说话是门艺术,我们不可能永远说出对方想听的话。听的人若是有心还是会受伤,直接的话语往往不带修饰,总而言之若不熟知绦风的个性其实很难跟他聊天,会觉得难以相处吧,这也就是为什麽我说冽崔跟绦风在一起後适应期很长的关系(自作孽难救)。
4.绦风很温柔,我知道他很温柔,他是凡事看在眼里记入心底的,这对最甜的点就是『你为我做了什麽,其实我都记得』。
5.文中有尽量写出他其实已经动心了自己没发现……这样的感觉,唉……文力不足X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这篇写道现在实在很多脑补跟难以加进情节中好好说明的地方,换言之很崩坏吧,但因为是这个cp我写的第一篇文,在怎麽样都会填完的,下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