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欲哭不得到底是什麽的话,大慨是说我这种状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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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某身穿黑西装带黑西装帽的婴儿放下某只还附赠两颗眼睛的绿色哨子。
「呜呃!」我有些迟地摀耳,手上的笔滚落到客厅桌子下。
老天,想不到列恩变出来的哨子声音居然那麽大。
「……为、为什麽要用哨子?」我用英文问着,一边在桌底摸索着腹黑婴儿从我书包翻来的自动铅笔——对於书包与我随身物的内容似乎让我的身分更加令人怀疑,不过反正他们也没多问,我就别想太多好了。
「反正大家都起床了嘛。」他用日文回话——从桌子上传下来听起来还挺欠打的——唔,可恶!笔滚走了。
啊啊,原来已经那麽……呃,早了?还是晚了?——亲爱的笔你给我过来啦——可恶,管他的,总之我敢肯定待会我肯定会握不住筷子。
为什麽?——哈!笔!我抓到你了!——
「还有,这题答错了,这是ma不是su,这次跑到并胜神社再来回五趟就好了。」
——还不是因为某两位超斯巴达到不行的自由杀手!
出客厅之前还听到碧洋琪的窃笑。
我就是五十音记不起来嘛、怎样!谁叫它们的样子都长得那麽奇怪啊啊啊!
「——顺带一题,每个阶梯都要确实采到喔。」
我伸手调了下眼镜的位置。
去死吧你。
穿越後的第二天早上我第一个想的居然就是脏话。
——去你妈的。
是的、没看错也没……听错,就是这四个字。
出现的原因是斯巴达教育开始实施。
由於这句似乎是骂到了里包恩和碧洋琪的妈妈,反射性地在内心道了歉,而且我还想说要不要改一个,像是去你的、还是我外婆的名言「靠腰」。
这念头让我忍不住骂自己一句马的。
——我又没说出来对不起个啥啊!
……一来到这世界脑袋真的是变的波涛汹涌,不想起来也变得不起来不行了。
好了小姐,那一团紫色长虫的东西请收起来。
不过他们凌晨四点不管叫谁起床谁都会发火的吧,而且还叫人去绕并胜町,说出半个华语也一样。
我身上还穿着奈奈借给我的睡衣,幸好不会很花俏,也没有雷丝。
老实说,我没有穿睡衣的习惯,通常都是穿着隔天要穿的衣服睡觉,除非是要穿牛仔裤才会配个运动裤什麽的,要不然以我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个性是肯定会迟到。
现在大概六点,正好遇到正要去洗手间的奈奈,而奈奈很好心的把我拉到侧院,明示我衣服晾乾了。
不禁觉得奈奈救了我一命。
万岁,我不用再次穿睡衣出门跑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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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毛巾随意披在头上,任由水珠低落,脚似乎还没黏回身体,走路些微摇晃,始不上力。
我想着运动完洗个热水澡挺不错的,虽然无力的感觉很不好。
稍微回想下我跑了多久,不过我累得半死几乎没什麽印象,只知道我跑了很久,跑到商店都准备完毕开门营业,客人也陆陆续续开始上门采购。
应该有八、九点了吧?
——总之里包恩那家伙太狠了。
错一题,不是绕并胜町几周就是某定点来回。
马的我才刚真正的、正式的接触日文耶!
是说他没用炸弹或手榴弹之类的东西我是不是应该谢天谢地一下?
……不要。不要不要。我才不要。
我不禁庆幸穿越那天学校有运动课,这样我都会带一套学校运动服以免被罚做扶力挺身。
当奈奈告诉我衣服洗好时我是穿运动服出去跑,回来再换掉,虽然对不起奈奈……呃,会吗?……大概不会。这样比穿睡衣要好多了——而且穿睡衣出去你神经病啊!
「鹰酱,」奈奈再厨房前拿着菜刀叫着刚进厨房的我。
将毛巾挂在肩膀,有点紧张但没有表现出来地望着奈奈。
——要是听不懂怎办啊……
「可不可以帮我去叫纲君起床呢?」
我呆然。
接着转为吃惊,口微微张大。
咦咦咦咦?听的懂?怎麽突然——?
就算我有看日本动画,但也不可能听得懂吧——?
我因为太过惊讶而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接着发现奈奈握着菜刀混乱的转来转去,喃喃念着:「遭糕我忘了鹰酱听不懂日语啊,怎麽办……要用英文对吧?啊……可是好久没说了都快忘光了耶……还是说……」
是说小姐,不知可否把菜刀收起来呢?看起来好危险的样子。
我内心窃笑。其实奈奈这样还满可爱的。
在脑中模拟了一下该说什麽,微微挥了挥手引起奈奈的注意,「啊,呃……」想不到要说出来真的很难,想出来跟做出来真的差别很大,「……呃,我……我知道了。」
对方停下步伐,她笑道,「那就麻烦你了喔!」
呜呃!小姐!你们一家的笑容可以当闪光弹了啦!
我缓缓眨了眨眼,「啊呃……不、不会。」
有点艰辛地拖着脚上楼,脚还是很无力。不解想着为什麽突然听懂日文,听到的并不是中文,也就是说并不是有什麽翻译机的。
刚到门口,阿纲的惨叫让我反射性摀住了耳朵,虽然有点来不及。
我有点迟疑地探头进阿纲的房门,发现对方拿着枪抱着头大叫,还有一个倒在床上包得像肉粽的男子。
碧洋琪似乎是故意的加了一句「我去煮红豆饭庆祝你第一次杀人」令阿纲更加慌乱。
我皱眉。
阿纲——杀人——?
连线无能。
於是我决定直接进去了解状况。
由於不知道怎麽询问,所以我直接走近倒在床上的人。
「鹰、鹰桑!怎、怎麽办啊!」阿纲慌张道。
喂喂喂,小子你我才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你就问我怎麽办?
「呃。」我单音。
阿纲似乎也想起了我不懂日语的事实,便一脸紧张地看着。
我内心汗颜。
老兄你知道你这样看着别人会有压力吗?
正开始想办法让阿纲注意力远离时,一个有朝气的声音传来。
「阿纲桑,请你看一下!」
我用眼光余角偷看对方的样貌。
——马尾。是小春。
好!阿纲转移注意力了!
拉开背心拉链,伸手摸索,寻找着冰凉圆筒状物体。
我想我该找时间整理我的背心了,里面塞了什麽东西我也不怎麽确定了……虽然都是些小东西。
我将一把小形防水手电筒抓了出来。
这时我听到阿纲抖着音跟小春说明自己真的杀了人,然後木片撞击接着碎裂。
我记得家庭教师这部漫画好像没出现过什麽屍体……好吧,也许现在就有一个。
也许我不应该只从指环战才开始追,外加指环战之前一些断断絮絮的卡通。
将开关转开,在那……也许是屍体瞪得老大的眼睛来回照射。
呼吸和心跳也许可以控制,但我没听过有人的瞳孔可以用想的来控制——好吧,也许可以。
不过这里是动漫世界,就算发生什麽怪事应该也不足为奇了吧。像是里包恩的读心术、白花的平行世界之类的。
……啊、缩小了,啊不、又放大了耶……
——喔,啊、想起来了,杀手、墨列堤,他在指环战有出现个几格,用”Addio”对付过『半吊子』摩斯卡。
唔……开始觉得兴趣来了,看这家伙想让瞳孔维持在最大确好像没办法的样子……还满有趣的……呃……
四道炙热的眼神关注。
「……啊呃。」我视线微瞄向後方。
小春和阿纲大概很希望我转过头宣布这家伙没死吧。
可是如果我说实话的话,剧情是不是会被我更改?
我停下手边的动作,沈默。
感觉到小春和阿纲似乎都闭紧了呼吸。
我认命转过头,「泽田,呃……」并带着我自认是欣慰的表情拍了拍阿纲的肩膀,并竖了一根大拇指,「……红豆饭。」接着走向门口,落跑。
幸好刚刚有把红豆饭的日文记起来,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示那种一语双关的感觉。总不能直接说「死」吧?这样就说谎了。
「怎麽样啊?」里包恩在门口旁用中文问我。
我可以听到小春疑惑的「哈噫」了一声,而阿纲又开始抱着头大叫,「鹰桑你那什麽表情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我真的杀人了啦!」
阿纲你真的是往坏的方向去想耶,红豆饭对一般人不是庆祝好事用的吗?
虽然我想表达的是那家伙死了啦。
「保证没死,呃,应该。」
「很没自信嘛。」
「啊。」其实我确定那人没死,可是因过去某些不重要的小创伤让我不敢把事说得太死。
「还有你说了中文,吃过早餐之後再去跑并盛两圈喔,特价大优惠呢。」
……靠,被骗了。
嘴角抽蓄,「啊……我知道了。」这次我用日文。
——我突然意识到,阿纲似乎把我当成黑手党了。
下楼时山本和狱寺一边争吵一边从我身旁经过,似乎没注意到我的样子,太好了。
虽然要躲他们两个让我几乎陷进墙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