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的天空,乌云随风翻滚着,大风胡乱的吹,眼看就要倾盆。
今天,应该是他的母亲的女人就躺在屋里的某个角落。
他被带去大厅,那里很多人,围着中间的男人好像在争吵什麽。
为首的男人面目冷峻,不带表情的和周遭周旋着,他顿了一下,眼神和他碰触。
那男人看了他几眼後便不顾众人匆促离开了,保母在他身边念念有词,但他没听清。
没有人理会他,周遭的吵杂彷佛玻璃墙隔开他的世界,他就像一个装饰静静的呆在角落。
他站在屋前等着不知要开往何方的车,脚边是成堆的行李。
照顾他的人不知去向,留他一人在门外吹风。
聚集在屋子里的人,在不远处朝着这边窃窃私语,一脸不怀好意。他从没喜欢过那些人,有些人只闻的到利益的腐味,然後妄想能够有残羹可以分食。
他朝着路口发呆,雨一滴一滴落下,打湿他的前额然後是裤管。
云跑的很快,仔细盯着的话它会在视线膨胀,久了还会感到晕海般的晕眩。
就在雨势渐大时,突然一柄伞搭在他的头顶。
「一屋子人这麽多,就没人要搭理你呀?」
那是一个男人,他看起来很年轻,和屋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站在他面前,笑的璀璨耀眼,彷佛一道光,从天边乌云显露,正好落在他的头顶。
像天使一样的人,他想。
「先生」保母不知道什麽时後回来了。他笑了笑,向前走近了些。
他看着他皱眉,和身边的人说着什麽。
他应该在外面有段时间了,身上有些湿,发梢湿润的微卷,眼睛像沾了湿气般亮晶晶的。
他也是那些人其中之一吗,他抬头看着他。
你就是那个小朋友吗。」
「可以和你打招呼吗?」他蹲下来和他平视。
他拉起的手,象徵性的摇两下,接着一颗糖落在他的手心。「见面礼。」
「之前就听说过你,我一直期待看到你。」
「只是麻烦的人很多,摆脱他们很累呢。」他用手指点点额头,稍稍皱眉。
「搞得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他有些感叹的说,黑伞在手腕转上转了圈。
「啊天气很冷,你就穿这样,哎,来、围着围着。」
说着毛茸茸的围巾围上他的脖颈,一圈一圈把它包成颗粽子,「不错不错,真可爱。」
软软的毛线摩擦皮肤很舒适,他往下拉了拉露出嘴。
只见他掏出手机,不经意的拍了张照。「好可爱。」
他感觉脸有点热。
没多久又有几辆车朝这里靠过来,下来几个身着套装的大人。
那些人直直走过来,从青年手上接过雨伞。
「先生请您先回去,不必担心任何事,他会处理妥当。」那人姿态恭敬。
「我偷跑来的,你就当没看到我。」「你们都挡着我,我好奇嘛」
「请您回去。」
那人贴近他,示意身边人等待,一副强硬的姿态。
「好啦好啦,呐」
他跟那些人周旋着的同时,保母又搬来好几个箱子,一边把行李搬上车厢。
接他的车不久到了,引擎轰隆隆的,司机一直偷偷摸摸的往这看。
他看向後方,又有一批人进入宅邸。
「她还在里面对吧。」他转过头。
「他不让我进去。」他的眼神望向里头,里头有着复杂的情绪。
「所以我在外面等着你,想看你一眼。」「不过你很快就出来了。」
「一边等一边想着,想啊你会是怎样的。」
他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就像这样,就是这双死鱼眼。一模一样。」
「他小时候也是这样,都不搭理人的。」
「真是奇怪的孩子,你就不好奇我是谁吗?」
他面上有些困惑,用询问的目光望向我身後。
他冷不防伸出手,把我拉进怀中。
他托着我转了一圈,突然道。「他要跟我回去。」
「先生!」「先生不会同意的。」
「我说了,他要跟我回去。」
「他会同意的,最後他都会同意。」
他搂着少年,蹭了蹭他的脸颊。
那人怀里很温暖,天知道他多久没被人这样抱了。
回想起来,他记得那人的温暖体温,好闻的味道,乾燥安心的触感。
回过神他已经被拉进另一辆车里,他靠在他身旁,一边滑着手机一边坏笑。
外面许多人发出惊呼,司机立刻发动车子冲向路口,远远的把其他人甩开。
「我打过招呼了,这可不算打劫。」
「不回去了,我们去饭店。」
轿车行驶的平稳,但可以感觉到现在车速很快。
那个男人坐在他旁边,电话不断的响。
他把手机关掉,转头笑咪咪地看着他。
「我是洛城,洛阳的洛城。」
他坐挺背部,正经的点头。「我,」
「林旭,我叫做林旭…」
「林旭啊,坐好了,哥哥带你飞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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