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osmos Center— — ~點藍~

「井野,动作快点。」

「是!」鬼灵精般扮了个俏皮的敬礼,掩饰从方才开始就落在花海中飞舞蝴蝶身上的视线,任由背上随风带起的金色发丝飘遥,她放弃追寻蝴蝶,小小不甘地跟上前方的黑色身影。

「佐助,我们到底要去哪?」在其身後探了探小脑,前方之人仅是以不急不徐的速率,如风流吹送般,自在而行。

不予回应就是他最好的回应,反正跟上去就对了,身後的她些微愠怒地嘟起小嘴。

五年了……

抬望天际,他知道身後的巨型金蝶仍在属於她的世界里嬉闹,却漠视般将思绪置於远方望不清的底端,时光总在人们遗忘之下跟着流过,守着绘满天边的澄蓝,他为这五年的时光感叹,然而由後方凝聚而来的温暖,竟欣慰地围绕着他扬起的唇线。

风和日丽笼罩在他的双眼,变幻了七彩的美景刻印於他的心里,顺手抚上了眼窝,曾经在黑暗中旁徨无助的那段日子,如今立於绿地蓝天之间,奇蹟,一切都从那个时点开启……

§~点蓝~§

「这双眼已经没救了。」

「什麽意思?!」

「听不懂吗?意思就是你再也不能用这双眼看到任何东西了。」

时值忍战时期,宇智波的唯一传人──宇智波佐助,那一天像被宣判死刑一般……

他失明了。

毫无预警地,即使他深深明了逞强战後的余波造成的伤害,他也想要用这双引以为傲的双眼,继续在木叶、在忍界称霸而立,这是他唯一存活的依据,除此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

神在开玩笑吗?

当下他是这麽自问,可是双眼中已然望不清任一丝光晕,独剩黑暗相伴,这样的事实,即使过份残酷,他也只能选择接受。

可他的仇、他的恨、他所背负的使命;他应有的强悍,全在这一刻付诸流水?

「很不巧,正逢战事,目前没有可以移植的眼睛,如果有的话,一定会尽快通知你。」

他还能对这句话燃起一丝希望吗?

冷冻的世界将没入黑暗的双瞳冰封了,他跨不出这道禁锢了双足的冰窖,无力任由双掌也渐渐覆上冰霜,等待唯一跳动的心脏被冻得粉碎。

四周响起的是啜泣还有沈默,此刻显得尤为灵敏的听觉,只能任凭怜悯的慰问讽刺着他的双耳,他不需要,真的不需要;可以的话他只想笑笑带过,可是他办不到,伸手抚上微敞的眼眸,渴望一丝能看清掌心的奇蹟,他觉得有什麽东西在眼中打转,是一抹划破寒天的热流,坚持不让它下落,他不愿再释放更为狼狈的自己。

握拳,他扭曲了,当不再需要看清自己的世界里,他已经不在乎丑陋,他不清楚那张俊逸面庞此刻的狰狞,只知道为了隐藏那随时落下的泪珠,滚烫了他的胸口。

谁可以让他在沈静的世界里冷却,不要再冷热交加磨难他硕果仅存的耐心,但那该死的听力不时传递的是同伴们骤增的哀号,他渴望逝去听觉、嗅觉和味觉,对一个称为「废人」的他,这些官能只是多余的残忍。

比雷鸣雨宴的午後还要凄然的晴明当下,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触觉,并非以残虐自身的伤来掩饰失去光明的痛,而是一道暖覆的双臂拥着他,试着融化他所建筑的冰之碉堡,然後是毕生难忘的一语:

「佐助,总有一天一定可以重新点燃生命之光的。」

他冷静了,并不是因为这句话让他接受了玩笑般的命运,而是她……

在笑。

「为什麽你会觉得我当时在笑?」

「……我也不知道。」

窗下,金色发丝与窗外金日呼应了万花般的金亮,她倚着窗框而立,坐拥湖水蓝的平静美眸,倒映了椅子上的他。

山中井野,自三个月前他们开始同居,当所有的人对於他的自暴自弃已经失了最後一丝耐性,唯一仍笑着拥着他的人只有山中井野。

和以前一样,没有一点改变的笑靥,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在失去光明後,这名女孩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掺杂丝毫变化,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对她而言,宇智波佐助永远是那名傲世又不堪寂寞的强者。

她喜欢他,就这麽简单。

是被那单纯坚定的想法感动了吗?他不知道,然而他无法想像失去她後,滚烫的泪水会如何腐蚀他的灵魂,那是无可取代的依赖。

他需要她,就这麽简单。

他们常常像这个样子在窗下谈心,多半是井野把战事对佐助报告一遍,多半是井野把趣事对佐助玩笑一遍,多半是井野嘘寒问暖地对佐助关怀一遍;而他是沈默的倾听者,沐浴在她的音色之中,就好像可以参与她的生活,对他而言是莫大的帮助,因为她不像别人总会刻意避讳他们自以为他无法接受的话题,她会把他当正常人,与其分享一切,他喜欢这样,并享受着。

她偶尔会抱抱他、蹭蹭他;献上喜欢他的行动,而他仅是淡淡的、冷冷的若即若离回应,因为他不想踰越现况的安逸,也许再多跨出一步,改变的洪流会让他招架不住,他胆小而害怕着,同时又厌恶这般瑟缩的自己,只能藉由她的温柔在原地踌躇。

「佐助,如果我晚回来的话,你可以先吃晚餐不用等我。」

对於她临行的交代,他默然面向窗外,以最小的幅度点首,他无奈,在光明离他而去的刹刻,他的忍界生涯也宣告退休,战事延烧的严重,可是他却无能参战,只能饮恨看着永远也看不清的窗外。

时间在静諡的空间作响,每刻钟的鸣笛在他的胸上敲打,白天与黑夜对现在的他而言无异,只是呆板地翻阅盲人专用的文书。

餐後又过了几刻钟,当钟声於子夜再一次响起,他的双手已然於书面上荒废。

门面没有开启,失去视觉後转为灵敏的听觉,赋予了他风吹草动皆听音判事的技能,而此时的孤寂述说着──她没有回来。

下滑的心房深深埋入胃部,这是什麽感触他不知道,体悟了难掩的沈闷随心底的黑暗漩涡不断外扩,面对这般窘境他不知所措,因为没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她去了哪里?

战事、任务,还有第一线的危境,身为医疗忍者又生性好强的井野,绝对会在最前线支援到底,那麽今日的迟归代表了什麽?他,不敢想……

嘀答、嘀答、嘀答……

书面啪啦阖上,他凝望窗外,祈许在一片黑暗之中能望清任一物,黑暗的慌乱翻搅着他的思绪,细胞在每一隅肤面上奔跑,他感悟了刺激般的孤寂和不安正吞噬着自己……

好痛……

心口空缺了一块深不见底的洞,彷佛远远超越失去双目的痛楚,他忍痛闭上双眸,竖起双耳更为专注地聆听,假想门外的脚步声可能属於她,然後是门响的声音……

「我回来了。」

倏地他愕然睁眼,瞬间涌上的获救感不绝,激昂澎湃让他第一次失了理性。

起身,踉跄了步伐,将习得的距离和步数全数抛开,他伸长了双臂就往她的所在前奔。

短短不到十步的距离,对失明的他而言却譬如十尺之遥,时而撞向桌角、时而勾动椅脚,慌乱而惶惑的狼狈一一注入井野水目,促动那双清澈的明眸转起涟漪的不舍。

「佐助,你怎麽……?」她迎向他,搭上他求救般的双臂,不稳而前倾的身躯在触上她刹刻,拥抱着黑暗中唯一的温度,双双跪坐於地。

环覆的双臂泉涌不断的力劲,将她的身形深深埋入他怀中,渴求的希冀在那声「我回来了」扬起了他无助的依赖,他害怕踏出每一步,予她的回报只是应该、仅是理所当然,直至此刻,他终於体悟最令其害怕的是──

失去她。

「佐助?」她疑虑着,为他的不安蹙紧眉心,他没有回应,只是对散发芬芳的人儿,以鼻尖轻触着她滑嫩的雪肌,吐露的喘息,是解脱、是渴望、是不假装饰的情慾。

暖大的掌心附上了她的双颊,他试着以呵护的形式,将她的容颜轻轻绘於他的脑中,试问,他曾经仔细端倪这张精致的美容吗?没有,良心苛责的回答,狠狠於心头上抽了下,指尖最後止於那双灵眸之下,在视野充满缤纷的久远从前,他未曾仔细凝视过她的美眸,如今,只能凭想像感受那双湛蓝的晶亮。

他无奈而悔恨,薄唇紧接滑过她的耳下、玉颈及眼窝,然後覆上了微微惊颤的唇瓣。

井野的细指同样抚上他的双颊,胸口涌上的暖度,催化了於眼中满溢的热泪,任由交叠的双唇自狂乱转为轻柔,而後短暂分离。

「佐助,你是爱我的吧?」一声哽咽,他们的额头彼此相倚。

「既然知道,为何还问?」滑动的指尖再一次抚过她的唇,那延伸的唇线只是嫣然一笑。

「这就是女人呀!」

他们深情拥吻,在同居了三个月零十一天後,他们结合了,只因──

他们是相爱的,就这麽简单。

窗外落入了如暴风雨过般的晶亮,洒满了两人相拥的床面上,他纤长的臂膀环抱在她婀娜的腰间,於耳中拂过的平稳呼吸,弥补了他俩空缺的心灵。

转醒的他再一次将指尖滑过她的眼下,让井野金色的睫毛随之颤动。

「佐助,我的眼睛就像天空一样蔚蓝哦~」她小小体悟他心中的悔意,不失温柔地细声道诉。

几声鸟语在窗外鸣唱,还有羽翅的拍打跟着合奏,他想像着一双盛装了蓝天的水眸有多麽富丽,然後为她的疑句给攫取了注意:

「佐助,如果有一天能重见光明的话,你最想看清什麽呢?」

他没有多做沈默,依循直觉答道:

「我想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像蓝天一样辽阔……」

那是一个清明的朝晨,之後时间很快的又流过三个月,战争没有减缓的趋势,不减反增地为佐助可能被医治的希望渐渐磨灭。

「我走了。」

面对每日井野笑着道别,他也只能笑着应允,几个月以来,在她的守护下,他试着重拾生命力,以盲人的身份活出属於自己的精彩,即使没办法参与战事,他也竭力学习忍术,为了重见光明的那一刻,至少他不能荒废以往绝学。

埋首在盲者专用的忍术书籍,一天的时光迅即飞逝,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夜独享晚餐,失了对坐传递温情的美味,他有点食不知味。

饱餐之後,动手收拾满桌狼藉,以湿布擦拭桌面,微晃的身子不思议感受到地心深处微乎其微的震动。

他停下动作,直立的双足明显有着声声鸣动,由远方而至,自足部翻上心房,震荡了满腔的不安。

怎麽回事?

心跳回应了失去频率的地动声,背向窗面,填满方框的深黑,渲染着旋踵而至的金点,耳边跟着缭绕模糊的鸣响,随秒数推进渐次清晰——

那是混着呐喊的爆炸声。

呯嗙!

巨鸣飞裂於脑後,震碎的玻璃四溅,地面同时龟裂,他紧接着想回首,一股烧火强烈袭卷而来,烈焰焚烧冲破厚实的壁面,包覆着碎石击撞他的背部,过烫的温度令其於火舌中挣动,视野仍然黑暗,晃动的地震及火烧的苦楚让他无法判辨栖身之处,掩面埋首,坠入死亡深渊的倒数计时,一股全新的暖度掩过一切痛觉,那是自背後沁心环抱的温柔双臂。

当下,他彷佛看到了井野的笑容……

眼眶紧接渗出雨丝般的泪珠,莫名的酸涩遍布心肺,还来不及划清梦与实,他感觉到的是诀别的惆怅,宛若在耳边细语了一声:

再见……

黑暗涌上了脑海,身体如火般灼热,一双环覆的暖掌仍持续守候,转秒之中,阖上的双目引其迈入无意识的昏沈。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门面轻轻带出阖上的回响,眼珠在敛下的眼幕中转动,仍然昏眩的生理反应,让他虚弱地揉了揉太阳穴。

「佐助?把你吵醒了吗?」熟悉而安心的柔语,伴着床边的脚步声而落,心中的石块同一时间放下,总算自不久前真实的诡异抽离。

「不……只是做了恶梦。」他将视线投向她的所在,即使他什麽也望不见。

「恶梦?什麽梦?」

他没有回应,并非梦境模糊或记忆残存的短少,而是过於清晰的恐惧,在梦中不停寓意了──她的离去。

「不管你做了什麽梦,那都只是梦而已。」抚慰的意味浓厚,她走至床沿坐下,震荡着她的体温传递而至,他伸手搭上了她回应的掌心,细指反向扣紧他的不安。

「佐助,答应我,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我们延续的生命……」

这语他不甚明白,但也许在面对为了恶梦感到不安且脆弱的自己,她只能如此安慰。

「我答应你。」掌心反握了她的手背,而後抚上那张清秀的面容,一抹温热的湿滑感透过肌肤紧跟着流入。

「你的脸怎麽湿了?」

「回来的时候下了场雨。」她道的理所当然,过份的自在突显了不自然。

「是吗?……但是雨水应该更清……」

「也许是战争的关系,混到泥了吧!」

「这样啊……」

「佐助,快睡吧!睡着了,明天一切都会很美好的……」

「嗯……」不知为何,如魔力的一语,催化着疲累攀附全身,逐渐沈重的眼皮,仰赖对其温柔的眷恋,残存最後一丝意识。

失去光明之後,所剩的感官转为敏锐,尤其最本能的触觉取代了视觉,将触着的每一物牢牢於心底记下,那沾染了滑嫩柔肤的湿稠异感,宛若在久远之前曾在哪里碰触过……

并非雨一般的清透,也不是泥水该有的沙砾。

那种浓稠的感觉,好像是……

血……

双眼因惊愕倏眼圆睁,瞬间敞入的灯光,让他的眼睛刺激地酸涩,将眼部缓慢微敛适应,耳际同时响起如雷的掌声及欢呼。

「万岁!他醒了!」

「手术成功了!」

「佐助!你听得到我们吗?」

狐疑地撑起上身,双目沿着房室缭绕一轮,这里明显是医疗专用的病房,白亮的墙面宣示了天明的时分,而身处在病床上的他,床边同伴们的面孔一一入了眼,全都是模糊、久远又熟悉的容貌,象徵木叶精神的同仁们,疲惫而喜出望外的看着自己。

他沈默不语,面无表情看着自己久违未见的掌心,任一声欢呼皆流不进双耳,沈默渲染般将室内的喜宴些微收敛。

「佐助,战火波及到民宅,还好你只受到皮肉伤而已。」他无心分辩这语是来自於何人,只是将掌心抚上眼窝,纳闷道语:

「……这是谁的眼睛?」心中莫名一阵沈重,眼前的喜悦传递而来的竟是满腔不安,为何在那场黑色梦靥後,便能重见光明?战争之中有谁可以将完整的双眼捐献予他?又为何满场的喜庆之中独独不见那总是笑着守候在身畔的金色身影?

问音於室内渐扩,却如毒气般将每一人逼迫得语塞,上一秒的喜悦恍若隔世,时间流动之中,他忐忑的心房几乎随之风化。

「佐助,这个……」

递上镜子的是许久未见的愁容,但他已没了那个心思去端倪此声之主,当镜身缓缓置於他摊开的两掌之上,双目犹疑着惶恐於镜面中央落定,一片蔚蓝的天空就在那双浑圆之中辽阔地无边无际……

『佐助,如果有一天能重见光明的话,你最想看清什麽呢?』

『我想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像蓝天一样辽阔……』

白云相间,无垠湛蓝的天空之中直线落下了第一珠雨露,晶莹透明地点於镜面,反照出镜中分不出海平线的蓝天,浪潮一波接一波,倾泄而下,座落於掌中的方镜,深邃重叠着那张已模糊的面容。

「……井野呢?」哽咽的问语划开,当下,他已经认清了失去的事实。

「战火来的太快,这双眼睛是她拼死保护,唯一完整留下来的……」

「是吗……」泪雨持续堕落,已然望不清在镜中遭泪花洗涤的面情。

「还有……」

还有……?

落入无光的暗黑之中,二字彷佛唯一的光源,他抬望那声希冀,再一颗泪水同时流过……

「还有体内的新生命,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瞬间潮水凝结,面容上的水瀑接而止息,窗外透入的阳光,宛若微风吹起的金色发丝正轻轻拥抱吹奏一丝涟漪的心湖……

『佐助,答应我,要坚强的活下去,为了我们延续的生命……』

「啊!到了!是妈妈!」

小巧的金色身影终於舍弃沿路的新奇,探着前方耸立的墓碑,回望的黑色眸子已然忘了自己方才拖累的时间,转而严厉督促着身後的佐助加紧脚步。

「我知道!佐助要来看妈妈对吧?」发丝随风於身後凌乱,她轻巧地奔於坟前,得意填满整张小脸的夸大笑容,映於佐助水蓝的眼下,他缓缓点首,然後将视线落於坟上「爱妻」的字样。

井野,已经五年了……

我们的女儿也五岁了,在人工羊水里出生的她,比任何人都坚强的活着。

你一定看见了吧!

抬望树稍,丝丝落下的金光,点缀了另一半相间着白云的蓝天,耳边不思议响起动心的笑语……

『佐助,总有一天一定可以重新点燃生命之光的』

柔美的唇线验证了脑中流语,视野中名为宇智波井野的女孩同时旋过身影,那张与母亲极度相似的精致脸蛋,似乎在疑惑中探寻,转了转与佐助唯独神似的玄黑大眸,凝望着他晴蓝的明眸。

「为什麽佐助的眼睛是白天的天空,井野的却是晚上的天空呢?」

看着眼中微妙的生命,佐助不禁会心一笑,他蹲下身,额面轻贴着井野的小额头,笑语於风中穿梭:

「因为你遗传到爸爸我呀!」

~点蓝~完

◎§乐透。语§◎

这篇还算有点贺吧?虽然每次都把井野写死...但至少佐井有了爱的结晶,而且小井野的眼睛遗传爸爸这点,乐透很喜欢~哈哈!不过小井野可能丈二金刚听不懂吧!毕竟眼前的爸爸明明是蓝眼啊~这份安排甚妙,也是乐透最喜欢的点~

井野真的是名很温暖的女孩呢!不论何时何地,乐透觉得她都能鼓舞并温暖他人,这也是乐透觉得她和佐助是绝配的最大主因,佐助能够和小井野幸福的过日子,也不枉井野的牺牲了...(泣)

个人还是最爱这种带点泪水的文章,每次写的贺文都是这类灵感,看多的人应该很想揍乐透吧XD好啦~乐透会认真想一些正港HE的文章啦!

祝各位有个幸福满满的圣诞节~^^

By努力朝HE文迈进的乐透(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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