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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冬去春来。
距离Mornight正式出道，倒数两个月。
同样的人马，再次聚集在五楼会议室。
这一次，郑月娜和许尧光即使没受气氛渲染，表情也都是认真严肃的。
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会议对Mornight有多重要。
罕见地，连何谨言也出席了。
他就坐在最後头，双手轻抵桌缘，始终没有发言。
慎姊的声音传来——
「谢谢大家今天出席会议。今天议程最重要的，就是公布出道曲。」
终於有了即将出道的实感，郑月娜和许尧光互望了一眼。
「除了我们以外，也邀请了许多音乐人担任顾问。耗了快半年，我们终於在近期决定了Mornight的出道曲。」
郑月娜紧攥着拳，手心微汗。
「先介绍制作人，包办了整首歌的词曲。」慎姊说。
忽然，何慎心看向许尧光和郑月娜，笑意盎然。
「猜猜是谁？你们很熟悉的人。」
郑月娜一头雾水。她根本不认识什麽制作人啊。
她看向许尧光，可他也是一脸茫然，疑惑地问：「谁？」
「这次，真的算你们幸运了。」苏彬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Laura也微笑，开口：「天后出马，肯定会引来不少关注的。」
「……天后？」
究竟是谁，这麽神神秘秘的？
下一秒，慎姊点下简报，一张清丽容颜跃上萤幕——
「正式向你们介绍。」慎姊开口，「李珊珊。我的老朋友，也是我带的第一位歌手。」
两人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慎姊娓娓道来：「这些年她在创作领域颇有心得，又有意继续回演艺圈发展。於是前几个月，她联络上我，想把歌曲卖给我。」
郑月娜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可是李珊珊！不是什麽普通人——
李珊珊对她来说，是真正遥不可及的偶像，和自己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现在，却成了他们出道曲的制作人？
「比起艺人，现在她更想做的是幕後工作。她为你们写的歌，我们都听过了，觉得她能完美地抓到我们想要的方向，所以正式选为你们的出道曲。」
眼见两人已经呈现呆滞状态，慎姊只是笑笑，又继续说下去：「下个礼拜，你们就要正式进录音室。姗姗也会亲自到场指导，你们皮绷紧点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完美主义者。」
闻言，许尧光看向郑月娜，眼里带着期待和欣喜。
郑月娜也扬起笑容回应。
可不晓得为什麽，内心忽然有一种空洞感。
彷佛心中破了一个小洞，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
「接下来，我会向你们介绍出道专辑的形象、其他收录曲，以及周边配置。」
接下来的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过程里，郑月娜频频走神。连她也不晓得自己怎麽了。
明明是她心心念念的出道，明明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热情……
上一秒还觉得兴高采烈，这一刻却已提不起劲。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
自己究竟是怎麽了呢？
她盯着自己的指尖，不发一语。
「月娜，怎麽了吗？」慎姊察觉她的沉默，停下了议程。
一时无声。
许尧光反应过来，轻碰了郑月娜的胳膊。
郑月娜猛然回神。
一抬头，四周传来关切的目光。
「……抱歉，我走神了。」她道歉。
「没事，有跟上就好。」
慎姊没放心上，只当她是一时消化不了这麽多讯息。
「那我们继续吧？」
「嗯嗯，继续吧！」郑月娜堆起笑容。
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慎姊身上。
郑月娜轻吁了口气，垂下眼睑，若有所思。
没人注意到她的异状——除了不远处的男人。
望着她，何谨言轻挑眉头。
这小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麽？
会议结束後，郑月娜乘着电梯来到B1，将自己关在练唱室里。
练唱室空间窄小，最多只能容纳三人，再加上一架钢琴，连出入都有困难。
郑月娜席地而坐，躲在钢琴旁边，头轻靠在柔软的墙上。
手机里正在播放出道曲。
是李珊珊亲自录制的Demo带。
虽然只是仓促录制的Demo带，背景後制都还没到位，可一听见久违的温润女声，郑月娜还是不禁听得入神。
歌很好。真的很好。
这首歌和李珊珊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别。
李珊珊是抒情天后，能将情歌里的情感诠释得淋漓尽致，总能令听者为之落泪。可这首歌截然不同，它节奏明快、歌词大胆，围绕着男女之间一触即发的暧昧。
尽管形象全然相反，李珊珊却仍驾轻就熟，甚至能在其中加入自己独特的优雅气质，游刃有余。
「随便唱唱就这麽好听，」郑月娜喃喃自语，又忍不住想：「……我呢？」
以前，李珊珊是无法触及、遥不可及的存在，宛如天边最远的一颗星。所以即使翻唱她的歌，郑月娜也不觉得有什麽，权当普通的Cover。
可如今，她是要唱李珊珊写的曲子，甚至还要接受李珊珊的审视。
这和过去翻唱〈漫漫〉完全不一样。
这样平庸的自己，真能诠释好偶像写的歌吗？
心中繁重的思绪，除了练习以外，她不晓得还能如何排解。
於是，持续整整三天，郑月娜连家也没回，店里和公司两点一线来回跑，一结束打工就回公司练习。
唱累了，就索性睡在练唱室里。反正公司有淋浴间，也不怕没地方洗漱。
正式进录音室的前几天，许尧光正在和她排练。
唱到一半，许尧光忽然掐掉了音乐。
「怎麽了？我哪里唱得不好？」郑月娜睁大眼睛，问道。
许尧光摇摇头，面色凝重。
「月娜，你太拚了。」
「才没有。」她微微一笑，「我只是为了方便才睡在这，我自己知道分寸。」
「没有才怪。」许尧光蹙着眉，「你自己没注意到吗？你的嗓子都快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