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楀杋没打算在房里待太久,毕竟那只白猫似乎就像是在下逐客令般,踏着危险的步伐朝他逼近,识趣的他索性下楼把白湘菓的衣物给收上来。
白湘菓一人的衣物也不过几件,他很快便又回到房间,将其放到床边,自然地无视掉了窝在一旁的白猫,熟练地把衣服摺好,再按类别放进衣柜。
他又顺手收拾了桌上凌乱的杂物,将它们一个个放妥後,他感受到後方有些动静,循声源处望去,便见方才还充满戒心的白猫,此时神奇地坐在脚边,面容也顿时变得温驯。
他弯下身,缓缓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了下猫柔软的毛发,牠竟没有反抗地乖乖坐着,还有些享受他的抚摸。
半晌,殷楀杋微勾起唇,自顾自喃喃道:「知道我不是来害你主人了吧。」
「不过,你也太聪明了。」他稍稍施了些力揉,嘀咕着:「发现误会了,就赶紧乖乖地来讨好……这应对啊,感觉就是待在那家伙身边太久,受影响了。」
「杋,你蹲在那讲什麽?」
殷楀杋回过头,便见白湘菓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呆坐在床上。
「没什麽,我在跟牠沟通。」殷楀杋果断地站起身,把白猫抛在後头,走到床边坐下,「你是一剪完头发就回来睡觉吗?」
「对啊,我坐在那好累,所以一回来马上躺床,然後就睡着了。」白湘菓点头,又不解地问:「为什麽要跟寿司讲话?」
「因为我刚进来的时候,牠可能以为我是坏人,很凶的盯着我,但牠刚又看我在帮你整理东西,大概是良心发现自己误会了我,就爬到我旁边讨摸。」殷楀杋不确定地推测道,「牠很守护牠的主人。」
「真的噢,那牠感觉好聪明。」白湘菓让白猫爬到交叉的双腿间後,手随意地拨了拨翘起的头发,发丝随即回到柔顺的状态,她指着自己的脸,「我剪这样好看吗?」
「很好看。」
见殷楀杋没有迟疑地马上答道,白湘菓难为情地别开脸,「不会太短吗?」
「不会,很适合你,短发很可爱。」殷楀杋笑得温煦,「虽然有点不太习惯,刚差点认不出来。」
「你上次也这麽说,就我把浏海留长,然後去把它弄成旁分的时候。」白湘菓眨了眨水眸,「真的差很多吗?」
「就是给人的气质差很多,但还是好看的。」殷楀杋疑惑地问:「怎麽会突然想剪短?还把浏海留回来?」
「其实跟上次的原因差不多,就是懒得整理而已,浏海是突然想念,所以就剪回来了。」白湘菓摸着自己变短许多的发尾,「而且我发尾有烫弯,不太会乱翘,想说接下来要准备学测了,这样比较不会浪费时间。」
殷楀杋神情柔和地凝视着白湘菓,手情不自禁地伸到她头顶,压了下蓬松的浏海,轻声说道:「好怀念。」
「干嘛这麽喜欢压我浏海啦……」白湘菓不满地嘟囔,「有这麽好玩吗?」
「就觉得很疗癒。」殷楀杋眼底尽是笑意,抚上白湘菓的侧脸,「跟捏你有点圆的脸一样。」
她微蹙起柳眉,「哪有圆。」
殷楀杋没有回应,只是又捏了下她的脸,低低笑了。
就在此时,房门轻轻被推开,两人默契地转头,就见郁子筲探出一颗头,视线在他俩间游移。
「咳咳,抱歉,打扰了。我只是来提醒你们一下,白沐尔突然说他到高雄了,等下就到家,先给你们个心理准备啊。」郁子筲刻意地乾咳几声,语焉不详地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慢慢玩啊。」
语毕,郁子筲便带上门,留下愣愣的两人。
许久,白湘菓打破沉默,讷讷地开口,「……子筲哥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别理他,大概又在胡乱猜测。」殷楀杋淡淡地瞥了眼房门,「真破坏气氛。」
「什麽?」
「没什麽。」殷楀杋摇首,转而看向白湘菓披在肩上的棉被,问:「你会冷?」
「还好,我只是因为穿比较薄,又开冷气,所以才会披——」
突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住了白湘菓未说完的话,下秒,门猛地被推开,白沐尔慌忙地闯了进来,看了两人的动作後,睁大双眼,指着殷楀杋激动地说:「你!你这家伙在对我家菓菓做什麽?」
殷楀杋纳闷地偏头,又见郁子筲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站在後头,一副看好戏样,他顿时无语了。
「菓菓为什麽穿那麽少?」白沐尔手直直地举着,煞有其事地走近,「说!你刚刚是不是背着我对她做了什麽?」
「哥!」白湘菓提高嗓子喊了声,不悦地说:「这只是我的睡衣,你在乱说些什麽啦。」
「啊?这样啊。」白沐尔被她这一声吓得懵了,愣愣地说:「喔好、好,是哥误会你们了。」
「我现在都穿这样睡觉,不是以前那样穿长袖了,太热。」白湘菓鼓起腮,「你跟杋道歉啦,误会他了。」
「对不起啦菓菓,哥只是太想赶快看到你剪头发的样子而已,才那麽慌啦。」白沐尔赶忙安抚道,「还有,那个……楀杋啊,抱歉啦,我想太多了。」
「算了,我已经习惯了。」殷楀杋觉得头有些疼,无奈摆手,「一个妹控说出这种发言很正常。」
「唉,一回来就搞得鸡飞狗跳的,大概只有白沐尔你做得到。」郁子筲幽幽地说。
「对,我讨厌哥,把我吓死了。」白湘菓跳下床,从两人中间穿过走下楼,踏在阶梯上的脚步声格外大声。
见状,白沐尔连忙追了下去,边跑边喊道:「别这样嘛,菓菓,你听哥解释啊!」
房里顿时剩下郁子筲和殷楀杋两人面面相觑。
郁子筲笑出声,率先打破沉默,「所以你跟菓菓刚在做什麽?」
「没做什麽,日常情趣。」殷楀杋眼神有些哀怨,轻轻叹息,「我会追不到懒懒有很大部分是你们两个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