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开学前一周便是篮球社的社内干部面试,四月的校庆也将至,热舞社的团练从寒假便开始了,白湘菓和殷楀杋两人还未开学就提早回学校了。
寝室里,楚于嫺和江思趴在地上拉筋收操,方才练了一早的舞,身子酸得上楼时每跨一阶就如同炼狱般难受,要是现在不落实收操,明日恐怕就无法正常练习了。
楚于嫺伸回脚,看着仍在伸展的江思,「我以为你会洗完澡才过来呢,不是说身体黏黏的不舒服吗?」
江思额抵着膝盖,声音听上去有些闷,「我本来也是打算洗完再过来找你们啊,但我刚看到我那漾舞室友的脸,我直接打消拿了衣服就走了。」
「又她啊?说来听听。」楚于嫺起身到旁拿了两个玻璃杯,把刚买的运动饮料倒进里头。
「她们好像也刚练习完吧,只是比我还早回宿舍就是了,然後她那时就站在衣柜面前找衣服,看到我进房一脸狼狈的模样,就瞪我还一副很嫌弃的脸,一句话也不说就进浴室了,还甩门呢。」江思边说边抬头作了个睥睨的神情,「大概就是这种表情。我的天,她以为寝室是她一个人的吗?而且到底谁练舞完不会很狼狈的?我们还没冷气欸。」
「哇,你室友听起来有公主病,是我应该也会很生气。」楚于嫺递了其中一杯冷饮给江思,不免被她模仿的脸给逗笑,「不过你做这种表情怎麽这麽搞笑啊,哈哈哈。」
「可能我没她那大小姐的傲气吧。」江思努了努嘴,接过杯子一饮而尽,「我都没说她明明在冷气房里妆还花得跟什麽一样,比鬼片还恐怖。」
楚于嫺无奈地笑,「真是,慢点喝,又开始吐槽模式了你。」
「算了,别说她。」江思摆手,「来讲刚刚学姊说的吧。她不是叫我们回去表决表演的舞要哪首和思考干部的事吗?」
「噢,对。我刚有发了则讯息问大家要不要开群组的投票功能了。」楚于嫺颌首,亮出手机的讯息介面,「这里,你也去投吧。」
校庆的表演就不像期末晚会时间那麽充裕了,於是热舞社的干部们决定将表演分开成两个,一是由干部组成,另一则是学员的。
为了让每个人都能跳自己喜欢的歌,干部将决定权全权交予学员,除此之外,也能顺道从中观察有无新干部适合人选。
「学姊她们已经选好她们的歌了,剩我们学员还没呢。」江思迅速在几个选项中按下其一便关掉萤幕,「湘菓还在洗澡,我等等再问她好了。是说你会想选干部吗?」
楚于嫺无所谓地耸肩,「我是都行啊,反正热舞没当干部也能留社,而且我们人那麽少,其实没什麽差?」
白湘菓拉开浴室门,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边迷蒙地问:「你们在说什麽?」
白湘菓因为生理期的缘故,两人礼让她先盥洗,也因此花了比平日还多的时间。
「湘菓洗完啦。我们在说干部的事,湘菓会想选吗?我们都还好。」
白湘菓没多想地摇了摇首,「干部?应该不会吧,那感觉要社交,不喜欢。」
「也是,我都忘了湘菓不喜欢了。」楚于嫺抱起换洗衣物绕过白湘菓,推开浴室门,「换我洗喔。」
江思手托腮,略微诧异地睁着眸,「我以为你会想选耶,我想说考大常他们不是说要选干,而且好像还是前几天的事?」
「噢对,楀杋跟大常好像要一起面试,结果应该差不多出来了,我等等去洗衣服顺便问他好了。」经江思这麽一提,白湘菓这才想起有这麽一回事,怔怔地点头,「听说你们寒假都一块打游戏呢。」
江思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是啊,寒假没作业,我也没什麽行程,都窝在家打游戏,刚好我玩的游戏考大常那家伙都有涉略,就勉强一起玩了。」
「听起来怎麽感觉很委屈?」白湘菓感到几分好笑,「我去洗衣服。」
闻言,江思随即起身,「需要帮你吗?」
「不用啦,我会用。」看江思满脸不信任的模样,白湘菓轻蹙起柳眉,「干嘛那样看我?嫺有教我,已经有好一阵子是我自己洗了,而且不是像以前一样手洗喔,我会用洗衣机了。」
江思无语,敷衍地拍手,「……好好好,你很棒。」
见状,白湘菓噘嘴,捞起桌上的手机步出寝室。
解开锁屏,在联络人找到殷楀杋的电话後滑开拨出,那头很快便接通了。
「喂?」
听见熟悉的温醇嗓音,她习惯性地先问道:「你在哪里?有空讲电话吗?」
「我在宿舍,有空。怎麽了?」
她走到其中一台洗衣机前,瞥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放心地把手机放到上头并按下扩音键,再打开盖子,「没什麽,就想问你面试有没有过。」
「你是指社干吗?」
「是啊,我记得你说今天结果会出来。」
殷楀杋轻轻地说:「嗯,过了。」
「过了?我就知道杋会上。」白湘菓平淡的语调上扬了些,「那你上哪个干部?」
「社长。」
白湘菓又惊又喜,激动地张大嘴惊呼,「哇,太厉害了吧……感觉篮球社社长这头衔超、帅……」
「帅吗?」另一头的殷楀杋故作镇定地乾咳几声,眉宇间的笑意却掩不住地溢出,「还好,倒是有点压力。」
在旁偷听着的考大常,见殷楀杋脸上流淌着喜悦,忍不住兴奋地凑过来喊道:「什麽什麽?白湘菓也觉得楀杋兄当社长很帅吗!我也是!」
「大常也在旁边啊。」被考大常这一吼,白湘菓受惊地赶紧关掉扩音,把手机移到耳边,按下洗衣机的启动键後便走到栏杆倚着,「那大常也过了吗?」
「当然!我谁呢?我考大常啊!」考大常骄傲地拍了拍胸脯,「我是上公关兼副社,而且公关听说是我们这一届才有的,第一届呢,嘿嘿。」
「这麽酷吗?公关这词听上去感觉挺适合你的。」
「我们公关大致上就是跟别校的交流,然後有一些社内大活动时负责联系学长,邀请他们回来。」殷楀杋顺道解释了公关的职责,又把问题导向白湘菓:「你刚是在洗衣服吗?」
白湘菓杏眼圆睁,顿时僵直了身子,下意识地转头张望,「你怎麽知道?」
「我刚有听到洗衣机的声音。」殷楀杋轻笑,似乎能想像白湘菓此时惊慌的样子,「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看到才这样说吧?」
「对啊,你怎麽连这个都知道啦……」她羞窘地整个人都趴在杆子上,此刻的她只想找个洞钻。
「猜的。」他眼角笑意更浓了,「我们懒懒会洗衣服了呢,长大了。」
白湘菓不满地反驳:「早就会了好吗,嫺教会我不少事,我超感谢她的。」
殷楀杋挑起眉,「喔?那我帮你做得那些都不需要感谢了是吗?」
「我哪有那样说。」白湘菓有些心虚,愈说愈小声:「而且,你刚喊我什麽……大常在旁边欸。」
「你没说我还没意识到,抱歉,太顺口了。」殷楀杋咋舌,转向靠自己很近的考大常,不确定地说:「他应该不会怎样……吧?」
把两人的话全数听尽的考大常,双手摀住耳朵,佯装没听到般地狂摇头,「没有喔,我什麽都没听到,别看我!」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殷楀杋暗暗叹息,看来以後有他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