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一追上徐子杰,我用力抓住他,微喘︰「那饮料……不能给你啦!」
「你不是不喝吗?」
「不是这个问题,那罐雪碧是别人托我买的。」
「是喔?」他摇摇罐子,「可是我已经喝了。」
我听了差点没昏倒,这人实在是……
「抱歉,钱给你,你再去买吧。」
「不要,我不想再过去了!」我可不想再碰到那恶女。
「那我去买。」他一折回去,却又马上被我拉住,「不要,你不要去!」
见他面露困惑,我赶紧松手,尴尬道︰「我是指……你不必特地去买。」
「真的吗?」
「真的,我晚点再去买没关系。」我可不希望那女的看到他又乱七八糟跟他说一堆。
「喔。」
我不禁抬眸瞧了他片刻,「对了,我听说这次比赛你都全包办罗?」
「不能说全部,像田径我就只参加接力而已。」
「那也差不多啦,加油吧!」
「我跟你不同组,你还帮我加油?」
「呃……我是指互相加油啦!」我赶紧说,此时他目光也落向我,「你也有参加比赛吗?」
「有啊,田径。」
他看了我片刻,「士伦知道吗?」
我微愣,没想到他会忽然提到士伦,「嗯。」
「知道还让你去比?」
我又愣住,怎麽搞的?这家伙好像有点怪怪的……
「这次该不会跑到一半又昏倒了吧?」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才、才不会咧,上次会昏倒是因为我发烧,这次绝对没问题!」
「是喔?」他啜了口饮料。
「你不信啊?到时你就看看我进步多少?让你知道我之前晨跑可不是跑假的!」我抬起下巴,双手插腰,坚定地说。
我们四目相望了几秒,徐子杰的笑声突然响起,我怔住,「怎、怎麽了?」
「没有,只是觉得……」他别过头,笑到连肩膀都在抖动,「你很好玩。」
「啊?我哪里好玩了?」
「没事,先聊到这,我要回教室了。」他举起手,表示暂停。
「喔,好吧。」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掰掰。」
徐子杰走没几步,又忽然回头,晃晃手中的罐子,莞尔一笑︰「谢谢你的雪碧。」
他离开後,我依旧傻在原地不动。
这家伙真的怪怪的,原以为他只是个爱装酷的怪咖,想不到还很爱讲一些让别人听不懂的话,根本搞不懂他在想什麽。
回教室後,江政霖还在奋力抄作业,我把饮料放在他桌上。
「喔,谢谢啦──嗯?麦香红茶?我要的是雪碧欸!」
「被徐子杰喝掉了。」我淡淡地说。
「蛤?」
有够倒楣,早知道会遇到何利文,我宁愿渴死也不要去福利社。
「她根本就是故意找你麻烦。」下午第一堂下课,雁琳和我一起去搬教学器材。
「我大概这辈子都跟那种人相克吧。」我叹气。
「要是她再找你麻烦,我帮你处理掉她如何?」
「你不要笑这麽甜讲这种话,好恐怖!」
「开玩笑的啦,她看起来就很壮,想也知道赢不了。」
「搞不好一拳就让你住院了。」
「那我一定一个月内都不会醒。」
我们同时大笑,转个弯准备下楼梯。
「对了,听说今年运动有增加一项活动,你知道吗?」
「我有听士伦说过,不过他没告诉我是什麽。」
「我还挺期待的耶,希望不会太无聊。」
「不会吧,我觉得到时应该会是……」还没说完,我的背倏地被猛力一推,我整个身子登时向前倾,雁琳惊愕的神情,瞬间从我眼前一闪而过——
还来不及反应,我整个人就这样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士缘!」雁琳惊叫,赶紧跑下来扶我,「你还好吗?有没有怎样?」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痛到完全站不起来,几个路过的学生也朝我看过来。
「还好,还活着。」我咬牙,笑得吃力。
「我带你去保健室,能走吗?」
我点头,才一移动身子,一股刺痛朝我袭来,让我不禁呜了一声。
「士缘,你的脚!」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右脚踝划到墙边木板,袜子上已经渗出一小片血渍。
「小伤而已,没什麽大不了的。」
「可是明天就是运动会了,你脚这样根本不能跑啊!」她急得快哭出来。
「我等会儿去保健室包紮就好,没事。」
「不行啦,你这样怎麽还能比赛?」
「比赛次序都分配好了,怎麽可以少一个人?」我叮嘱雁琳,「不要告诉别人。」
她满脸担忧,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从保健室回到教室後,小心翼翼地不让班上同学注意到异状,为了遮住小腿和手臂上的伤,我还跟江政霖借了外套遮盖。
当时虽然看起来像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但我很确定,我是被人给推下去的。一时之间想不出谁会这麽做,在这所学校里,对我没好感的人实在太多,八成又是士伦的激进粉丝。
但我没时间烦恼这些问题,必须先想办法应付明天的运动会才行,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到士伦耳里,否则後果铁定不堪设想。
虽然不确定明天是否能跑完全程,也不晓得是谁故意想陷害我,但无论如何,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