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甚麽?」
随着一声低喝,冰冷的刀尖已经抵上医生本欲伸向朱琬萍衬衣下摆的手。
「不……」医生吓得急忙缩手,「为了确认药性发作程度,所以想看看她下身的情况……例如出水……」
「不需要!」
收刀入鞘,斋藤冷然说道:「你只要确认她是否性命无忧,并且开药治疗她的痛苦与不适就好!」
「是、是的……」
偷偷抹了把冷汗,医生赶忙将掀开的被角盖回去,转身面对斋藤,双目不敢斜视。「花街的媚药,一般不会伤及性命,这点倒是不用担心。不过看她发红与出汗的情况这麽严重,药性八成很强。」
「该如何治疗——」斋藤显得有些不耐,「你现在赶快开药方,我立刻去买药!」
「治疗的药方是没有,但是要缓解痛苦不适其实也很简单……」
转头瞥了朱琬萍一眼,医生冲着斋藤暧昧的笑了笑。
「……」
微微一愕,领悟那笑容所指的含意之後,斋藤沉声送客,「你可以走了。」
把钱塞进医生手里,斋藤将人送出房间後,紧紧阖上房门。
端过一盆水,他在床榻旁坐下,拧了条湿凉的布巾,小心翼翼的放在眼前这个呼吸急促、一脸潮红的女子额头上。
药效势必让她越来越难受!但是即使知道解决的办法,他也……
「所以……」朱琬萍悠悠睁眼,「我没得救了?」
「药效过了就会好……」斋藤避开询问的目光不敢与之对视,「你不会有事的。」
低着头,斋藤伸手捂上朱琬萍的额头,感觉布巾迅速被她的体温熨热,拿下布巾放入水盆里冷却,拧乾後先擦擦她脸上与脖颈的汗珠,再重新放置於额头为她降温。
「呃唔!呜……」一股猛然由下腹剧烈窜烧而开的灼疼,令朱琬萍难受得侧过身体,抱着肚子缩得像只煮熟的虾子,下身的阴部还传来断断续续的胀痛感。
「琬?!琬——」拿开掉落的布巾,斋藤被朱琬萍蜷缩成团、貌似痛苦地在被窝里蠕动的模样给慌得失措,「你没事吧?!」
「真希望……」用力咽下几乎冲口而出的哀鸣,朱琬萍勉强扬起一缕轻快,「能回答你『我没事』……」
体内闪燃的热火迅速焚烧过四肢百骸,急速飙升的体温让人产生血液快被煮沸的错觉。
成串的汗水自额际滑落,朱琬萍闭眼蹙眉,忍受着下体越趋密集、还带着丝丝痒意的疼痛。察觉到无法自抑的体液除了濡湿腿间之外,甚至已经泌流般频频滑下腿根滴落床褥时,她将头脸完全埋进被窝里。
这一举动惊吓了原已不知所措的斋藤,甚麽都未及细想的掀开被子找人——
蜷缩在被褥里的女子,那原先就玲珑曼妙的身段,此刻被汗湿的衬衣毫不客气的裹出令人血脉贲张的性感,被她自己用手拨开的衣襟,露出线条纤长的脖颈、弧度优美的肩头,嫩若幼草的葇荑似乎握着一只椒乳自抚,两条白玉横陈的长腿自滑开下摆的衬衣裸露在外。
原本凝脂般赛雪的冰肌玉骨,浑身渲染犹胜粉樱的潮红。已是香汗淋漓的身躯,正有意无意的蹭着床褥似求慰藉。
「——!!」映入眼帘的景色,把斋藤震撼得目瞪口呆。
是惊诧,也是惊艳!
这是未敢奢想看见的琬,更遑论他自己竟然因此而——
一股蓦然奋起的燥热惊醒斋藤,他立刻将被子盖回朱琬萍身上,退离了的床榻。
——因守护而不敢离开,因保护而不愿靠近。
令人晕眩的热浪铺天盖地袭卷而来,不仅淹没大脑细胞让人无法思考,也将朱琬萍眼前的影像全部化作一片迷蒙。
节节高升的体温、与下体一波强过一波的炙烧与麻痒,终究是再难压抑的疼楚,让她无比难受的更加蜷曲着颤抖不止的身体,呜咽出声。「唔!嗯呜……」
「……琬?」仍然坐在距离床榻两步之遥的地方,斋藤对着眼前那团微微颤动的白色拢起,焦急轻唤。
「——」依旧是那一声恍如隔世的熟悉,让朱琬萍在意识被烧灼得一片混沌的此刻,宛如溺水之人攀住了保命的浮木。
抖着手掀开被子,朱琬萍撑着发软的膝盖起身跪趴在床褥上,抬头望着斋藤。
有那麽一瞬间,斋藤意识到自己应该马上离开。
但他却在朱琬萍那双烟雨朦胧的眸光中,感觉自己丝毫动弹不得,连带再也无法从朱琬萍那半露酥胸裸陈玉腿、衣衫凌乱却万分风情的撩人模样,移开视线。
「阿一……」
斋藤的失神,给了朱琬萍爬到他面前、甚至是吻住他的时间。
「琬……」
斋藤一张嘴,一枚滑腻的丁香立刻窜入口中,急切却又生涩的勾缠着他。
第一次碰她的唇,是她初来乍到的时候。他奉命砍了她的手臂一刀,却在她咬牙忍痛时下意识的伸指拂过,彷佛不乐见那朵美丽的红菱印上齿痕。
第二次碰她的唇,是她照顾重伤昏迷的总长而废寝忘食。为她送餐却被她脆弱但执拗的模样所气恼,强行以口渡汤,其实有着连他自己都尚且懵懂的不舍。
如今——她的嘴唇一如记忆中的柔软。
鼻息中融入一缕雪中玉兰的冷香,使得勾缠生津的唇舌,尤其嚐出一丝清甜甘美的滋味。
回应是极其自然、甚至无法抗拒的。
斋藤在一双藕臂挂上自己的後颈时,伸手将人揽进怀中,布满粗茧的左手,宛如贪恋的摩娑着朱琬萍光滑白皙的颈背,反客为主。
气如幽兰淡雅馨香,津若清泉微甜回甘,唇瓣反覆磨辗舌尖几度缠交之间,连脑髓都几乎为之麻痹的欢愉,让早已因为视觉刺激而心跳紊乱的男人,无力遏止逆流的血液在体内窜烧成热火。
「哈、哈呃……」一阵缺氧般的昏眩令朱琬萍退开斋藤的唇,埋脸在他颈边粗喘,炙热的吐息,一下又一下的喷薄在他那已被扯开围巾衣领、露出锁骨的颈窝。
「琬……」紧抓一丝残存的理智,斋藤挑起朱琬萍的下颚,「你清楚自己的作为吗?」
向来清澈有神的眼瞳弥漫成雾蒙潮湿的水眸,总是彰显沉静的眼神此刻已呈迷乱。睇凝眼前这个任谁见了都会心驰神往的女子,斋藤陷入激烈的天人交战。
君子不该趁人之危!除非,琬自己的意愿是——
「你听得清楚我所说的话吗……知道自己在做甚麽吗?」
「……」瞅着这张神色凝重的俊脸,朱琬萍顿了顿,一个深度吞咽,宛如抛开了甚麽。
嫣红的唇瓣沿着斋藤的脖颈一路向上擦抚炙人的柔软,熨贴嘴角的时候,烫得人心脏里的血液几乎要跟着沸腾,「帮我……阿一。」
「——!!」明明是轻柔微颤的诱人嗓音,却在鼓动耳膜的瞬间,让斋藤的心头抽过一抹足以当头棒喝的绝寒冷凉。
敏捷的揪住那只探向他下身的手,斋藤一咬牙,果断的推开朱琬萍。
「……」倏然被推出臂弯,朱琬萍一脸迷茫却又诧异,瞅着斋藤。
却见他抽下垂挂颈间的围巾绑住她的脚,随即又拿了一旁的布巾捆住她的双手,为她拉整衬衣之後,小心的将她抱至床褥放定。略为一顿,他掏出手巾塞进她的嘴里,避免她情动剧烈时伤到自己。
斋藤拉过被子覆在朱琬萍身上,然後一眼不敢多看、一刻不敢多待,抓起佩刀仓皇得就像逃难般退出房间,紧闭门扉。
朱琬萍的眼泪在斋藤夺门而出时,泉涌得宛如断线的珠串。
侧过头望着那道投影在纸扇上的剪影,她最後一次眨落眼眶里的水雾成雨,噙着濡湿被铺的泪痕,沉沉的拉下眼睑、关上眸底那道背影,但愿从此一并抹去心底那份依稀却不该残存的眷恋。
下身的疼痛并未缓解,然而经历了一整夜生理与心理的剧烈冲击,人早已身心俱疲。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朦胧间她放空气力让意识宛如泥牛入海,最终在一片黑暗中消弭。
三步并两步,急着离开房间的斋藤来到旅店後方的澡间,卸下佩刀,连同脱下的外衣放置在井口旁。
打了水,斋藤将木桶高举过头哗啦淋下,井水沁凉从头到脚。
如此反覆了无数回。
直到下腹滚火的烧灼、与来自胯裆的胀疼被井水的冷凉麻痹,直到连骨子里跳跃的一丁点火星都彻底熄灭为止。
放下木桶,斋藤张开双臂撑在井口两侧猛喘气,彷佛耗尽全身气力。
自己的意志力,薄弱得经不起任何一丝撩拨——尽管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皆是无心。
她在药物的驱使下身不由己……思及此,他就於心不忍,更是心有不甘。
所以,他宁愿现在承受她的怨怼,好过在巫山云雨之後,面对她的悔恨——
她是他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里,属於美好而柔软那一块。可能的话,他想一直好好守住,不希望他们之间,因为药物而被催化得如此不堪!
「可恶……」
重新回到二楼的客房,斋藤将隔扇稍微拉开,在门外确认朱琬萍已经睡熟,他才悄然进入房内解开她手脚的束缚。
为她掖好棉被,他抱着佩刀倚在门边,安然的阖上疲惫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