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认识朱正武,其实就在第二次认识他之後没多久。
像我这样的女金刚,总是会有很多的地方非常的讨老师的喜欢,例如可以帮忙拿作业簿到老师办公室,不用怕拿不动或是老师也不用怕我会有什麽外务,老师什麽时候要求帮忙都没有问题(古佑源某一次说的,有那个男的敢约女金刚啊)…之类的,又加上我的功课也不差,常常一开学就有老师点名要我当小老师。最夸张的一次开学,是各科老师一进教室,开场白之後没多久,就被直接点名:「夏澍,这学期就你当小老师吧!」
连续被国文、英文和物理老师点名之後。後面几堂课,老师才踏上讲台,起了头说:「这学期的小老师…」
班上的同学已经异口同声说:「老师…夏澍已经当国文小老师了,你要找别人喔…」
结果那一天离开学校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晚了,校园不若白天时的喧闹,我背起书包,我们班的导师兼国文老师一脸的歉意:「夏澍,不好意思,把你留到这麽晚,我本来还以为有你帮忙就够了,早知道就叫几个男同学留下来帮忙了。」(我和男同学等於等号,好像可视为常理)
那一天,我们导师的办公座位要从A位换到B位,位子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因为她的桌上有好几个班级的作文簿和她自己正在读的研究所资料,东西实在很多,再加上另一个老师明天就要从另一个位置搬过来,所以她只剩那一天下课後的时间可以搬动,不得不找人帮忙,她是我们班的导师,我又是她这一科的小老师,当然成了首要帮忙的人选。
「都这麽晚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家报备一下,老师请你吃饭。谢谢你的帮忙。」我们导师满是歉意。
但我上了一天的课,只想早早回家,所以便回道,「老师,不用了啦!家里有煮,我得要回家吃,要不然有剩菜剩饭的话不好处理。」
那样的答话,老师似乎也能体谅,「这样啊!…那好吧!就改天吧!今天谢谢你喔!你真的帮了大忙。」
我答了不客气,背了书包离开学校。才一踏出学校,我就发现,我真的饿了。
搭了公车在我家前一站下了车,准备在附近买我的晚餐。
但才下了车,瞄到蹲在路旁,穿着我们学校制服的突兀人影,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後没来由地觉得这个身影很面熟。
我还在想,是不是该加快脚步越过他到小吃店点餐,当作从头到尾没有看到这个人。下一秒,我就开始後悔没有跟着导师去吃饭了。
「嘿!那个…那个…树…同学…能不能帮个忙…」那个人带着笑,一双看似在笑的眼睛看着我。
我继续走也不是,却也万般不愿留下来。但是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走过去。
「你在干嘛?」我看着他手上已经变得奇形怪状的衣架问道。
「我的钥匙掉到水沟去了…杂货店的老板娘很好心,给了我一根衣架,我把他弄直,准备把钥匙勾出来啊…」他解释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弯下腰看过去,果然在我们脚下的水沟盖缝隙里,看到一串闪亮亮的钥匙正卡在水沟内的黑土里,和着潺潺而过,看不出到底是什麽颜色的水。
「有几次感觉要成功了,但还是不行…」他挫败地说道。
「那你要不要再多试几次?」我说,然後站直身体打算再重新走到小吃摊寻觅我的晚餐。
「我想把水沟盖搬起来。你可以帮我吧!」他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一点迂回也没有,根本不怕我招架不住。
「什麽?」
「就是把水沟盖搬起来,这样我立刻就能拿到钥匙了。」
「水沟盖那有那麽容易搬起来…」眼前的人是疯了吗?
「我刚自己试过了,动也不动…所以我才要请你帮忙啊。」
「你当真的?」
「对啊!我想过了,所以,我跟杂货店老板娘借了一把扫把!只要把扫把塞进缝里,然後利用杠杆原理,应该可以很轻松地把水沟盖扳开,你只要扳开一个缝,我就可以伸手去把钥匙拿出来…」
他说得似乎颇合情理,边说还边把扫把递给我。活像我早已是这个计画中不可或缺的组员。
但我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有同意。
我的犹豫一定表现得明明白白,只见他又说,「还是…你不想扳开水沟盖?」
我的表情一定是说明了,我完全不想。所以他又说:「那你要帮我捡钥匙吗?但是我怕那个会很臭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