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回应完枫若的这句话,四人很有默契的一起往前攻去。在前方等着的,就是兽柱所说的那只长有绿角的大鬼了!
「苍之呼吸!第一型!」
「萤之呼吸!第二型!」
「无声领域!」
「魑魅魍魉且听我号令!」
萤纱和苍祁跳到半空中、凌彦双手在空中画阵、枫若拿出玫红色锦囊内的东西,准备给它致命的一击。
「苍穹!」
「萤耀!」
「屏息!」
「怨魂!」
四个人一起发起的攻击果然震撼,连整片森林都为之一晃。
苍祁用大范围的砍技将鬼断头,萤纱则是将匕首刺入心脏,两者所涌出大量的血,全部流进凌彦所展开的领域内,他每一点一滴的血全部不浪费掉。
「田代,你要这些血做什麽啊?」萤纱指着他面前一摊圆形的血。
「这个手法要跟魑魅使用者合作,先来看看枫若在干嘛吧。」他那老实诚恳的脸对她绽放微笑。
「哈哈哈我抓到你了!抓到你了!」枫若手上拿着一个半透明的魂体,「你们看!这就是它的魂魄!有些强大的鬼消除方式就是这个,不然他可是可以附身在别人身上的喔!」她兴奋的拿着魂体晃来晃去。
「那为何我们平常打斗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是说真的会有实质伤害吗?你说的附身是真的吗?」萤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鬼死掉後,灵魂还能去附身在别人身上这个说法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到。
「哎就是因为你们看不到才会需要我们这些魑魅使用者啊!它附身上人类後,人类就会鬼化。若那只鬼的魂体本身就不强大,重生後也大概只能撑个几年,但若是超级强大的鬼,就能存活在人体里几百年,躯体也是保持青春。」
「那那个被附身的人的灵魂呢?」凌彦问。
「魂飞魄散了吧,也是衰到家了,哎这就是所谓命运的操弄吧!」
「所以说现在已化成人形的鬼,也都是附身完成的鬼?」苍祁冷静思考後说道。
「是啊,就是这样的哎!」
「而且这件事是从现代鬼王出现後才发生的吧?我记得初代鬼王是直接用输血来制造出许许多多的鬼,可是现在的鬼却是从出生那刻起就是鬼。」萤纱提出疑问,毕竟她也是鬼王,想要还给人类一个正常的社会……没有鬼的社会!!
「我们家族是会私下协助帮忙寻找七魂六魄啦……」
「什、什麽?家族?你们也像鬼杀队一样不是合法的组织吗?」凌彦立刻抓到关键字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不是!哎我什麽都没说……我才没说什麽家族什麽呢!」
「我刚刚明明就有听到!」凌彦说。
虽然萤纱也很好奇,但她尊重每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不能强迫对方一定要说,她也不打算现在立刻跟他们说鬼王的事情。
「哎呀反正我没说啦!来看我烧鬼吗?而且我很需要你手上那包血喔。」枫若巧妙的转移了话题。萤纱眼神示意凌彦不要再追问下去了,他也点了点头。
「首先呢,就是这样子!」她把半透明的魂体挂在树枝上,「把符咒放上去。」她从她的袋子里掏出黄底红字的符咒,盖在那魂体上方,本来在挣扎的魂体也就慢慢停了下来。
「接下来要用那包血啦,」枫若指着凌彦手上那包血,「直接浇上去。」
凌彦听从指示把血全部倒在上面,魂体开始挣扎、开始燃烧,烧出蓝绿色的火焰,最後跟着血跟着烟一起消失了。
「快点!诚心祈求它下辈子不要再投胎成鬼了!」枫若有模有样的双手合十祈祷,其他人也照做,站在烟的周围。
「好了!它成功升天了。」枫若转过身说道,「除了不让鬼的灵魂去附身在人类上,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用这种方式超渡了鬼,它下辈子就能转生成人,不必再当鬼。」
「是吗……啊,有鬼来了。」萤纱侧耳倾听,大概是五、六只左右。
「要轮流对战吗?可以互相观摩学习,我想那种小鬼应该不需要浪费大家的体力。」苍祁提出采接力赛的方式。这样做虽然对战的时候会有点超出身体负荷,但其他三个人的轮流时间,绝对能休息到,可谓利大於弊。
「赞成!」其他三人说道。
「我先去?」苍祁说,他脸上的笑容加深,迫不及待的样子愈发明显。
「好!接下来是田代、我、枫若?」萤纱在看到两个人点头後席地而坐,而苍祁快速地往森林冲去。
「话说,刚刚那击真的很漂亮呢。」凌彦没来头的抛出一句话。
「嗯,是啊。第一次看到剑士使用呼吸型的威力。」枫若低着头玩着地上的小草,「我们家族啊,全部都是魑魅使用者,但我们通常都是在做超渡鬼或是灵媒的工作,很少被派去当作杀鬼的一员,反正就是从小被嫌弃到大。之後,我听说鬼杀队这个组织,是专门杀鬼的,而且内部似乎没有魑魅使用者,我就抱着希望过来了最终选拔。喜欢杀鬼的我,过来选拔遇到你们我真的很开心,不过随时家族都会派人把我抓走就对了……」枫若娓娓道出她的家族故事。
「所以,现在只有你们家是魑魅使用者的传承吗?」凌彦说。
「是哎,除了我们伊藤家,没有其他支派,不如说家族不让魑魅外传。所以说只要有损家族名誉、有逃亡嫌疑的,一律打断手脚,监禁在家里面。」
「那这样说的话,枫若不就超级危险吗?」萤纱问道。
「我如果被找到的话是不会被打断手脚啦,顶多被监禁而已。哎因为我是嫡系,也就是说我是跟祖宗的亲属关系是一直线的,我上有哥哥和姐姐,他们会为家族尽心尽力的!我这个老么反而没什麽人在管哎哈哈哈。」
「原来如此!」萤纱转头看向凌彦,「田代你要差不多要去抢下攻击位置了,那家伙已经杀了十几只鬼了,再放纵他杀下去,除了整区的鬼会被杀光外,他的身体也吃不消。」萤纱判断鬼死掉的依据不是用耳朵,而是用脑袋里的声音,只要有一个鬼死掉,她的脑内就会有个声音:「鬼王殿下!」
「好的,我立刻过去跟他换手。」凌彦说完就起身跑走了。
「枫若,我还想问一个问题……那我们平常砍断它们脖颈的时候,它们就只有身体消失对吧?」萤纱虽然不想怀疑自己的队友,不过这件事的可信度真的太低了,「所以没有超渡的灵魂会去哪里?」
「徘徊在人间,三天一到,就会立刻魂飞魄散,连升天都不行。不管是大鬼小鬼都一样,所以很多人都说魑魅使用者的超渡是多此一举,反正之後他们的魂魄也会消失了哎。」她看了看我的身後,「还有哎,有一些魂魄就是在做我看不懂的事情,例如跪在你後面那一群。」她指了我的身後。
「是、是吗?」萤纱侧头看了背後空旷的草地,冷汗直发。
「是哎小纱,我希望你之後能说出来为什麽,你不是不知道的,只是你不想说。从刚刚开始你好像就在隐瞒某件事情。」
「我可以等……大家回来的时候在讲吗?就是等等轮我去杀鬼的时候。」萤纱决定要讲了,毕竟他们三人未来对於她而言都会是很重要的朋友兼队友。
「好哇!能看到小纱想讲我也很开心!」
「毕竟你都主动讲了啊……我可以叫你小枫吗?因为你好像也在乱叫我的名字哈哈哈!」
「可以啊可以啊可以啊!小枫!很好听!」
「话说回来,为什麽……他们两个还没回来?该不会杀鬼杀到太忘我了吧?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正合我意哎!」语罢,她立马起身冲往森林深处,彷佛早就坐不住,早就想要去玩了。
萤纱缓缓起身,整理了下衣容,脑内想好等等应该做的事。昨天那件事之後,她在无形之中领悟了不少,怎麽发动、怎麽出招,通通已经存留在萤纱的脑袋里。
「小、小纱……」刚跟枫若碰到面,她便指着深处那些树残骸的痕迹,「你说……是不是还有更大的鬼,亦或者说刚刚我们杀的那只根本不是兽柱所说的大鬼……不不不,那应该就是那只有绿角的鬼了,那还会有什麽在深处呢……?」
「那还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呢?」萤纱微笑说道。枫若这样子颤抖的语气并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到脑袋忘记了思考。
「是呀啊啊啊啊!!」她开心的跳上又跳下,「不过我们现在需要先找到他们两个。」
「嗯啊……在那边啊,他们两个杀鬼杀的真起劲,不过小沢的身体状态愈来愈差了,我猜他们又杀了二十几只鬼了吧。」萤纱藉着听力优势,仔细聆听树叶摩擦和打斗的声音。
「去帮忙?」
「当然!」萤纱率先冲了过去,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树阻挡的空地,树林里躲着大概三十几只化成人形的鬼。是的,他们两个被包围了,根本没办法出去。
「走开啦!」正当萤纱在想要怎麽无声无息的过去时,枫若直接踩在鬼的头上,安全降落到凌彦和苍祁旁边,萤纱也跟着跳了过去。
「你们怎麽来了?!」他们两人大口喘着粗气,虽说技巧上还是招招精准,但体力已近乎透支。也许他们早就累坏了,看那挺不起来的腰背就知道了。
「看你们都不回来就来找你们啦。」枫若说,「哎哎哎,你们该不会连这些鬼都打不了吧?要不要本小姐出马啊?」
「我们可以的!」凌彦用那早已沙哑的喉咙继续喊道。
「不,你们退下,给我好好去休息!」萤纱一手将两人护在身後,强迫他们休息,幸好两人外伤不多,只是地板的翻滚让他们衣服和身体都脏了。也对,这里鬼的密集度比第一关选拔多太多了。
「现在,全部交给我就行,你们别出手。」萤纱看着枫若说道:「帮我做个能飞的椅子。」
枫若从锦囊内抓出几张黑底白字的符咒,拿在手上掐了个手诀,几张纸瞬间变为乳白色的魂魄,窜出枫若的手指间隙,飘到了萤纱身旁,「像这样吗?」
「是呀,谢谢。」萤纱投以微笑,坐了上去。柔软程度犹如天空彼端的云、犹如绿洲里的绵花,像是坐在空气上,却又不是悬空的。
「她要干嘛?」本来累瘫在地上的凌彦撑起上半身向枫若问道。
「我也不知道哎!反正不会让我们失望!」枫若睁大双眼紧盯着她,其他两人也撑起身子看着她。
萤纱闭上眼睛,改变着呼吸,试着将呼吸与鬼的气息融合。她感觉自身意识朦胧,她可不要陷入跟上次一样的昏迷!自己昏迷後,第二个人格还不知道会做出什麽行为,她边深呼吸,边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改变了……」苍祁喃喃自语道。
「哎?」枫若问,凌彦也回头看他。
「全部。」苍祁紧盯着萤纱的身体,他的眼睛能看到一些气流的扰动,现在萤纱周围的气场使他不解,很强大……不,应该说他从来没看过如此特别的气场。
枫若和凌彦转回去看着萤纱,他们也感觉到了气场的不同,这和昨天在森林里感受到的如出一辙。
「萤、萤光黄?小纱你的右眼变成萤光黄了!整颗都是哎!」枫若突然指着她的眼睛喊道,不像是看怪物的口气,而只是纯粹觉得新鲜而已。
「是吗?」萤纱的声音也变成了雌雄合音,明明是一般讲话常用语,此时听来却有一种毛骨悚然感。
在地上的三人更是惊讶的睁大眼睛,眼神内完全没有恶心与嫌弃,反而都闪闪发亮着,萤纱很开心自己没看错人!
「鬼、鬼王殿下,小的不知您会来访。」树林突然一阵骚动,三十几只鬼走了出来跪在地上。
「喔所以?我来访了你们要做什麽?」萤纱向枫若打了一个暗号,枫若慢慢的把魂魄升了上去,停留在半空中,鄙视地上所有的鬼。
这才是鬼王应有的气场。
「您如果来了我们就不会攻击你们了……」为首的鬼说。
「所以我没来的话你会继续攻击我的同伴吗?你们心里难道没有我的准则吗?不是应该打从心底所记住的吗?」萤纱右手一举,它的表情开始扭曲。
「小枫、田代,等等那只鬼麻烦你们了,这几天应该都有我们这些选拔者在山上晃,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因为鬼的附身而有伤亡。」
「是、是的!」他们的回答声从下面传来。
「鬼王殿下……您这麽做不会遭处罚吗?您是鬼的王,但您的上头还有天道啊!」
「所以,你在拿天道威胁我吗?」我左手上抬,那只说话的鬼的脖子被硬是掰开,血溅四方。枫若和凌彦立刻冲了过去处理後事。
萤纱想了想,也是,它们其实也不算是没生命的物体,从慾望化身来讲,本身或许没有生命力,但天道赐予了它生命力,还赐予了自己成为领导者。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天道是为了什麽而给予生命力的呢?
「我想要快点完成任务,你们可以去死吗?」萤纱懒着动脑了,反正再怎麽想,也没人会公布正确答案。
「不……可、可以的,当然可以,请鬼王殿下手下留情……」
「好,我真是开心,这样就能早早了事了,因为你们知道了我的人现在在哪嘛,可不能继续让你们活下去了。」话语刚落,一堆鬼都扯下自己宿主的头,瞬间一堆半透明的魂魄向上飘。
萤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原来的气场、原来的声音、原来的身体状态,随着枫若控制的魂魄下降,她踩到了地面。「小枫!它们要用魂魄的方式逃走了!」
「小纱辛苦了!接下来交给我哎!」她双手拟阵,「魑魅魍魉且听我号令!束魂!」她把凌彦那一瞬间所收到的血抛洒在天空中,虽然量没有很多,但是每一只鬼的血都有收集到!所有的魂魄以枫若为中心全部被吸了回来,倒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他们其实本来就是想用这招逃跑吧?
「焚烧!」枫若丢下一张符咒,蓝绿色的火已小枫为中心向外燃烧。
「好美!」凌彦惊艳的说道,「我只知道我们是帮助魑魅当作助力的,但没想到魑魅跟我们领域合作的时候是那麽的强!」
「九鬼萤纱,你又再一次做了反天道的事。」有个厚实低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